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是第二天清晨,清潔人員逐層清潔樓梯的時候被發現的,發現時她整整在血泊中躺了五個多小時,身下的血液都幹涸了。

當天早上,這條新聞就成了當日的頭條和熱搜。

盛傑一大早起來,捶著自己的腰杆兒,首先刷新聞,跳出來的第一條新聞就是這個。可把他給嚇了一跳。

他趕緊套上T恤跑去敲胡毅的門,把新聞亮給他看。胡毅也一臉懵逼的表情。

“意外?”

盛傑笑了,“你覺得可能?”

“人為!”胡毅想了想,馬上就猜出來了,“……容小姐?”

“八九不離十,就算不是她做的,也和她脫不了幹係。”盛傑道,容月真是太好猜了,有時候盛傑都不想用這麽極端的手段來對付她,她把盛玲玲弄到自己的生活中來,盛傑倒是沒什麽太多的意見,唯獨一點,讓盛玲玲整容,這個讓他惡心到了。

“去讓人查查什麽情況。”盛傑道。

胡毅立馬開始自己的工作。

“對了,今天阿肖出院。你替我接他去吧。”盛傑想起了這件事。

胡毅聽了這話,有點兒為難地看了看他,“肖泰好像提前出院了。”

“提前?那他怎麽沒回來報道,去了哪裏?”

不等胡毅回答,盛傑就知道肖泰去了哪裏了,“行了,由他去吧,會回來的。”

肖泰那家夥絕對是去偷偷找車延了。這麽好一個男人,被初戀女友害的全家滅門,最後還不得不親自幹掉小女友,就這樣還沒有心理變了態,成長成一位積極、幽默又健康的好青年。結果,第二次暗戀又出了這事……盛傑都為他心疼。

“找人陪著他,別讓他做傻事。”盛傑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傻事?”胡毅很好奇,就肖泰那樣冷靜自持的人,會做什麽傻事?

“暫時別讓他接近車延。”盛傑道,“這次,車延得自己想明白,如果他還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選,我寧願讓阿肖一輩子打光棍兒,起碼不會受傷。”

胡毅認真地點點頭,“我會安排好的。”

盛傑做好這些事後,就回了臥房。從大落地窗前走過的時候,他不經意地往遠處看了看,看到遠處一棟房子的房頂上掛起了一麵橘紅色的小旗幟,愣了一會兒後,他驚喜地衝回臥房的衣帽間,為自己翻找衣物。

回來了!!

盛傑心裏很高興。

付善瀧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出來,帶著一身水汽走向盛傑,從背後牢牢抱住了他,“你不累嗎?昨晚那麽刺激。”

“喂,給我找衣服,我要出門。”盛傑不客氣地吩咐他道。

付善瀧皺了皺眉頭,“現在出門?”

“是啊!我救命恩人回來了,我得第一時間去拜訪。”盛傑抑製不住聲音中的興奮。

“救命恩人?”付善瀧吃醋地咀嚼了一下這四個字。回想起什麽事來,板起臉來:“徐涇又回來了?”

“嗯!”盛傑點頭。

“他不是去A國讀博了嗎?”

“都三年了,博士課程應該讀完了吧。”像是聽不出付善瀧口氣裏的醋意,盛傑道。他見付善瀧不給自己挑衣服,便打算自己動手。

他的穿衣風格都是付善瀧幫他定的,讓他自己選,他一點也不知道該怎麽搭配,隨意抓了兩件,這家夥就往身上套。

太爺看著他穿了件粉襯衫,灰休閑褲,心裏醋波翻湧。

“不要穿粉的,騷!”太爺道。

盛傑怒目:“什麽?你會不會用詞啊!什麽騷!”

太爺堅持自己的意見,“總之不許你穿粉的給別的男人看。”

盛傑無奈地脫掉襯衫,光著膀子繼續翻,又拿了件白色襯衫,這下子正經了吧。

結果這襯衫一套上,太爺又不高興了。

明明就是一件普通的白襯衫而已,平日裏他也穿,付善瀧也沒什麽特別感覺,偏偏今天不一樣,覺得穿了白襯衫的盛傑格外的清純幹淨。這種洗眼睛的打扮,還是留在家裏自己看吧。付善瀧二話不說又把套上的襯衫給掀了起來。

“你想幹嘛?”盛傑不耐煩了。

“不合適!”太爺又找借口了。

盛傑捶了他一下,“那你來找!我剛剛都叫你幫我找了,你自己不幹。快點兒,別耽誤我時間。”

付善瀧不情不願地拿眼角去瀏覽所有的當季服裝。

最後挑了一件黑T恤,很普通的款式,唯一的兩點就是這黑T恤上寫的兩行英文字:Getout!IGOdie!!

“就穿這個吧!!”付善瀧看了看那兩行白字,覺得很滿意。

盛傑沒有在意,直到穿上後才發現這點小心機,他揪住付善瀧的頭發得意地笑了笑:“你真傻!”

付善瀧不悅地‘嗯?’了一聲。敢說他傻?翻天了?

“你知道這件衣服的來曆嗎?”盛傑忍不住想笑。

付善瀧搖搖頭後,在腦袋裏快速搜索有關衣服的記憶,慢慢有了點眉目:“這個……難道是姓徐的送的?”

