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H國的盛傑和付善瀧在籌備婚禮的同時,國內的容月和付堅也在籌辦婚禮。

國內報紙上一連三天都在報道這兩家的’強強聯姻‘,把這兩位誇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全然’遺忘‘了不久前容小姐才爆出的那些黑料。

付堅總體來說還是個儀表堂堂的男人的,加上之前’廣正‘的對外形象代表大部分都是他,一些不明所以的大眾們還以為這是個鑲了鑽石的’金龜婿‘,對容小姐羨慕嫉妒恨的也不在少數。

隻有容月自己心裏清楚,她其實對付堅反感到不行。

尤其和付堅見過這幾次,近距離接觸後,她發現付堅有意無意的都在模仿付善瀧,這更讓她心塞不已。

假貨就是假貨,不管怎麽模仿,也無法模仿到精髓。眼看著兩人的婚禮越來越近,容月心裏越發地難受了。

這種難受在她間接地看到付善瀧和盛傑的婚禮請柬時,再也隱藏不住——爆發了。

付太爺要舉辦婚禮的消息隻在小範圍內流傳,饒是如此,不少人處心積慮地就是想要得到一張婚禮的請柬,好能夠去赴這場豪華盛宴。

而得到請柬的,無一例外都是頂級豪門世家。

容家自然有耳目能夠得到這些消息。因此,容月幾乎也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張藍白格為底色的清新海洋風結婚請柬。

請柬裏並沒有新郎夫夫的照片,不過是兩個立體卡通人物的造型,卡通人手捧一隻白貝殼,貝殼上鑲嵌的是海藍寶石,誠意十足。

請柬上的字跡據說是付太爺親手書寫的:邀請某某於幾幾年幾月幾日出席付善瀧和盛傑的結婚典禮。

容月看到的請柬隻是別人拍了照發過來的圖片,就算隻是這樣,她的心也被那閃閃發光的寶石和龍飛鳳舞的字跡給刺激了。

她以為自己能搶先一步刺激到付善瀧。結果……可笑的很。

容老從外麵奔波了一天,回到家裏,看到容月失魂落魄地對著手機發呆,走過去瞟了一眼,同樣地沉下臉來。

“還看什麽?別忘了你馬上就要嫁人了。”容老心氣不順,這幾天在外麵聯絡,尋求同盟,隻可惜……收效甚微。

容成的支持率以一種微妙的變化,每天都在減少。相反的,容成的對手,卻是忽然間如有神助,風頭正俏。

對方是一位幾乎沒什麽後台的清貴,比容成大了七八歲,已經五十出頭,隻因政績顯著、突出,這次幾乎算是空降到龍城的。原本,容家根本沒把這人放在眼裏,可……現在,容老心裏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付老大那裏和海城連家的談好了沒有?”容老坐在容月身邊,看了看這位雖然漂亮,命卻不太好的孫女。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用非要讓容月接受什麽古禮教育了,早早地在外麵周旋交際,說不定現在用途更大些。

“我給付堅打過電話了。他那邊說沒問題。連新仁正愁沒辦法往東邊插手呢,隻要他支持三叔,就在龍城破開一道缺口讓他的手伸進來,這已經是很有**力的條件了。”容月把手機關掉,沒什麽精神地說著。

“連家……豺狼之家。”容老對海城連家的印象十分不佳。付家是雄獅猛虎的話,連家就是抱團的鬣狗、豺狼。行事作風刁鑽、狠毒,通常和他們一起謀事,很少有能占便宜的時候。

他們也是沒辦法才不得不和這樣的人家聯係的。海城連家雖然從根基、底蘊上無法和付家相比,可經過這幾代的培養,實力也算不俗。關鍵是,海城連家把付家看做他們的假想敵,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大部分人都不樂意也不敢和付家作對的時候,連家的出現……就是他們的’及時雨‘。

“隻可惜連家這一代的人都還年輕……不然,爺爺寧願把你嫁給連家。”容老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容月納悶地看了容老一眼。從她爺爺的神色中,容月看出他爺爺對付大爺一家也是有’擔憂‘的。

容老恐怕心裏很清楚,付大爺一家’金玉其外‘,隻是……他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是自己判斷錯誤。

“爺爺,您查到那小子更多的資料了嗎?”容月不願意和她爺爺一樣去思考更複雜的事情。她現在憋著一身的力氣,為的就是能夠好好’回報‘盛傑一記。

“還是付大爺那邊給的消息……已經查到那小子的底細了。”容老提到盛傑同樣一臉憎惡的表情,“隻是沒什麽大的用處。那個野小子爹不疼媽不愛的……除了一個姥姥,沒什麽能拿住他的。”

容老說著,讓人把盛傑身世的具體資料遞了上來。

容月翻看了一下那資料的內容,眼睛都快氣紅了。

“就這樣一個人!”她一直在嘴上念叨著這句話。

她的心態很好理解。就這樣一個人怎麽就能夠讓付善瀧那樣的天之驕子對他死心塌地?這不合理啊!

