第65章遺恨(九)

由於被許越的聲音打斷,尹夕曦隻能恨恨的站了起來,她走到眾人的身邊,沒好氣地看了許越一眼,便不再搭話了。

隻是這一切都被跟來給許越他們送行的老楊看在了眼裏。

在剛才的交流裏,許越也趁機打聽了老楊的身份,不過也沒什麽特殊的。

老楊本名楊凡,是個在這紅廟村裏土生土長的人士,這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村裏,平日裏就靠著種地養些牲口為生。

隻是他這個人為人開朗正直,所以才在十幾年前被選為了這個村子裏的副村長,專管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平日裏來村子裏的外人也都由他接待,所以才在那時“碰巧”遇見了許越和任柒文。

不過關於這個村子的村長幾人卻沒有打探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隻知道是個女的,卻很少管事,年齡作風事跡什麽的許越他們一概不知。

但是值得一提的收獲就是他們打聽到了這個村子裏的幾件怪事。

從很多年前開始,村子遠處的那個水庫就已經有了凶名,每年夏秋的時候,那個水庫都會有“不小心”失足落水的人死亡,少的時候一兩個,多的時候差不多能有五六個的樣子,年年如此,讓村裏人忌諱。

也是因此,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開始,村裏人就很少會再去水庫邊,成年人不願意,孩子更是不可以。隻有那三家養魚的人不得已才會派人每晚在水庫邊守著,但是還是難保發生意外情況。

還有另一個,就是關於廢宅區的後山。

前些年的時候,村裏正值改革,正是大興土木的時候,村裏人都想把原來的屋子翻新一遍,所以就經常去後山砍一些樹木回來當做建房子的材料。這裏距離城市很遠,要是想要從城裏進些水泥什麽的材料,錢是一方麵,車在山路裏也不好走。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那幾年經常有人在後山失蹤,還都是一些成年的男子,要說是意外的話未免人數太多了,但卻總是找不到人的屍體,連隨行的衣物和工具也都消失不見,不知道是為什麽。

後來村裏人害怕了,專門從外麵請來了一個道士。道士說他們這裏風水不好,依靠著山腳陰氣太重,所以他們才把村子移到了這個位置,原來的住宅區也就廢棄了,成了很多來這裏旅遊的人的落腳點。

隻不過經曆了這麽多事,有些人就不願意再繼續在村子裏呆下去,所以才趁著機會離開了這裏。

打聽到了這些,眾人也是對這次任務有了一個初步

的認識,從老楊的話裏得知的這些事情也認證了他們的猜想,這次任務怕是危險重重了。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卻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風也有些涼了,讓人在這走著舒服了不少。

老楊把他們送出了院子之後就回去了,他們人多,再說這村子裏也樸素,不會發生什麽危險,至於野獸什麽的就更不用擔心了。

就這個時代,山裏哪裏還會見得到狼什麽的,連草叢見的蟲鳴聲都稀疏可聞。

微涼的風吹在張岩的臉上,讓他精神了不少,由於剛才隻有他陪著楊家兩父子喝酒,著實是喝了不少,此時已經有了醉意。

最重要的是,那那股怪味的影響下,他竟不知為何的喝了一杯接一杯,若不是後來莫禹打斷他,此時的他怕不是需要被人背著回去了。

隻有任柒文一個人吃的滿足,可以說當時桌上的東西大半都進了他的胃口,不得不說,雖然那些菜麵上看上去不咋地,但是味道還是著實不錯的,讓任柒文這個向來對火鍋情有獨鍾的家夥都忍不住多吃了幾碗飯。

不過…

“柒文,我勸你把之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就在任柒文滿足的打著飽嗝的時候,旁邊的許越冷不丁的來著這麽一句。

“啊?為什麽啊,不是挺好吃的麽。”任柒文懷疑自己聽錯了。

“哎。”許越歎了口氣,因為剛才一直在飯桌上當著楊家父子的麵他也不好提醒,隻能任由任柒文吃下去,但是現在卻不用擔心了。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剛才吃的東西是食物吧。”

“那還能是什麽。”任柒文歪過了頭,一臉不信任的樣子。

這時,李贏在一旁也附和了起來:“許越說的沒錯,那些東西還是吐出來比較好。”

本來,一旁有些喝醉的張岩還看不起許越的過分謹慎,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但是李贏的話卻讓他也吃了一驚,還沒等任柒文說什麽,他就有些驚慌地向李贏問道:“那…那些食物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料李贏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從那上麵傳來的氣味,應該是一些腐爛的東西,隻不過被人為的掩蓋了。”

李贏才說完,張岩瞬間就清醒了,其實在飯桌上的時候,眾人就已經有了警惕,所以才隻有任柒文一個人不停地胡吃海喝,他們也隻是象征的吃了兩口青菜而已。

但是,自從與楊家父子喝上酒之後,張

岩就莫名的忘記了這些事情,甚至也吃了不少。

他趕忙撥開莫禹攙扶他的手,一個人直接跑到了路旁直接扣起了自己的嗓子,然後“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隊伍裏的兩個女人對這種場景紛紛側目,李贏也有些嫌惡沒有跟上去,隻有許越一個人滿不在乎地走到了一旁拿起木棍對張岩的嘔吐物撥拉了起來。

他一邊觀察,還一邊無聊的說著:“還好,隻不過是一些汙水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青菜看起來應該就是他們後院種的那些,也沒啥事,不過這肉…”

許越這時都有些犯惡心,張岩胃中的食物還沒有消化,但是經過之前的咀嚼還有摻雜在其中的其他東西,這模樣看起來是在讓人有些惡心。

“恩,果然是不知道什麽生物腐爛之後的臭肉,就是不知道長沒長蛆。”

“喂,你能不能別說了,惡心死了。”終於,一旁的尹夕曦對許越的形容也受不了了,直接罵了起來。

許越扔掉木棍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但是鼻子卻在空氣中嗅了嗅,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味道不對啊。”不過這一聲其他人卻是沒有聽清。

經過許越的描述,眾人此時都對自己胃裏的東西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雖然惡心依舊,但是好在應該還不至於做跟張岩相同的事情。

不過,他們對許越可沒有一點感激之情。

但是請別忘了,這裏麵還有一個人,他吃的東西足夠是其他幾個人吃的好幾倍。

“越、越、越哥,你、你要幹啥!”當任柒文驚慌地向許越問出這句話時,許越正擺著一個猶如嫖客見到了穿著比基尼的性感女子一般的表情慢慢向任柒文的方向走著,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別害怕嘛,就是幫你吐出來而已。”許越奸笑著。

許越此時的模樣比任柒文見鬼時還要讓他害怕,他一邊向後退著,一邊舉起雙手求饒道:“那個,越哥,我自己能做到,就、就不勞煩你了吧。”

不過許越可不打算答應,他慢慢向任柒文逼近,還用輕鬆的語氣說著:“放心,就一下。”

許越的幫助過程很簡單,不過就是往任柒文的胃下方來了一拳而已,但是這種方法貴在簡單實在,而且絕對要比張岩的方法吐的幹淨。

可是,人作惡多了總是會遭報應的,比如現在,許越的上衣就這樣報廢了一件,如果再多算算的話,他的胸口也報廢了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