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隱秘的房間

看著任海文離開,許越才輕歎了一口氣,這短短幾十分鍾裏發生的事情太多,別說是任海文,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感歎不已。

將任柒文在沙發上擺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許越回到了房間,打開了電腦,接下來的事情他確實需要注意一下。

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許越才接收到了任海文傳過來的資料,快速的打印了之後許越便直接又將他們從自己的電腦中刪除了出去,原因很簡單,這些東西其實並不是他這個等級便應該接觸到的。

按照聖心教會的越間者法規,每次的越間任務都會統一將其相關資料發送至相關的主教以及更高級別的教會人員手中,而這些資料,向來不允許私自傳閱給越間者們,以防止任務過程中出現變故。

可以說,除了每次任務的人數以及名單之外,越間者們對於其他的資料一概不曉。

許越作為一個連神職人員都算不上的人,以他在教會中的等級,接觸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被允許,這也是他私自和任海文交待的理由。

不過除此之外的話,額外還有一種人可以提前知曉任務同行隊員的情況,便是通過教會以外的私人關係購買。這種在教會之外,私自盜竊教會資料的行為在越間者們之間已經流傳已久,通常價格昂貴,但是為了任務的保險性,還是有很多越間者願意頂著教會的壓力私自購買的。

購買人有自己的目的,販賣者也有利可圖,所以對於這些情況,一些知曉的越間者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許越此次想要注意的自然是一個教會的高層,李贏。

任海文辦事向來靠譜,這也是許越習慣交給他辦的重要原因之一。雖然許越曾經也購買過關於這個李贏的資料,但是得來的信息卻非常少,而且他對於這些遊走在法規之外的人有著極深的不信任,所以此次才又討要了一次資料。

翻看著5頁紙上那三個人的生平以及能力,許越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李贏的資料還是有些少得可憐。

這5張紙上的資料,許越匆匆看了幾眼便已經知道了大概,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教會編外人員占據了所有資料的百分之80往上,但是大多都是一些無用的信息,甚至連他們平時經常去哪個加油站加油都描述的很仔細,可是卻對接下來的任務沒什麽幫助。

而關於李贏這個人的資料卻隻占據了半頁紙多一點,詳盡的性格資料沒有,精神力強度也說的模棱兩可,生平也隻是出生地以及大約不到20年的經曆了。

或許唯一值得注意的,就隻剩下“長老後補”這一名稱了。

看到這,許越不禁自顧自地嘲

笑了一番:“十九歲的後補長老,教會的花活真是越玩越多了啊。”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誰。

不過對於這件事,許越卻沒有什麽意外。

將手中的幾頁紙付諸一炬,許越便又穿上了衣服離開了家中,不過他並沒有關門,反而是走向了韓璃的屋子,幾下敲門聲之後,韓璃那張美麗的臉龐便出現在了許越的對麵。

隻不過這一幕對許越並沒有多少的吸引力,看著對方疑惑的表情,許越才淡淡的說道:“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回不來。

柒文的體內還有我用來壓製的精神力,今晚可能會出現不適的狀況,你晚上幫我照顧一下。”

許越的聲音很淡,但是卻好像有一種吩咐的口吻。

好在韓璃並沒有在乎這些,她隻是點點頭便答應了,可是就在許越才剛剛轉身準備下樓的時候,韓璃卻問道:“許先生,能告訴我你要去哪麽。”

這個問題注定不會有答案了,對於韓璃的提問,許越好像並沒有聽到一般,他徑直下了樓,連停頓都沒有。

韓璃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很討厭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人生的軌跡終究是不同,就像她無法理解許越為什麽對她這個態度一般。

她能感覺得出,許越對她並非如同路人般的漠視,但是也不足以稱為朋友或者什麽其他的稱謂,可是對於韓璃來說,這才是一種安心。

從當初對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的敵視,到後來與溫清庭的反目成仇,韓璃對於男人,總歸是內心有著隔閡,若不是管家這些年對她的悉心照料,這種情況恐怕會更加嚴重。

但偏偏是許越的這種態度,讓韓璃莫名產生了一種信任,不知該如何處理心中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她終究隻是一個隻經曆過一次感情卻又傷得極深的女人罷了。

她看了看許越屋內仍舊處於沉睡著的任柒文,若不是因為許越,怕是任柒文這種性格,也應該會受到她的討厭吧。

可偏偏是因為許越,她這些日子竟抱著如看待孩子一般的感情與對待著這個沒什麽心思的男孩,是愛屋及烏麽?

可能吧。

……

等到下了樓,許越便直接向小區西側的一個角落走去,連灣小區的格局很怪,它雖然處於撫臨市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段,但是小區內的建設卻一應俱全,連市中心的很多住宅區都比不上。

可是就在這個看起來安靜卻稍有繁盛的小區裏,西側最角落的一個7層老樓卻不那麽顯眼。

這個小區已經有年頭了,也翻新過不止一次,但是這座老樓這些

年裏卻很少動土,就連設施看起來也極為簡陋。

不過小區裏的人卻總是無法注意到這奇怪的地方,他們每日從這裏經過,卻從不曾生出過懷疑。

而許越的目標,正是這裏。

走進了樓道,昏暗的燈光照出了許越有些孤獨詭異的身影,不過他卻未曾停下腳步。

踩過一步步階梯,許越便已經接近了頂層,燈光也跟著時明時暗,渲染著恐怖的氣氛。許越腰間的鑰匙不停拍打出“丁零當啷”的聲響,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清脆。

跨過了樓梯,許越便踩到了頂層的歇腳平台上,許越才拿起鑰匙想要衝著中間的屋子走去,右側房間的門這時卻開了。

房門才打開了一個小縫,並未顯露出人影,可視線卻已經搭在了許越的身上。

許越沒有去管它,它也沒有說話,就這麽注視了許越一會,在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之後,便又把門關上了,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

許越漠視著打開了中間的房門,裏麵卻仍舊有阻隔。他隻能再次將自己的精神力滲入到房間之中,等到那層精神力薄膜散去了,才又抬起腳步進了房間,又關上了房門。

進了屋子,許越沒有開燈,他徑直向一個看似塵封許久的房間走去,仿佛這間屋子裏的黑暗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可是,才打開門,淩亂的呼吸聲卻從屋內傳來,許越不去管它們,但是房間裏卻盡是副恐怖的場景。

十幾具黏土製成的屍體就這樣安靜的被擺放在房間的大**,它們一個挨著一個,臉上雖是安詳的表情,但是軀體卻是冰涼。

可那些淩亂的呼吸聲,卻是由這些冰冷的屍體傳來。

對於這一幕,許越沒有什麽反應,他隻是淡定的掏出手機,借著光亮分辯著這些黏土屍體的年份,等到找到了最近的一副,他才拽起它靈活的手,一點點把它拉到了客廳中去。

可是,這分明是黏土製成的人偶,又怎麽會靈活得如同活人一般!

麵對著這具20多年前製成的人偶,許越歎了口氣,似乎下定決心般將雙手握在了它的雙手之上,而後,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力量與靈魂的融合讓許越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好像有一些畫麵湧上了他的腦海,聲音也隨之而來。

那些歡快的、哀傷的、痛苦的、無奈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慢慢揭開了真相。

在無盡的灰暗之中,玩偶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許越的眼前,她好像哭了,眼淚卻沒有留下來,隻是浸濕了她的臉頰。

可是轉眼,那場景卻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