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付星宇心裏鬆了口氣。昨晚再收到付家太爺的語音警告後,他一夜都沒睡好。現在總算可以放鬆放鬆了。

“我暫時借著看看,看完了還你好吧?”盛傑又問。

“這是送給小少爺的。我已經看完了。”付星宇特別識相地說了一句。

盛傑盯著這位比他大幾歲的年輕人看了看,沒有推辭,而是點點頭,“那好!”

他不會不清楚,這人對自己這般殷勤是為了什麽。不過他不會隨便有什麽動作的。瀧哥是瀧哥,他是他,他可不能仗著瀧哥寵他,就失了分寸。

在剛才和盛傑對視的那一刻,付星宇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壓力,和付善瀧給他的壓力感有些相像。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感覺,怎麽可能呢?這樣一個比他還小的小孩兒怎麽可能讓自己產生壓力。

付善瀧此時從外麵回來了,穿著一身運動裝,頭上還有微微薄汗。

付星宇在這人進入房門的時候,心再度提了起來。

隻要這位付家太爺出現,周圍的空氣都會跟著稍稍凝固。

付善瀧的眼神直接穿過付星宇,落在了盛傑的身上。

“瀧哥,你看,這是付星宇借給我的書。”盛傑高興地炫耀,並且也很夠意思的,把付星宇這人給順帶著提了一下。

付善瀧這才看了一眼付星宇,“你是付銘家的?”

付星宇的腦子在這一刻差點兒當機,他提著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的,太爺!”

付善瀧’嗯‘了一聲,走過去接了盛傑手上的書看了幾眼,對上麵的注釋很滿意,“你對車挺有研究?”

“嗯!”付星宇傻乎乎地點頭。

“不錯!”付善瀧隨口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那書不錯,還是在說付星宇不錯。

隻是這樣,付星宇覺得渾身上下都輕的發飄了。

“我待會兒要出去,你要跟著嗎?”付善瀧不再和付星宇說話。論輩分,付銘都要叫付善瀧一身’太爺‘更何況付星宇了,而且這’太爺‘可不是外麵的稱號。真正按照輩分來算,付善瀧也是’太爺‘輩的。因此,這種小輩的年輕人,付善瀧並不會對其有過多的關注。

付星宇能在這麽多小輩年輕人中和付善瀧說上兩句話,已經算是極大的幸運了。他敢保證,自己要是把這消息說出去,能招來不少的羨慕嫉妒恨。

付星宇自覺地站在一邊,聽著付善瀧和盛傑說話。

“我不去,我想練車。”盛傑的興趣現在剛剛被調起來,恨不能長在車上,怎麽可能放棄這難得的時光呢?

付善瀧也不勉強他,“不可以把車開出俱樂部。”他叮囑了這麽一句後,就進臥室洗漱換裝去了。

吃完早飯,盛傑送付善瀧離開。前腳車隊開出去沒有幾分鍾,他就開著車想要跑出俱樂部。

車延苦口婆心地勸著,“太爺說了不讓上路!”

“你來開,我們開到人少路寬的地方再換我。”盛傑向車延賣萌,“阿車……你應該聽我的話對吧。”

“我首先得聽太爺的話!”車延不受蒙蔽,堅持認死理。

盛傑臉色一變,“我如果一定要開出去呢?”

車延垂著腦袋,“請小少爺不要為難我們。”

肖泰從後麵走過來,身體往車裏輕輕一探,就把車鑰匙給拔了,笑得一臉和善,“小少爺是想要在俱樂部練車,還是休息?”

盛傑盯著肖泰手指上掛著的鑰匙,“給我!”

“現在太爺的車還沒走遠,我可以隨時打電話過去。”肖泰仍舊笑著,說出來的話讓盛傑的氣焰消了一半。

“你威脅我!”盛傑背著雙手,壓低了聲音。

“作為貼身助理,保障少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就算小少爺不高興我也得這麽做。”肖泰把車鑰匙裝進自己的口袋,“更何況,小少爺你還沒到年紀呢。”

“什麽?!”盛傑心虛。

“沒到年紀開車……違法我國法律規定哦。小少爺……要對外麵路人的生命安全負責才行。”肖泰笑嘻嘻地解釋著。

盛傑無話可說。他在被允許練車之後對自己信心爆棚,已經把這最重要的一點給自覺拋擲在腦後了,包括付善瀧都沒有用國家法律來約束他,他就更不會去想起這一點。肖泰的話讓他重新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年紀,並且,也對自己稍稍膨脹起來的優越感生出了厭惡和抵製來。

他不過是借著付善瀧的身份地位才能在這個年紀做一些別人不能做的事。他不能把這些當成理所當然,也不能因此心生傲慢,那樣的話他和李琴不是差不多了嗎?

