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丟失的東西

其實,就連鄭勇自己都沒想到他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他更沒想到的是,在這其中提供給他最大幫助的,居然還是許越借給他的精神力。

在兩個長老釋放出精神力的瞬間,鄭勇竟驚奇地發現他能夠用眼見看到那些精神力存在和攻擊的軌跡。

他的能力本就是幻化,有了精神力的軌跡,利用幻化的能力,他才得以從精神力衝擊的縫隙之間穿過,然後又利用身體的優勢躲避掉了二位長老的堵截。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對抗的舉動,從那兩個長老的攻擊看來,他斷然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如今才知道,為什麽許越將這份工作交給了他。

他愈發堅定地向前方逃去,又在思考之間,本就不到兩百米距離的禮台如今更是隻剩下了最後四十米左右的範圍。

他知道打開空間的方式是什麽,隻要到了那裏,這些長老就將不再能夠對他造成威脅。

鄭勇想的很好,可是,他的動作也同樣暴露出了他的目的。

就在鄭勇即將抵達禮台的時候,忽然,遠處的嘴年長的長老就直接大手一揮,頃刻間,鄭勇隻見到比起剛剛要強大不止十倍的精神力湧來了他的方向。

他避之不及,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攻擊。

但這也並非能夠讓鄭勇覺得慶幸,因為那力量本就不是衝著他來的。在其抵達禮台之時,那些精神力居然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大量的精神力凝結成厚度超過十厘米的阻隔,完完整整地就將整個禮台都包裹在了其中,其濃厚的敵意與精純的力量讓鄭勇明白,僅僅是一瞬間,禮台就已經被封鎖。

那長老並不想要殺了,而是試圖將他活捉。

隻是如今鄭勇又何來的退路,莫說是這些全部都比他強的聖心教會長老,就算是那些守備隊的成員同時上來三個他恐怕都難以抵擋。

而他明白,自己一旦完全被困在了這裏,就定然沒有再掙紮的可能。

他隻能孤注一擲,用於偽裝幻化的精神力撤去,原本的麵孔就這樣浮現在眾人的眼前,鄭勇親眼見得那幾個長老的神色皆有變化,而他又怎麽會去管這個。

他之所以撤去全部的精神力,就是要集中起所有,穿過那層封鎖層。

此時,就連許越借給他的精神力他都已經不再吝嗇,靈魂都差一點被抽幹,鄭勇一邊將許越的力量團團包裹住自己,一邊又試圖用自己的精神力即將封鎖層打碎。

他的速度絲毫未減,三四十米的距離本就隻需要幾秒鍾而已,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在場的人全部都震驚了。

鄭勇集中起的全部精神力竟然連絲毫的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就在他接觸到封鎖層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受到任何一絲的阻擋,甚至,還隱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推著向禮台衝去。

眨眼的功夫,鄭勇已然到了禮台的邊緣,他沒有時間去思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直接就一隻手按在了韓璃消失處留下的痕跡之上。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得到過許越的信息,隻要擁有許越的精神力,中心教會的隱秘空間無法對他拒絕。

果然,就在鄭勇的手剛剛接觸到那痕跡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靈魂

在這一刻全部都被吸食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之中。

身體不受控製地失去了支配權,恐怖的是連他的意識都仿佛被改造,思想在沉淪,唯一剩下的也隻有呼吸與心跳而已。

如果鄭勇的思緒還在,這一刻恐怕都會懷疑是許越為他設下了一個陷阱,但是緊接著,就在鄭勇的身影消失在禮台上之時,原本被儲存在他體內的許越的精神力竟自行從鄭勇的身體表麵分離了出來。

並不算數量龐大的精神力於無形中凝結成一個橢圓,就這樣將鄭勇包裹在了裏麵。

而令人驚訝的是,如此稀少的精神力,居然能夠夠教會的力量分庭抗禮,將鄭勇護的完好。

鄭勇的意識這才回歸,他睜大眼很快便發覺,原來,如此的過程也依舊是在越間而已。

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將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又會是什麽樣子。

見鄭勇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教堂中的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他們分明沒有看到鄭勇得到教會的認可,也沒有任何可以出入禁地的通行證,居然就這樣走了進去。

那地方,甚至是連他們都不被允許進入。

眾人一時慌了神,所有人都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最年長的那位長老的身上,似乎是在詢問。

然而,就算是肖寒此時也是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

沒錯,他姓肖,是肖家現在還在活在省心叫的一個人,也是苟且偷生至今的肖家最後一人。

而就算是他姓肖,麵對如今的狀況,也束手無策。

按照教會的規定,除了李繼和張啟明以外,就算是他們這些長老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也不能夠隨意進出禁地。

