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該死的人們

詭異於這一刻發生了變化,僅僅是說過了這倆句話之後,韓璃與李繼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韓璃不敢再詢問,而李繼也說夠了自己想要說了。

二人繼續向階梯的上方走去,可令人沉重的是,原本高聳入雲的石階已然耗費了他們那麽久的時間,可如今卻僅僅不到三分鍾的功夫就被二人走到了盡頭。

韓璃早已經大汗淋漓,你不是身體有多麽乏累,而是韓璃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此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足以稱得上雄偉的宮殿,亂石堆積,卻僅僅是被丟棄在了宮殿的四周,灰色的巨石打造而成的巨大石柱排列宮殿門口,將整個宮殿支撐地結實。

隻是,韓璃也僅僅能夠看到這些而已,因為就在她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就已經是一片黑暗,黑暗得甚至吞噬了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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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璃的心中自然是忐忑的,如果說之前她並沒有從李繼那裏得到答案的話,此時或許還能夠更為輕鬆一些。

可事實已經如此,她又能有什麽辦法。

就連李繼此時都沉默著,他剛剛還是站在韓璃的身前,此時卻已經到了韓璃的後麵。

他滿是恭敬地看著宮殿的裏麵,不多時終於對韓璃說道:“進去。”說完,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一路上,韓璃雖然沒有被任何人脅迫,可是自始至終,她都仿佛被枷鎖束縛住了手腳,她不願往前走,可事實卻是她沒有選擇。

奇怪的味道傳到她的鼻子裏,她整顆心都沉得提不起絲毫情緒,迷霧在不知何時又漫了上來,而在那迷霧中,她好似看到了有誰的麵孔。

它們徘徊在韓璃的身邊,雖不暴露各自的身形,卻無形中不停逼迫著韓璃按照它們的意思去做。

令人恐懼的氣息也飄**在韓璃的麵前,那似乎是死亡的味道,可即使如今作為一個死人,韓璃也都無法輕易承受這一點。

她抬起頭,自是明白這氣息是從宮殿之中飄出來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終於提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可能是被壓力逼迫著放棄了掙紮,韓璃終究還是抬起了自己的腳步。

她一步步向前走,黑暗將她吞噬,幾步之後,她還是進入到了宮殿之中。

身邊依舊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身後的光線也自是無法進入到宮殿的裏麵,可詭異的是,自當韓璃跨進了宮殿的大門開始,她的眼睛其實就已經能夠看到一些周圍的事物。

一切都是昏暗的樣子,如果說之前韓璃看到的一切都隻是灰色的話,那麽到了如今,或許能夠讓她看到的就隻剩下了令人別扭又詭異的顏色。

那顏色發黑,就好像是被各種不同的顏色混在了一起攪拌過一半,隻是到了最後,隻剩下了這詭異驚悚的模樣。

這顏色塗抹到了韓璃所有能夠看到的東西上麵,黑紫色的牆壁、地麵、石柱,甚至連空氣都仿佛是相同的顏色。

而進入到這裏開始,韓璃感覺好像連自己都變成了這般顏

色。

她的腳步沉重,想要停下,卻無可奈何。

大約用了將近五分鍾,韓璃才終於在這狀態之中擺脫了出來,或許也不對,與其說是擺脫,還不如說是適應才更合適。

而如今,她已經走到了宮殿應是正中間的位置。

眼前的場景讓她熟悉,在距離她大約十幾米的位置,兩張桌子就那樣擺在地麵上,桌子旁邊是八張有些陳舊椅子,再往前看,那好似是泥土建造而成的舞台之上,卻已然看不見任何的人影。

韓璃自是記得當初的經曆的,她印象深刻,就在舞台的中間,其實應該有著一個類似光柱的東西。

說起來,那光柱或許現在也應該存在,因為就在韓璃的視線之中,那些詭異的黑紫色裏麵,正有著一抹不自然的灰聳立其中,它很隱秘,卻在被發現之後顯得愈發突兀。

隻是,此時的韓璃卻並無法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舞台上太久,畢竟,在那張桌旁,此時正坐著很多她熟悉的人。

左邊的桌子上,李繼正坐在那裏,話啊麵慢慢重合,韓璃這才想起其實在當時她就已經見過李繼一麵,彼時的李繼也是向她詢問了很多東西。

李贏則是坐在李繼的對麵,說來詭異,明明是師徒兩個人,可這兩次他們出現在韓璃的麵前時都是一副詭異的樣子。

第一次,李贏好像是受了什麽傷,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等待懲罰的模樣,這或許和當初的七日島上的經曆有關。

