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春海覺得盛傑很眼熟,隻是如今的盛傑和一年前的盛傑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付善瀧身邊曆練過後,盛傑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現在的他氣質超脫,隻要不說話,絕對像漫畫裏頭的小王子一樣。

記春海還在想這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旁邊的洪明珠挽住了他的胳膊,對付星宇道:“星宇少爺,這是我男朋友。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五月份就要結婚了。到時候還請星宇少爺和太爺來主持婚禮……畢竟,如果不是少爺,我還不會遇上這麽好的男人呢。”

記春海感動地握住洪明珠的手,“明珠!該感謝的是我,能遇上你是我的榮幸。”

記春海嘴上說著甜言蜜語,心裏反感得要命。誰不知道洪明珠比男人還不要臉,這麽一雙大破鞋現在要讓他穿上,他的臉早就丟光了好嗎?

都怪記東源那個混蛋!想和付家攀上又沒有那個本事,就從姓洪的下手,偏偏自己看不上洪明珠,把他給推出來。

“敝人記春海!付少爺……久仰大名。”記春海挺紳士地伸出手來要和付星宇握手。付星宇沒有握,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付星宇稍微思索片刻後,看向旁邊的盛傑,盛傑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原來是他啊!付星宇記起來了。他說怎麽這麽熟悉,原來……他們早就打過交道的。一年前自己攛掇了鳳城那邊的朋友,把姓記的這小子給狠狠收拾了一頓。

怎麽一年而已,這小子又跑京城來蹦躂了,還要和洪明珠結婚?

敢和洪明珠結婚的,絕不是因為什麽愛情。肯定是為了借洪家的關係!付星宇心裏馬上就有了數,看來……這姓記的家裏還挺有膽色和魄力的。

記春海伸出去的手一直沒有人理會,他難免有些尷尬。和洪明珠談戀愛也有兩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付家的人。他想好好表現一下的,最好能在姓付的麵前留下好印象,到時候他完全可以甩掉記東源自己單幹。

記春海自己收回了手,看在對方是付家人的份上,這口氣他就忍了吧!

“星宇少爺,您跟了太爺尊貴了是不?連手都不屑和我們握了嗎?”洪明珠個蠢貨這麽一說,記春海臉上的尷尬更顯嚴重。

付星宇笑了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記春海斜眼看了洪明珠一眼,不是說洪家人在付家挺有臉麵的麽?怎麽這位年輕的小少爺都敢駁洪明珠的麵子,還不止一次?聽說洪家去年做了些惹付家當家不高興的事,可後來也沒被付家給驅逐出去啊!

“付少爺!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咱們一起喝兩杯,我在京城這地界兒都挺熟的。”記春海趕緊把自己的名片遞了一張出去。

付星宇用兩根手指頭夾住那張名片,“我還要趕飛機,不說了。”

洪明珠眼看著付星宇和盛傑走出了酒店大門,垂在腿邊的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不就是一隻小兔子嘛!長那樣也能入太爺的眼,太爺什麽品位。”

記春海在一旁聽著,眼睛發亮:“你說剛剛那位付少爺是小兔子?”

洪明珠白了他一眼,“是啊!還是我們家大當家的看上眼的小兔子,你說可不可笑。”

“我看他長得還沒他身邊那個俊俏呢。”記春海隨口說了一句。

“就是嘛!”洪明珠沒好氣地打了聲歎息,“你也看到了,我可是親自來請客的,他不給麵子。回去我媽要是問你,你可記得怎麽說。”

“知道了……我的明珠小姐。”記春海一手勾住洪明珠的腰,帶著她往酒店裏頭走去。

盛傑和付星宇告別之後,回家去了。

到家時付善瀧已經回來了,正在花房裏修剪花草。

盛傑跑到花房門口,看著裏頭那個男人拿著園藝剪仔細地修理每一根枝葉的樣子,眼神軟化了許多。他可以由此想象當他們都老了之後,他家瀧哥也是像這樣在家養養花草的閑睱畫麵

“回來了不過來,站在那裏看什麽?”付善瀧頭都沒有回就知道盛傑回來了。

盛傑兩步跑過去,重重地從後麵箍住付善瀧的脖子,“你約我回來就是看你種花的?”