這是事實,雖然讓他因此記恨李繼,卻也不敢違背教會的意誌。

而相比於其他人的震驚,他對於鄭勇舉動的驚訝程度更甚。

他剛剛塑造的封鎖層已經用了他近乎三成的精神力,就連李繼都短時間內難以突破,鄭勇的實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又豈會擁有穿過封鎖層的能力。

不由得,肖寒想到了一個人。

一瞬間,冷汗遍布了他的全身。

他不敢再猶豫下去,直接就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刑罰室的位置。他轉頭就向所有的長老:“你們所有人跟我去刑罰室。”

肖寒作為長老團裏地位除李繼之外最高的人,沒有人敢反駁他的吩咐,一旁的孫政民自是在擔心儲魂監獄之中的情況,可肖寒已經下了指示,他又豈敢有其他的聲音。

就算是此刻追上來的孟先偉,都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而畫麵,如今也該轉到刑罰室之中了。

大約十分鍾之前,受命去往刑罰室的守備隊的成員就已經進入了刑罰區的大門,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從沒有發生過異常狀況的中心教會,居然會發生如此出乎意料的情況。

此時,已然進入了刑罰區的二十人的守備隊的隊伍就處在去往刑罰室的區域的中央,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是進也不能,退也不得。

無形的牆壁封鎖了道路的兩端,來的人都算是守備隊之中的精銳了,可是這牆壁卻任憑他們無論用什麽方式攻擊都沒有任何要動搖的跡象

也同時,他們失去了所有能夠與外界聯係的手段。

如此場景,更像是他們變成了刑罰區之中的囚犯。

而這,才僅僅是開始而已,就在他們發覺自己等人無法突破兩端的封鎖五分鍾之後,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覺得可怕的事情。

道路兩旁的機器莫名地就將機器的入口對準了所有的守備隊員,那模樣就好像是有人在推動它們一般。

不,就是有人在推動它們,而且,推動的還不僅僅是機器。

超出所有人預料的,一台台機器就這樣在他們的麵前打開了大門,半數以上的守備隊員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迫著扔到了機器裏。

然後,機器開始運轉,一陣陣恐怖的嘶吼與嚎叫聲緊接著就傳到了沒有被關進去的人的耳中。

昔日,他們曾經做過的事降臨到了他們的身上。

機器的數量並不足夠將所有人都關入其中,可是對剩下的幾人來講,這恐怕也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絕望與恐懼在人群之中蔓延,沒有人能夠阻止。

而與此同時,在刑罰區深處的刑罰室裏,有兩個人已經不再像是被教會以為的那樣被關在這裏了。

他們的名字,一個叫做許越,一個叫做尹夕曦。

此時許越的臉上滿是期盼的神情,他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很久,終於到了能夠說明一切的時候了。

身上的枷鎖與刑具早就已經失去了力量被丟棄在了一旁,隻剩下機器的運轉還在折磨著他的靈魂,隻是在如今的他看來,這或許都能夠被稱為是一種享受。

他根本不在乎刑罰室裏其他人傳來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一陣陣嘶吼,更不可能在乎看守在他牢籠之外的那個男人已經身首異處,這幾千年裏,他見過了太多次血腥悲慘的場麵,這裏發生的與那些比不值得一提。

而為他做到了這一切的人,此時就站在刑罰室的門口。

他們的雙目無神,衣不蔽體,身上的傷痕印刻在皮膚的每一處。

對於許越來講,想要控製這些本就用他的一部分精神力控製的人,向來都是件輕鬆的事情。

他在乎的唯有一個,就是尹夕曦,或者說是一種他一直以來的夙願。

“快了,快了。”感受著身旁監獄裏傳來的力量波動,許越仿佛有些魔怔地說道。

在他的嘴角,是殘忍的笑容。

而此時的尹夕曦或許還依舊處在昏迷的狀態之中,靈魂與身體的改造重塑是件麻煩的事情,若非是那些力量本就屬於尹夕曦,恐怕她還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完成到如此的程度。

隻是此時的尹夕曦已然無法知曉這一切,她的靈魂好像被丟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無數的記憶畫麵在她的腦海之中翻湧,卻唯獨缺了索引無法集中成連續的片段。

而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一個宮殿裏,她躺在地上,身旁的是同樣已經昏過去了的許越。

宮殿座位上的人她並無法看到真實的麵容,其實連許越也是一樣,她的手抓在許越的手腕上,精神力已接近枯竭,她卻還依舊將自己最後的力量都輸送進許越的身體裏。

最後,她說出了那兩個字——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