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星宇的飯局上,車延不想讓庫恩的隨便驚擾了幾位少爺吃飯,把他拉去了門口,兩人麵對麵站崗去了。

飯桌上隻留下了盛傑、付星宇、付子軒三人。

付星宇現在三句話離不開工作,從坐下開始嘴裏就在不停地說著最近工作上的發生的事。

“盛,林小姐沒能晉級,得了個全國第十名的成績。”付星宇給盛傑匯報起盛玲玲的事。

盛傑不太感興趣地喝了口果汁,“預料當中的事。”

“前天林小姐做了個電視采訪。采訪中提起了何小姐,林小姐還為何小姐掉了眼淚呢。說是對方年紀小不懂事,做了很多後悔的事,請大家不要那麽嚴厲地對待她。”付星宇說到這裏,厭煩地搖頭擺手,“你不知道……我看了之後都快被惡心吐了。她的那些腦殘粉絲們卻被感動得無以複加。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真是搞不懂。”

“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這位小姐就可以去演戲了。”說話的是一直在聆聽的付子軒。

“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那位小姐還好嗎?”盛傑不想聽到太多關於盛玲玲的消息,自己換了個話題。

“何馨?!她?她現在挺好的,已經度過了痛苦時期。現在……蛻變了。”付星宇百感交集地說道,“她一直在問什麽時候放她出去,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要出去找人複仇呢。”

盛傑把筷子放在碗上,“現在還不是時候。讓她再等等……以容小姐的性子,大概等不了太久。”

“容小姐好像勾搭上了南邊的社團大佬。”付子軒透露了一個消息。

盛傑沒有意外,付子軒的家族做的就是這種買賣,對這方麵的消息比一般人知道得更早。

盛傑還是不在意,“她現在得維持‘華盛’這麽大一個公司,又沒了以前那些家庭助力,早晚都得找人聯盟。隻不過我沒想到她會找黑勢力。”

“‘梅幫’老早以前就用娛樂產業來洗錢。現在更是開了南邊最大的製作公司,雖然對外宣稱已經脫黑……但,沒人相信。容小姐這是在與虎謀皮。不過,如果她足夠有魅力,說不定還真能謀到一張半張皮子。”付子軒又道。

“我還指望著她能帶給我更多有意思的事呢。”盛傑有點兒無趣地歎了幾口氣:“怎麽還不出大招?”

“沒見過像您這樣給對手加油打氣的。”付子軒無奈地笑著,“那位小姐目前為止所有的行動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您自然會覺得無趣。”

“不說她們了。我要軍訓十五天,這十五天內不會有什麽消息,有些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吃完飯,付星宇先離開了。付子軒和盛傑晃悠著往學校走去。

下午四點鍾,新生在指定地點集合之後,還沒來得及認識自己身邊的新同學,就被趕鴨子一般趕上大巴,顛簸了兩個小時後,送進了軍訓的營地。

手機、零食、相機、玩具……在進入營地之前,所有人的背包被打開進行了一番檢查,以上那些不能進入軍營的東西一律被扣了下來。

盛傑看著自己的手機,還沒來得及和他家瀧哥說兩句呢,這就沒機會說了。

車延他們從離開學校開始就沒有見到人影了。不過,盛傑卻能感覺到小飛他們的存在。他不管身邊的人有沒有注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機。他的手機得看管好,裏頭可有著好多秘密呢。

入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分營房。

軍營不同於學校。他們這裏的營房是集體大營房,好幾個班的男生們都住在一塊兒的,營房就是臨時搭建的行軍帳篷,外麵看起來是挺酷的,走進去,一股逼人的熱氣迎麵撲來,入眼密密麻麻都低床。

有些學生已經開始抱怨這兒的環境艱苦了。

“現在哪兒還有這麽簡陋的營房啊?”

“連空調都沒有啊!現在這天氣可還熱著呢。”

“拉倒吧,空調!有電風扇我就謝天謝地了。”

盛傑找到自己的床鋪,把行李往**一扔,先躺**舒展舒展身體。

大學宿舍是住不成了,住住這大型集體宿舍也不錯。

“盛傑在嗎?”營帳門口傳來一位軍官嚴肅的聲音。

盛傑從**起來,舉起手臂大叫一聲:“到!”

“帶著你的行李出來吧!你的住處不在這裏。”軍官衝他揚了揚下巴。

盛傑的心裏湧起一陣反感,“為什麽?大家不都住在這裏的嗎?”

“這是上麵安排的。你不是情況特殊嗎?”軍官其實對這種搞‘特殊化’的學生很不滿。可是又沒辦法,上麵怎麽安排他就怎麽執行,就這麽簡單而已。

“我不去!我沒什麽特殊的,就住這裏。”盛傑板著臉回了一句後,重新躺在了**。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在背後安排的。

如果這樣都要給他搞特殊的話,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給你三秒鍾跟我走!”軍官也是個硬脾氣,直覺認為盛傑是個刺兒頭,想要改改他的脾氣。

“我不走!誰讓你安排的你告訴誰,我就住這兒,別想操控我!”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平時也就算了,作為一個男人參加軍訓,還被當特別對象對待,他們家瀧哥知不知道他也是要麵子的!