“你猜對了!”盛傑道,“你還記得那年我們班搞文化衫義賣活動嗎?這是我設計的,他付錢買下又送給我的。”

“脫掉!”太爺又開始卷盛傑的衣服。

“不行不行!”盛傑跳起來躲開了,“我要把你的心意帶著給人家看看呢。”

“脫掉!我拿去燒了。”付善瀧真吃醋了。

“誰燒我跟誰急!這他媽是我設計的。”盛傑翻了翻眼睛。

“我和你一起去!”太爺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盛傑大笑,“真的?”

“當年他也救過你,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這次,我好好感謝感謝。”付善瀧把‘好好’二字咬得特別重。

盛傑點點頭,“也行!咱們還從沒去拜訪過鄰居呢。”

太爺在自己的衣帽間翻了一會兒,同樣翻了件T恤出來,“你也給我設計一個。”

盛傑誇張地抱頭:“現在?”

“就現在!快點兒!和你那個同款的。”太爺一臉認真的表情。

盛傑被他打敗了,“你好麻煩!”

“快去!”付善瀧把T恤扔在盛傑的頭上。

盛傑隻好帶著那T恤去書房,找了一支白色馬克筆,給那上麵描了幾個字。

付善瀧光著膀子找過來時,盛傑剛好完成,他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幾個字,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你就隻能想到這幾個字了嗎?”

“拜托!!是你說要和我配套的。愛穿不穿!我還不樂意呢。”盛傑傲嬌地把衣服又丟回太爺的臉上。

這兩位下樓時,正好遇上羅德用完早餐從餐廳出來。這家夥喜歡咖啡,吃完飯了還要端一杯咖啡邊走邊品,正品了一口,迎麵看到太爺那健碩的胸膛上紮眼的幾個字——I”mgonnacum!一口咖啡沒吞下去,‘噗嗤’一聲噴濺開來。

付善瀧的臉都綠了。

盛傑在一旁堵住嘴巴悶聲狂笑。

羅德狼狽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又看見了盛傑衣服上的標語,這次是被嗆了一下,從鼻子裏噴了兩條咖啡柱出來。

“咳咳……咳咳咳!!”羅德捂著喉嚨在一旁亂咳一通。

“您您二位這”

盛傑勾住付善瀧的肩膀,頗為得意,“不錯吧!!”

羅德捏了捏鼻子,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非、主流!”

付善瀧推開盛傑往餐廳走去。

這次連累了可憐的露西小姐,她手上捧著的滿滿一盆沙拉就因為看到了太爺胸口的標語,全都掉地上浪費了。

老張、李叔一個個地都沒能幸免。

付善瀧鐵青著臉,一邊吃飯一邊瞪著始作俑者。

盛傑本想好好吃東西的,無奈一看到那行字,就想笑。

付善瀧丟了毛巾,正兒八經地望著他:“我覺得,你那些應該改一改。”

盛傑一臉懵逼狀,“啊?”什麽,改什麽?

“昨天,你哭著喊著鬧著的那句話,應該寫在你的身上。”付善瀧道。

盛傑短路的大腦重新開啟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抓起麵前的麵包朝著付善瀧丟了過去,“老不正經的!”

付善瀧扳回一城,麵上有些小得意。

怡巧他倆這些話被回來匯報工作的胡毅給聽了。再結合剛剛羅德個長嘴的先告訴他這兩位爺的‘小情趣’,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天聽到的那彪悍之聲,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盛傑看到胡毅回來,暫時忘記這一茬,把胡毅叫了過來,“查的怎麽樣?”

“警方初步懷疑是林小姐晚上下樓意外摔跤出的事故。”胡毅道,“不過,我看了一下現場照片,疑點還是很多的。”

“說說看!”盛傑感興趣地道。

“首先,林小姐住六樓,出事卻倒在了四樓和五樓之間的樓梯拐角,當時是淩晨,沒道理林小姐下樓不坐電梯,走樓梯。”胡毅道,“隻可惜老公寓沒有裝攝像頭,電梯裏頭的攝像頭也早壞了。不能就此判斷任何事情。”

“說說你的直觀想法吧。”

胡毅微微頷首,“以我看,整件事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初步鑒定稱林小姐身上多處骨折、淤傷,有可能是因為摔下樓是撞擊所致,可……林小姐臉部受傷最嚴重,不像是滾落撞擊造成。警方也懷疑了這一點,目前已經把林小姐同團團員帶去做調查了。”

“同團團員住在幾樓?”盛傑問。

“剛巧,住五樓。”胡毅明白盛傑這話中之意是什麽,他也曾想到過那裏。

“哎!!小明星最重要的就是臉了吧!真可惜,傷得最重的怡怡是臉。”盛傑說到這裏特意看了看付善瀧,“瀧哥,你覺得可惜嗎?”

“一堆假體,有什麽可惜?”付善瀧的回答現實又殘酷。

“隨時關注一下動靜吧!”盛傑向胡毅吩咐道,“還有,容小姐既然一直藏在學校,暫時別去驚擾她,把她監控起來。她隱藏三年多,不會什麽事都沒做,先別打草驚蛇。”

“您說的沒錯!”胡毅對盛傑的猜測做出了肯定:“據我們的調查,容小姐這三年來確實在做另外一件事。她……一直在和連家人溝通,希望能把顧雲給買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