而這一次,李贏則是一直都低著頭,他的身體都保持了一個詭異的姿態。他的腦袋垂著,已然貼近了胸口,可是,他又好像垂得太過用力了,在韓璃的視角上,他近乎是將自己的腦袋融入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緊貼著皮膚的黑色衣服並沒有起任何的褶皺,他的整張臉已經被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裏,隻是,她卻也並沒有見到有任何的血液溢出。

如果說隻看李贏的腦袋和他的上身的話,李贏分明就是緊抱著自己的模樣。可是,當韓璃卻看她的四肢的時候,卻被其驚悚的姿態嚇得夠嗆。

隻見李贏前傾的身體保持著一個開合的姿勢,他的四肢全部向後,一個個好像被強掰過去一般地全都緊貼在了椅子的後腿和靠背之上。

李贏的四肢中間好似已經沒有了骨頭存在,卻也並沒有讓人覺得是鬆弛的樣子。

如果仔細去想的,如今的李贏更像是四肢都被綁在了椅子的上麵,隻是他的手和腳上麵也不存在類似繩子等緊縛著他的東西。

他這誇張的模樣,令人疑惑且驚悚。

而在他的對麵,作為他的師父,李繼也還僅僅是看著他而已。

當然,這張桌子旁邊自然不可能隻有他們兩個人。

昏暗的環境裏,寒冷的氣息已然漸漸傳到了韓璃的身邊,而這氣息,正是桌旁的另外兩個人帶給她的。

那兩張麵孔韓璃記得清楚,他們分明就是當初教會隱瞞韓璃等四個人一起去到那雪山上的僅剩存活的兩個人。

而如今,韓璃可以相當確信,他們都已經死了。

這兩個人就如同被固定的木偶一樣,以嚴肅的姿態正坐在桌子上,他們的表情看起來或許是在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讓韓璃以為他們是在執著瘋狂於什麽東西。

而在這二人身體的表麵,厚實的霜層已經將他們的身軀完完全全地包裹,手指上、手臂上、脖頸上、麵龐上,所有**的皮膚表麵,韓璃都能看到有半透明的白色冰晶搖搖欲墜,可是不論過去多久,它們也都還是結在二人的皮膚上,從來不會落下。

這霜曾結的太厚,厚到將二人的生命氣息都完完全全包裹住,令韓璃無法感受。

韓璃不禁以為,他們或許當時就已經死了,也或許是在活到本位麵之後就已經被凍結在了這裏。

突然,韓璃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猛地轉頭,卻僅在片刻之後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另一張桌子的旁邊,此刻也僅僅是坐著兩個人而已,其中一個便是韓璃想要尋找的人。

他曾出現過在韓璃的麵前,他姓楊,是個老人。

韓璃出事驚訝,然後是恐慌,可沒過多久,她臉上的神情居然就恢複了正常。

那種熟悉的預感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靈魂深處,她好像明白了,許越到底在計劃著什麽。

她四處尋找許越假身的蹤影,隻是在這個地方,她並沒有找到。

至於在那張桌子旁的另外一人,韓璃很熟悉,她被人稱作玩偶。

隻是,才僅僅看了一眼,韓璃的恐懼就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相比較其他幾人的,此時玩偶的模樣足以稱得上觸目驚心。她全身都已經長出了細長的毛發,這些毛發足足有人的兩臂長短,它們拖到地上,也將玩偶的身軀團團包裹。

而在這些毛發之上,韓璃清晰可見腥紅的血跡,血液似乎還在流淌,緩緩地將玩偶能被韓璃看見的、或是看不見的浸染。

而在這些毛發的根部,一道道深刻的血痕印在玩偶的身體之上,刻到玩偶的身體之中。紅色的血液伴隨的是黑色的卻並沒有腐爛的肉。

韓璃看得真切,那肉居然在此時還在有節奏地跳動著。

玩偶應是沒有死,卻遭受了太過殘酷的刑罰。

而更讓韓璃惶恐的是,明明玩偶應是是血肉之軀,她的身體關節卻好像變成了布娃娃一般,每一個可以活動的地方,除去生長的毛發,她已然見不到有活人身軀應有的樣子。

而在玩偶的臉上,那張蒼白的麵孔卻盡是瘋癲般的笑,放肆的笑容僅僅一眼就能讓韓璃感受到她的諷刺。

她諷刺的是誰?是教會嗎?還是什麽人?

韓璃不懂,她想要出聲詢問,卻僅僅向前邁了一步,就瞬間感知到了那熟悉的力量。

力量是從玩偶的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韓璃知道,那是許越的重塑之力。

曾經,許越在她的身上,也做過類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