“這些都沒什麽用。那小子對自己爹媽和妹妹都那麽狠毒,也別想利用他們來做些什麽了。”容老想起盛傑,再一對照盛傑對自己親生父母下的重手,第一次覺得盛傑是個小人物。

容月卻不這麽想,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照片上。不管有沒有用,就算拿來惡心一下盛傑,她都覺得舒服。

初十一過,盛傑焦躁的身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也許是看著莊園裏的小禮堂一點點地搭建好,他現在反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本來他們是打算在教堂裏舉行婚禮的,隻是這裏的教堂都是有些年代的古建築,不允許把教堂外牆和內在塗抹上海洋風的塗料,付善瀧對僅以裝飾品裝點出來的禮堂不是很滿意,大手一揮,打算在自己家莊園裏建一個小教堂。

小教堂就建在莊園的花園一角,花園裏到處都種著鬱金香,紫、粉、紅、白、黃像道五色彩虹,小教堂就在彩虹的左上角,全白底漆,上麵刷著湛藍色的條紋,圓穹尖頂,清新、大方又帶著點兒童話色彩。

盛傑站在自己臥房的窗口都能看到那每天一個模樣的小教堂,心情也是從這時開始冷靜下來的。

“小爺!”車延在盛傑身後輕聲喚了他一下。

盛傑收回視線來,“怎麽?”

“國內傳回的消息。”車延冷靜地說道。

盛傑從窗邊走開,“什麽消息?”

“關於容小姐……她好像打算利用您在X市的遺留關係。”

盛傑的腳步停了下來,揚唇淺笑:“怎麽都是這種玩兒剩下的手段?”

“要不要提前部署一下?”車延為他家小爺感到糟心。以他們家小爺這等心機手段,和女人玩這種你戳我一刀我桶你一下的遊戲真的很大材小用。

“沒事。”盛傑擺擺手,“看她怎麽玩兒吧!順便,我也送給她一份結婚大禮。”

車延立刻挺直了身體,恭恭敬敬地來了句“是!”

就在容月婚禮前五天,京城多家媒體曝出了付家堅少好幾張’豔照‘來,更勁爆的是這些照片裏頭是各型各色的男人。

容家大小姐這被吹得絕無僅有的’好姻緣‘一瞬間就被人打了臉。

容家人顏麵盡失,好多人都在猜測會不會婚禮就此沒了,結果,兩天之後,容小姐又開始出現在人群中為婚禮進行籌備,隻不過拍回來的照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位女士備受煎熬,整個人都比之前樵悴了不少。

盛傑做的這些動作全都瞞不過付善瀧,甚至付堅的那些照片都是付善瀧讓人提供的。夫夫倆在一致對外的時候,表現得默契十足。

正月十五元宵節,付堅和容月的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定在南方的海邊舉辦,因為趕得急,好多細節都不是特別理想,好在容月的結婚禮服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在這一點上總算沒有掉麵子。

婚禮有現場直播,來賀禮的人比想象中要少。有分量的也隻有那麽三四家,這其中最意外的當屬海城連家。

海城連家算是組團來參加付、容兩家婚禮的。從長輩到晚輩來了起碼得十來個人,來了之後這些人就分散在會場中到處交際,因為有了他們的加入,這場婚禮勉強還有些值得被直播、報道並八卦的內容。

連家的出場同樣預示著同盟結成,付大爺家和容家正式與付太爺翻臉。

首先遭到對方衝擊的不是’廣正‘旗下任何一個集團,而是盛傑的’亞星世紀‘。

年初一開工,付星宇那邊就明顯感受到了一些以往從沒出現過的壓力。本來’亞星世紀‘總部就在京城,這幾天什麽文化部、傳媒部……包括稅務、工商都有人上門來檢查的。

付星宇頂著壓力把這些人全都打發了回去,在這期間付明淵也發揮了他的交際本事,最後除了因為去年稅務上小小的一處問題繳了點罰款之外,總體來說’亞星世紀‘沒有受到這一波麻煩的重創。

隨後,公司內部也出了點小問題。公司旗下藝人被水軍輪番抹黑,正在拍攝的幾部IP網劇

也出現了許多不實報道。已經簽約的幾個二三線藝人忽然提出要毀約,並且要跳槽到’華盛影視‘去。

說到’華盛影視‘,同樣是一家新的影視傳媒公司,之前因為經營不善被收購了,收購人竟然就是容月。

容小姐已經不甘於從感情上尋找空隙來回報盛傑了。她也想在事業上’碾壓‘一下她的這個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