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第八日的孤島(九)

這村子雖說隻建在島上,看起來不大,但隻有在進去之後才發現,根據這屋子的數量來看,這裏最起碼可以住上幾百近千人。

他們又基本上不會去海裏捕魚,也怪不得這老頭說他們總要和出海的人置換些物品,以現有的農耕田地來看,他們想要支撐下去,隻靠這些東西還是很有難度的。

跟著老人沿著村子裏的路走了大約有十分鍾不到,幾座茅草屋子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其中的陳設,看起來就像是特地為來村裏的客人所常年準備的一般。

許越心中覺得奇怪,這老人口頭上說不會怠慢客人,可是把他們就安放在這裏的話也實在有些不像東道主該有的樣子。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許越等人也不好說些什麽。

這一路上,眾人一邊走一邊也想老人打聽了關於這個村子的事情,說來也巧,這裏竟真的像是那桃花源記所記錄的一般模樣。

聽這老人說,他們這村子就像是村口那石碑上所記錄的一般,名字就叫叫做七日村,也沒什麽名頭,隻是按照這島上的名字所也一起跟著命名的,而至於這島的名字,則是很久以前就有了。

關於這個村子裏的居到這裏的事情,大約要追溯到幾百年前,原因很簡單,不過隻是為了躲避朝廷沉重的賦稅以及每年如苦難般的勞役而已。

但是他們卻也並非是常人所理解的那般避世,也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自當他們來到這座七日島上之後,朝廷就再沒有派人來尋過他們,卻是知曉他們這個村子所在。

所以久而久之,這裏也就成了那些出海者常常用來歇腳的地方,至於海灘上那簡易的碼頭則也是為了方便如此。

就這樣,這村子裏的人就這樣在這裏生活了幾百年,也從未過問過陸地上發生的事情,好似一直是一派安靜祥和、不問世事的模樣。

可是許越等人卻從中發現了些異常的事情。

按照這老人的說法,他們的確是不問世事,但是卻還是和外界人有所交流,而當許越問起他們現在的朝代時,他們卻一問三不知。

好,就當是他們也不關心這些,那總要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移居到這裏的吧,可是當許越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這老人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他看起來是好似一副有什麽為難的模樣,可是那一舉一動,還有其臉上的表情無疑都在告訴許越,他不知道。

還有更詭異的。

按照這裏的習慣,他們總會和陸地上來這裏的漁民還有商人交換一些物資,來讓村子裏可以過得相對富庶一些,可是當許越問起那些人都是在每月的哪幾天會來的時候,這老人卻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每每當許越刨根問底的時候,這老人總是用近來海上的風暴這一借口來搪塞他,完全不告訴許越真實的情況。

這便是奇怪的地方了,既然是物品交換,其中又會有一些商人來往這裏,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不定下一個特定的日子。

考慮到這些,眾人便對這村子的疑惑越來越深,不過既然這老人什麽都不肯說,他們也隻能暫時作罷。

簡單的寒暄與與交流,待到拜別了老人,許越等也就沒有再客氣就進

入到了已經預備好的茅草房之中。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這屋子從外麵看起來簡陋,其中的設施倒也是齊全,看那被衝洗地幹淨桌椅已經廚房,許越等人甚至有些相信這裏是經常有人來的模樣。

不過提起這些,眼下他們倒是不用再休息更多,此時的時間到現在也才五點出頭而已,距離他們離開當時露營的地方也才兩個小時多一點。

說到底他們選擇進入這個村子也不過是順勢而為,想要查清他們這一次麵對的究竟是什麽。

可是,就當眾人想要從再一次出門去看看著村子裏其他的情況的時候,於海營卻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話:“我們今天白天應該是什麽都找不到了,暫時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沒等天黑之前再離開。”

眾人猛地將各自的視線對準了於海營,如果說之前對他的懷疑還隻是猜測的話,那於海營此話一出,則等於是堂而皇之的告訴了眾人自己身上隱藏著秘密。

就連任柒文這時都皺著眉頭向於海營問道:“我們現在不應該去看看附近都有什麽?為什麽我們追尋的那些腳印會消失?”

而於海營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必要,白天我們在這什麽都找不到。”

於海營這話說的十分肯定,就好像...

