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警覺

說起來,時間其實才不過過去了不到十分鍾而已,監牢中的尹夕曦過的痛苦,實則,剛剛將她送進去的一行人也並沒有多麽好受。

離開的時候,若不是有三個長老的存在,他們怕是都會如同逃命一般地逃離那監獄所在的房間。

聖心教會一直以來的等級分明,導致那些押運囚犯的警衛並沒有多少能夠和長老或者是主教等人交談的資格。

對於那些長老來說,這群人不過隻是工具而已,莫說是和張啟明比,就算是比李贏這種預備長老或是秦武等肅清者來說,他們也連主動去與其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森嚴的製度下,他們能做的,無非隻是執行各自的命令而已,並不存在自身的想法與意願。

不過,這也倒是給了他們一些與接觸到聖心教會本源的人的不同的想法與感應。

畫麵來到精神感應室。

一個男人此時正坐在感應器的旁邊,頭頂的監控聊勝於無,在這中心教會,是個人都知道比起監控,精神力感應要敏銳得多。

聖心教會的意誌,從來都會排斥與其不同的精神力,若是真的有人闖進了這裏,或者是從關押的地方逃了出來,僅憑精神力的感應,他們便可知道這一情況。

於是,對於這,感應室裏的人也就沒有多少在意的了。

在他的身後此時是另外的三個男人,其中一個一直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他姓馮,自是這裏的隊長,更是最重要的一個。

唯有他一人,可以在發現了突**況之後與教會的高層匯報。

說來,作為中心教會的看守者,這是件枯燥的工作,三十多年來,他從未從中心教會離開過,這裏並不是表位麵,且教會也從來不會允許他們這種人離開這裏。

其實,向他們這種人,自他們被送到了中心教會的這一天起,就已經失去了離開這裏的資格了。

這工作其實還是很重要的,但是,這三十多年來,除去二十多年的那一次,還真的沒有發生過異常情況。

他每天所做的事情,無非隻有巡邏而已,真的需要有什麽事情做了,也還有他手下的其他人去做,就好像剛剛押送尹夕曦那類的事情。

然而,即使是如此一份水波不驚的工作,他還依舊是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就像是教會認為的那樣,他們是工具,而並非是人。

當然,作為還隻是一般人的馮隊身後的另外兩個人,倒並非是像他這般有著強大的內心。

他們正是剛剛一直扣著尹夕曦的兩個押送者,而此時卻正在白色的桌子旁努力地幹嘔著,刑罰室的場景即使看了很多次,也不是輕易就可以承受的。

隻是,就算是幹嘔的有幾分鍾,胃裏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也還是沒有輕鬆地褪去。

“你好點沒。”陳文滿腦袋汗,有些虛弱地向身旁的孫政民問道。

他臉色都已經有些發白,額頭上的汗不過都是冷汗而已,不管流了多少,也隻能讓他愈發的難受。

一旁的孫政民倒是相對好一些,可是,見了陳文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聞道了他身上那似有若無的血腥氣之後,他

反倒是更嚴重了點。

“怎麽的,你還想吐啊,看你那點能耐!”他翻了個白眼,顯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誰知道,陳文卻沒有多少和孫政民一樣的心思。

他看了一眼馮隊,語氣虛弱卻還故意壓低著自己的聲音:“你覺不覺得,剛剛刑罰室裏的情況和我們之前去的那兩次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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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種就承認,少岔開話題。”顯然,孫政民並沒有想要放棄調侃陳文的心思,這已經算是他們平日生活及工作裏稍有的樂趣了。

可陳文卻臉色盡量嚴肅著:“我說真的呢,你感沒感覺剛剛有點不對。”

看陳文的表情,孫政民這才稍稍嚴肅起來,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麽,前方的馮隊卻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麽。”他語氣低沉,很認真。

中心教會幾十年沒有出過問題,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聽到馮隊的詢問,陳文反而是沉默了。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可臉上的表情卻很明顯地出賣了他。

馮隊看得真切,他再次用力地詢問道:“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文一個冷顫,他極少聽到馮隊用如此的語氣,便有些委屈地回答說:“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從刑罰室出來的時候,總覺得那個叫許越的人很不對。

我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就是感覺他好像從那裏麵出來過。

還有出來的時候,怎麽說呢,就是感覺和平時不一樣,但是具體在什麽地方卻說不出來。”

