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消失的第八人(五)

星期三被奧特瓦咬中這件事終究是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浪,眾人對它的喜愛顯然出乎了許越的預料,讓許越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短暫的歡迎會結束之後,許越則是被安排到了之前的那個房間休息,在此也不做多說。

值得一提的是,星期四作為一個科學家的本能讓他對許越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在之後的三天裏,許越被這位基因工程方向的生物學家多次泡在了研究容器之中,身上也被插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管子。畢竟飛船在航行了兩年之後,許越才在合成器中出生這件事確實讓人很感興趣。

不過星期四到頭來也沒能研究出什麽結論,許越的身體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麽兩樣,而且似乎還有些健康的不像樣子,到最後他也隻好放棄了。

除了供星期四研究之外,這三天裏,許越還和船上的人打了不少交道。他一直很好奇眾人口中那個喜歡捉迷藏的比利先生,不過他卻一直沒能見到他的蹤影。

對方就好像在這艘飛船上憑空消失了一般,三天的時間,許越在飛船中轉了最起碼有十幾圈,甚至連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沒有放過,可是卻一直沒有找到有另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這讓許越不禁懷疑了起來,他甚至向船長和星期六兩個人提出了對方根本不存在的假設,但是對方卻對他的言行發出了不含惡意的嘲笑。

但是許越並不是會隨意放棄的人,他又對船上的其他幾個人進行了旁敲側擊,但是得來的答案都沒有什麽區別——比利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在這其中還是有一些讓許越覺得不正常的疑點,除了找不到比利在飛船上生活過的痕跡之外,船上的眾人對關於比利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些信任的過了頭。

尤其是那個叫做星期天的三十五歲男人,許越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麽一個如此絕望悲觀的人會無比相信一個到處都充滿了疑點的男人。

許越觀察了他很久,這個人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飯喝水之外,隻剩下了讀一本破破爛爛的《聖經》這一件事。

他每天都盼望著死去,又害怕因為自己曾經作惡而無法回歸主的懷抱。這種人,你連讓他相信生活都不做到,又怎麽可能相信一個在許越看來莫須有的男人呢。

還有那個叫做星期一的十七歲小鬼。

在許越看來,他就好像是一個還沒有斷奶的孩子,如果不是他運氣好被星期五船長,也就是他的叔叔救了一命,許越很難相信這個人怎麽可能有能力活下去。

他整天去唯唯諾諾的遵守別人的吩咐,自己卻毫無主見,甚至連在星期天麵前大聲說話的膽子都沒有。

讓這樣一個人去喜歡上一個毀滅了自己家園,而且還殺死了自己父母的怪物,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對於比利那種狂熱的崇拜感甚至都超過了他對自己的叔叔。

這艘船上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人,起碼在這三天的了解裏,許越是這麽認為的。

如果說硬要讓許越找出兩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人的話,那麽他估計也就能挑出星期五和星期六他們兩個了,最起碼他們看起來還像是在末日中找尋希望的人。

許越靜靜地想著,又不時的看向窗外,在沒有大氣遮擋的星空下,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如此真實而美麗。

他的表情漸漸變了,如果任柒文也站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說不出話,因為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許越的樣子。

褪去了慵懶與拒人千裏的氣質,許越似乎有一些懷念與悲傷。

敲門聲又一次從門外傳來,許越平複了思緒才對門外的人回應道:“請進。”

艙門慢慢被拉開,進來的人自然是星期六,這幾天許越和她相處的不錯,除去美麗的因素外,星期六身上的氣質也讓許越不自覺的和她靠近,那是一種讓人很容易被感染的感覺。

她笑著走到許越的身邊,輕輕的問道:“許,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你看起來不是很開朗。”

聽到她的話,許

越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從剛才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他又換上了自己平日那副看似吊兒郎當的樣子才回答道:“這樣子是不是開朗多了。”

星期六被許越逗得咯咯直笑,然後才又說道:“許,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會把姑娘們嚇跑的。”

許越攤了攤手,對星期六的說法滿不在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或許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許越才說完,星期六竟少見的嚴肅了起來,她用鄭重的語氣對許越說道:“許,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並不是這樣的人。”

“哦?是嗎?”

“當然。”星期六點點頭,“我看得出,你與我一樣,都隻是為了掩飾內心而已。”

“為什麽這麽說。”許越追問道,但語氣卻好像不怎麽在意。

“因為我見過太多人了。就在幾年前,我還是一名貴族,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出席各種各樣的宴會,為了我的家族和他們打交道,但是說實話,我很討厭這樣的生活。

在那裏,每個人都要裝作一副高尚的樣子,但是在他們的骨子裏,男人們想的卻隻是如何把一個女人抱到他們的**,而女人們也隻是希望能夠靠這幫遊手好閑的男人進入貴族的生活。

至於剩下其他的,全部都充滿了銅臭味。

我見識過很多這樣的人,所以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最起碼你沒有掩飾你的下流不是麽?”

“我就當做你是在誇我好了。”許越笑道。

“這沒什麽,這是每一個雄性生物都會想的不是麽。”星期六繼續說道,“雖然說我這麽說有失體麵,但是我想最起碼你不會像是星期二那樣,時時刻刻都戴著一副虛偽的麵紗示人。

我得承認,在末日中他的做法其實沒什麽不對,隻不過對於我來說很,,,別扭。

許,雖然說你總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在你的眼神裏,我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那可真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