軍官被盛傑的脾氣給激怒了,踩著軍靴大步走過來,對著盛傑狠狠踢了一腳。

盛傑固執地翻了個身坐起來,“我勸你不要再動我第二下。”

“動你又怎麽了?哪裏來的富家子啊?你說說你爸爸是誰?你爺爺是誰?進了我這兒就得聽我的命令。”軍官又是一腳踢了出去,卻是付子軒衝過來攔腰把軍官給撞了開來。

付子軒壓在那軍官的身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軍官的臉色不自然地變了變,他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整了整軍裝,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位軍官,在門口叫了一聲:“盛傑!盛傑同學請出來。”

盛傑麵對著四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和付子軒交換了個眼神,走了出去。

營房外麵不遠處站著個穿著帥氣作戰服的中年人。對方肩膀上的星星和杠杠刺激了盛傑的眼睛。

在盛傑微微抬頭看過去時,對方衝他先行了個莊嚴的軍禮,隨即笑了開來:“小爺!我叫付行波。”

盛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太爺來的電話,說讓您單獨住。”付行波解釋道。

“你回複他,讓他吃屎!”盛傑惡狠狠地比了個中指。

付行波搖搖頭,“這話我可不敢回。要不,您親自回個電話?”

“參加軍訓不能隨便打電話!你這麽高職位難道不知道嗎?信不信我投訴你濫用職權。”盛傑麵不改色地嘲諷對方。

付行波立刻挺直胸膛,“小爺說的對。既然這是小爺的回答,我就這麽回了!這裏是軍營,應該按照這裏的規矩行事。”

見這小輩還挺上道,盛傑給了他一個笑臉:“你再告訴他,老子既然進了軍營就不會丟人,要是他想讓別人知道他有一個弱雞一樣的伴侶,那就盡管來搞特殊,我從今晚開始就極力配合,躺**動都不會動。”

“遵命,小爺!”付行波也笑了。這次是真正高興的笑,大概覺得,這樣的盛傑才配得上本家當家吧!

付行波把盛傑的話原封不動學給了付善瀧聽,就連那句‘大逆不道’的話也學了,付善瀧聽了後大笑不止,好一會兒後才語重心長地道:“行了!小波你看著點兒他,在他能力所能承受的範圍內,讓他盡量折騰,但別讓他逞能。還有……給他間單獨洗澡的地方。你告訴他,就這一點,我不能退讓。”

盛傑聽到付行波的轉達後,對最後一句尤為光火。他媽的,前麵說的那麽好聽,全部的理由都濃縮在這最後一句上麵了。

付善瀧給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盛傑也不好再和他唱反調。好在給他單獨安排的浴室在付行波住的小樓那邊,也挺方便。

當天晚上還沒有正式開始軍訓,住在大營房裏,那些天南地北的學生們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

盛傑本以為自己會被排擠。畢竟,剛剛那麽多人都看到他被特殊對待了,沒想到,同學們對他還挺寬容。

“牛肉粒!哥們兒,來一顆。”住在他對麵的精瘦小平頭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大包牛肉粒,挨個兒給周圍的人分發,盛傑也收到了。

“你小子行啊!怎麽弄到的?”大帳篷裏說話的聲音瞬間壓低了,大家夥兒全都偷偷摸摸地放慢了動作。

“藏衣服裏沒被搜著。來之前我哥就傳授我這些經驗了。牛吧!”

“牛!!”男孩子們異口同聲。

再過一會兒,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聽到的全都是咀嚼的聲音。

“明天開始就得被削一層皮下去了。今天還有最後一晚上快樂的日子。不如待會兒咱們來殺人吧。”有同學提議。

這個提議有些人附和了,有些人則不喜歡。

要玩‘殺人遊戲’的聚在了一塊兒,以盛傑和剛才那小平頭的床為中心,分散著坐開。其他人有的聚一塊兒鬥地主,有的則圍在一旁看別人玩兒遊戲。

盛傑本想退開的,結果被付子軒給拉到‘殺人遊’戲群體中。

“我不會。”盛傑有點兒別扭。這麽多同齡人一塊兒玩兒他還是第一次,有點兒不自在,又有點兒小期待。

“沒事兒,好學的很,看一次就會。”付子軒拉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

遊戲確實不難,一輪過後盛傑已經迅速地融入遊戲中,並且玩兒的挺好的了。

付行波偷偷摸摸地站在營帳外麵,透過帳篷的縫隙偷看裏頭的情況。

手機震動一響,他立馬接通:“是!太爺!我已經在營帳外麵了……小爺?小爺在和同學們玩兒遊戲呢。嗯……什麽遊戲?”付行波踢了踢身邊的勤務兵,“這玩兒的是什麽?”

“殺人!”小兵壓著嗓門兒道。

“是……太爺,小爺在玩兒殺人呢!我看挺好的……您別擔心……好多人和小爺一塊兒玩,大家都玩兒挺開心的……什麽?有沒有想家??”付行波把聽筒遮住了,對著空氣吐槽一句:“我看您想問的是有沒有想您吧?”

“……應該想的吧!”付行波把電話又放回耳朵邊,“是!是!!您放心……我會讓他們都……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