陳文這話可給孫政民逗樂了,他拍了怕陳文的肩膀,笑著說:“你不是被嚇傻了吧,咱們都已經去過多少次刑罰室了,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啊。”

可是他話音剛落,卻猛然迎來了馮隊寒冷的目光。

“你們就是過得太安逸了。”他冷言說道,卻又很快陷入了沉默。

他覺得,陳文並沒有說謊。

雖然比起常常出入中心教會的長老、高等主教、肅清者來說,他們這個隊伍的人並不起眼,但是既然能夠被教會選擇進入到這裏,就說明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麽真的廢物。

甚至於,比起一般的越間者,他們大多還要強上不少。

而陳文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們貼近教會的最中央,早就已經被教會的力量無形中改造得精神力不同於常人,而陳文本身就擁有著類似於預言的能力,在馮隊看來,這就已經夠說明問題了。

他這個人,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否則,他也無法能夠在這隊長的位置上坐這麽多年。

而如果這些還不能夠說明問題的話,那麽二十多年前的經曆便足夠解釋馮隊為何會變成如此的模樣。

二十四年前,他曾經見過許越一麵。

那個時候,那個叫做許越的男人也曾經闖進過中心教會一次,那個男人帶給他的恐怖印象,他到現在都沒忘。

而如今,許越又一次來到了這裏,雖然這一次他是被抓來的。

心中仿佛升起了某種不好的預感,馮隊瞬間就睜大了自己的眼前,他下

意識就想要去往刑罰室查看情況,可就這時候,突然的一陣警告的聲響去打斷了他的動作。

“馮隊,儲魂監獄裏有異常的精神力反應。”還來不及他轉身,身後那個一直坐著的工作人員就大聲說道。

可才說完話,那工作人員的表情又隨之變得疑惑起來。

馮隊看著他,覺察到了些許不對:“又怎麽了。”

可工作人員卻搖搖頭:“我剛剛的確感應到了不同的精神能量,可是忽然又消失了。”他剛剛一直聚精會神,並沒有聽到馮隊陳文之間的談話,還以為是自己出了錯誤。

但對於馮隊來講,怪異的現象卻在逐步加強。

他立馬又向其問道:“你剛剛感應到的在哪個位置。”

工作人員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再次確認剛剛的標記:“就在儲魂監獄的最深處,那裏本來應該是什麽都沒有的,隻有之前那兩個女犯人來的時候有過一次反應。”

“不好!”馮隊低沉一聲,他已經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們兩個跟我走。”

來不及再多思考,他直接叫上了一旁的孫政民和陳文準備去儲魂監獄一探究竟,可是才剛剛跑到門口,忽然,迎麵卻有另一個推開了精神感應室的大門。

“馮隊,出事了,有一個陌生人闖到中心教會了,就在接待區,身上沒有任何特殊精神印記,可能不是我們的人。”張軍對馮隊大喊著。

“怎麽回事,馮隊這是發現什麽了,你之前不是真的發現有不對的地方了吧。”身後的孫政民還在不嫌事大地向陳文詢問。

隻是此時的陳文又哪有心情回答孫政民的問題。

馮隊此時也是陰沉著一張臉,他想的果然沒錯,那個叫做許越的男人的到來,一定含著陰謀。

他的反應到也是迅速,僅僅幾秒鍾的時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就都已經在他的腦子裏轉了一遍。

他一把將自己腰間的一個令牌塞到了張軍的手裏,快速地就對其吩咐道:“你去叫上何長凱隊長,再帶兩個人去儲魂監獄看看,記住,就算是何隊長也千萬不要進去裏麵,就在門口看著防止有人闖進來。

陳文,你現在跟我去教會的入口管轄處,那個人肯定有問題。

孫政民,你再去給我叫一隊人過來,直接去管轄處找我們,順便再叫幾個人來感應室守住這裏。”

說完,他就要帶著陳文直接出發,倒是張軍有些為難:“馮隊長,這不和規矩吧,我是管轄處的人,按規定不能隨意進出...”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馮隊打斷道:“現在管不了這些了,令牌給你了,一旦發生情況,馬上拿著令牌去找教會的長老,趕緊去。”

聽著馮隊的話,張軍終於明白是出了大事,他不敢違抗命令,直接離開了感應室的門口。

就連一直輕鬆的孫政民都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他不敢再多言,馮隊在前,三人就這樣快速奔跑著去往教堂的位置。

隻有在那裏,他們才能通過各個大門的連接抵達各處不同的空間。

這難道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