“看來,你是曾經來過這裏啊。”這時,一旁的玩偶冷冰冰地直接將眾人的懷疑說了出來。

於海營卻無謂一笑,及不否認,也不肯定。

氣氛再一次陷入了膠著之中,照這樣下去,若是於海營不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恐怕眾人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李贏卻低沉著臉站了出來:“按照他說的去做吧。”說完,便一個人直接向內屋走去。

眾人被李贏這態度說的一愣,在場的除了於海營之外全部都知道李贏的身份,更是了解他的脾氣,他怎麽可能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就連許越都不禁懷疑,之前自己給他的刺激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不過既然李贏都已經這麽說,眾人也就沒有再去違背他的意思,任柒文更是覺得自己昨晚休息的不夠,直接爬到了炕上休息起來。

而玩偶卻是一臉陰沉地看著於海營離去的身影,不多時又一個人離開了茅草屋,她並不信任任何人。

也就這樣,原本還有些擁擠的外屋,如今隨著每個人各自的行動也隻剩下了尹夕曦和許越兩個人。

從蘇醒之後,許越就已經感覺到了尹夕曦隱隱埋藏在自己心中的那份敵意,隻是礙於之前的事情許越也並未直接問起,眼下得了空閑,倒是個交流的好時候。

待到確認其他人不會將目光放在他們兩個身上,許越便簡單的對尹夕曦使了個眼神,二人也就從屋子裏走了出去,說到底也還是有些擔心,趁著這個機會最起碼還能查看一些這村子裏具體的環境。

出了門,沿著石板路二人就如此在村子的外圍逛了起來,時間雖然尚早,但農忙人也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如此一個村子裏更是這樣。

便是如此,村子裏除了那些貪睡的孩童之外大部分都已經蘇醒,各自忙起了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許越和尹夕曦二人大搖大擺

地在路上走,自然也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二人明明穿著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服裝,對於這裏的人來說也很容易認出是生麵孔,可是他們卻見得在這村裏人的目光裏絲毫沒有任何的好奇與驚訝,就好像他們就隻是路人一般。

二人對此頗有疑惑,想了許久這才好似明白於海營的那句話——白天我們在這裏什麽都找不到。

看來,他果然對這村子早就了解。

想到這,許越和尹夕曦也就沒有在不識趣的嚐試去尋找著村中的秘密,而是沉默著向遠處走去。

待到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終於,尹夕曦才忍不住開口問道:“任柒文的體內是不是有多個靈魂。”

“是啊。”許越理所當然,“不過問這個幹嘛,你昨晚到現在憋了那麽久,就為了這麽點事?。”

許越看似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嘴角卻有一抹笑意掛在嘴邊,那表情好似始終在告訴著尹夕曦兩個字——裝蒜。

而尹夕曦又何嚐不懂許越這言語中的含義,隻見她稍稍正色,眉頭逐漸皺起,將目光對準了許越的雙眼,這才又問:“那我,是不是和任柒文一樣。”

許越這才一挑眉毛,這一次,連他也有些驚訝了:“哦?你居然都推測到這個地步了?看來我小看你了啊。”轉而便也陷入了沉思,不久才想起什麽一般:“啊,對了,有玩偶是吧,能想到這些也不奇怪。”

尹夕曦卻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低沉且有些怒氣:“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且,你認為我會和玩...”

尹夕曦還沒說完,許越竟直接擺擺手打斷了她的反問:“哎哎哎,我可沒說那些是玩偶告訴你的啊,我又不傻。”

說著,他翻了個白眼:“無非就是你從任柒文那知道些玩偶的事情麽,還有今天你從任柒文體內靈魂暴動的時候得到了一點信息。

這點東西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說完,許越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考慮什麽。

尹夕曦本以為他是在考慮怎麽向自己解釋這些事,所以也就沒有去打斷他,“你的問題呢,我可以回答你一部分。”

許越說著,好像就要將埋藏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尹夕曦也不禁心中好奇,可是誰知道...

“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這一天天都想什麽玩意呢,還和任柒文一樣,任柒文能複活你能麽,任柒文有爹沒媽你有麽,額不是你有他這情況麽。

整天自作多情以為這個想害你,那個又圖你點啥的,你自己說說你有啥玩意兒是別人非得看上拿走的,來你掏出來我瞅一瞅,讓我這活了好幾千年的老妖怪也長長見識。

都不知道說你點啥好,沒事就消停的得了唄,咋吃飽了擱我這消化食兒呢啊。

能告訴你的早都告訴你了,沒告訴你的就是沒到時候呢唄,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事事兒的呢。

別瞎想嗷,跟你沒多大關係,你樂嗬的得了。”

許越指著尹夕曦的腦海就是一頓罵,連方言都出來了,而反觀尹夕曦,卻是早已經陷入了大腦短路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