“我不出去行了吧!”盛傑妥協了,並且向肖泰伸出了手。

肖泰見他是真的打消念頭了,把車鑰匙又還給了他。

盛傑在訓練場練車,付星宇做陪,還下場表演了飄移的絕技,引得盛傑連連稱讚,並要求付星宇能教他。

付星宇可不敢教這位嬌客這種技能。他看出來了,付家太爺似乎並不想讓這位沉迷於玩車,那他就不能和太爺作對。

“要練這個首先得有幾年的駕駛經驗,你還小。”付星宇找了個聽上去挺合理的借口。

盛傑對此全無一點反駁的能力。

錢豐帶著人來俱樂部的時候,特意問了一下昨天他們走後發生了什麽事。

俱樂部裏和他玩得不錯的師傅對此是一問三不知。他們也想找人八卦一下呢,奈何,有資格知道的人的身份都不是他們能接近的。

“你家宇少呢?”錢豐又問付星宇的消息。

昨天他們明明打聽話聯絡了付星宇,讓他來幫忙的。結果人一直沒到。昨晚上在醫院住院的方之遠又打了電話,電話已經打不通了,錢豐也是因為無法打通付星宇的電話才特意趕過來的。

他對昨天那車隊很是感興趣。昨天回去特意把這件事告訴他家老頭兒,老頭兒也動了心思,隻是一晚上都沒查出任何線索。

“宇少在後麵訓練場呢。”

“他那水平還呆在訓練場做什麽?”跟著錢豐來的除了趙景之外,還有昨天那個長臉的小子。

“好像是陪人練車呢。老肖也過去了。”師傅說到這裏,眨了眨眼睛,“小馬已經不在我們這兒幹了。你們想知道什麽去問老肖吧,不過他可能不會告訴你們。”

所謂的老肖就是後來教盛傑練車的教練,水平在整個俱樂部都是排名第一的。錢豐知道這人,想著要不要去試一試。

他們幾個直接向著後麵的訓練場走了過去。

沒等靠近,就有俱樂部經理攔住了他們,“幾位少爺的車在外麵停著,不在訓練場。”

“我們去見見宇少。”錢豐不滿被人這麽給攔下,不過麵上沒有任何的異樣。

“宇少這幾天都不見人,我們老板生氣了罰他不許出門。幾位少爺有事的話不如打電話吧!”經理狡猾地笑著道。

廢話!要能打得通電話還用得著親自過來嗎?

“那我們進去練練車。”錢豐也笑。

“這兩天訓練場被包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幾位小少爺的水準也不用在訓練場練了,錢少的車昨天才剛剛保養過,不如開出去試試?”

聽到這裏,錢豐已經知道今天得無功而返了。問這位經理付星宇的電話號碼,得到的和他們之前擁有的一模一樣,再打還是打不通。

“這什麽意思?”長臉男見錢豐的臉色也很不好,就為其打抱不平,“姓付的瞧不起咱們?”

“閉嘴!”錢豐教訓了這人一聲。

能在這座城市開這麽大一家超跑俱樂部,擁有這麽多台車還有背後那高爾夫球場地的,付銘的身家其實也是不俗了。就算不賣他的麵子,也要賣他背後那個家族的麵子。

錢豐對’付家‘的傳聞聽過的並不多,早些年的時候,付家主家很是低調,大家聽得最多的就是’廣正‘這個明麵上的標誌。後來才慢慢地傳出一些關於這個家族的消息來,雖然大部分聽起來極其不可信,不過能有’廣正‘那麽大個攤子的,足夠讓外麵的人對其俯首稱臣。

“如果見到付星宇,轉告他我找他,讓他給我回個電話。”錢豐隻能這麽交代一句,帶著小弟們又走了。

沒走幾步看到老肖從小門出來,錢豐眼神一亮,急忙快步走了過去,“老肖!”

老肖停下來等著這幾位靠近,接過長臉男手裏扔出去的一盒好煙,老肖打開來點著一根。

“你在教誰呢?”錢豐問。

老肖拿手指頭蹭了下臉頰,“就昨天那位小少爺,小馬得罪的那一個。”

“什麽來路?”錢豐壓低聲音靠近了問。

老肖搖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人家身邊跟著幾個管家,一隊的保鏢。光那些人身上透著的精英範兒都能讓我自慚形穢……反正我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還沒見過有哪家帶出來的手下有那感覺的。”

“這麽大派頭?”錢豐心裏重新打起了小九九。他自認自己見過不少世麵,也有不少家裏的小姐少爺有擺這種架子的,可那些人就是充門麵的,哪裏有什麽素質可言?

“老肖,你看看你哪裏能不能……”錢豐還想買通這位老師傅,不說能幫他多大的忙,充當個耳目什麽的也可以啊!

老肖不再多說,“我還有事,下次再陪幾位少爺練車。”

他現在得給裏頭那位開另外一輛車去,那可是他們家老板最愛的坐騎,之前除了老板誰都別想碰一下的。

錢豐出了俱樂部,就給他家老頭兒去了電話。

“打聽出來了嗎?”他問他家老頭兒。

“別提了,今天付銘的電話關機。聽說現在外麵好多人都在聯絡他。以我的身份,也查不到對方任何的消息。我看哪!這是條大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