“當然不是。”付善瀧被他晃的手拿不穩剪刀,為了防止傷害到盛傑,他停下了修剪的動作,轉身把盛傑一把從地上抽起來,扛在了肩上。

“不玩……不玩這個!”盛傑嚇得大叫。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遊戲他可一點也不喜歡,頭會暈的。

“走吧!咱們今天都有空,好好算算之前的賬。”付善瀧拍了他的臀部一下,扛著他往正房走去。

“算賬?!”盛傑心眼轉的快,“喂!你要跟我算什麽賬?借我的錢我還還不了你啦!雖然我賺了點錢,可我還得養那麽多人呢。”

“誰要算那個賬!”付善瀧笑,“你仔細想想,咱們還有什麽沒算的?”

“什麽?”盛傑腦子裏一片空白,“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的。每天早上跑步,晚上普拉提,這些我都有做……”

“你不說我倒忘了。早上跑步我是看到了,普拉提你確定有每天做?”付善瀧懷疑。

“有做有做!”盛傑回答的非常快,“不信你去看視頻,我都有錄下來。”

“待會兒就去看。”付善瀧點了下盛傑的鼻子。

盛傑頓時心虛。不是吧,真要去看!那不行,他得快點聯係阿車,讓他幫自己把所有的視頻編輯好。

“你……”付善瀧隻要一看盛傑的細微表情都能猜到他有什麽貓膩。

盛傑狗腿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連親幾口,“親愛的,你到底要和我算什麽賬啊?我最近都很乖。”

“乖?”付善瀧嗤笑,“才放寒假第一天你就在外麵惹事,你還乖。”

“那不怪我。”盛傑拈起指頭給付善瀧捏肩膀,狗腿狀進一步加深,“我就是出去赴個約,誰知道會遇上他呢?”

“這下你和容老之間的梁子結下了。看來今後還得給你身邊加些人。”付善瀧就這麽一句話決定了盛傑未來苦兮兮的日子。

“不要吧!現在都已經有三組人馬跟著我了。”盛傑叫屈,“我不能為別人犯的錯買單吧。瀧哥!”

“你不知道……容家的厲害。”付善瀧不準備妥協。

盛傑皺皺臉,“我是不是天生和別人犯衝,為什麽總有人要找我麻煩。”

付善瀧愣了愣。這話以前盛傑也曾說過。那時候他問過和盛傑有過節的付家子弟,他們的回答是:“這小子太拽了!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讓他敢這麽恣意任然。他就好像不懂得避諱二字是什麽意思是的?大家都是家中有資本的才敢在外麵放肆,他一個小小的執行員,誰給他的驕傲和膽量?”

盛傑是有這麽點兒惹人詬病的地方。大約他和這世上其他與他相同出身、同樣身份、類似地位的人截然不同吧!別人活得謹小慎微,他雖然也裝著做小伏低,卻總是能在言行舉止中透露出一些‘我就是我,除非我樂意,否則誰也別想製服我’的個性來。

這麽一個自帶發光體的體質,偏偏沒有任何背景。惹人嫉恨、厭煩……似乎成了理所當然。

“那是因為他們都是膚淺的人。他們習慣了把人分類,也習慣了用分類的眼神去看別人。當某個不屬於他們同類的家夥冒然闖入了他們的世界……他們就會對其產生本能的抵觸。”付善瀧給他分析著。

“我懂。就像你們都是大熊貓,珍貴稀有,老子就是頭小野熊,你們都抱團兒欺負我,想把我給捏死。”盛傑歎了口氣,“真可悲。”

“行了!可別把我跟某些人混為一談。再說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說的那樣的。”

盛傑若有所思。他知道要想讓那些人不煩他的辦法就是以絕對的權勢碾壓對方……可他不怎麽樂意這麽做呢。

沒什麽原因,就是覺得那樣挺傻叉的!大概他以前看過一些所謂‘有錢有權’之人的嘴臉吧。

“不說這個,你到底要和我算什麽賬?”盛傑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掛在了付善瀧的背上。

付善瀧已經背著他上了樓,去了自己的書房,從書房的書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了背後的盛傑。

“什麽?”盛傑接過來還沒看,嘴上問了一句。

等他看清楚那紙上的內容,立馬從付善瀧的背上跳下來,想跑。

付善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褲腰,“來……咱們來好好地算算賬吧!”

“你這絕對是作假的。怎麽可能?我昨天才考完試,閱卷通常要兩三天呢,成績單也都是三天後發的,你不可能這麽快就拿到的。”盛傑對手上拿著的那張成績排名表,表示了嚴重的懷疑。

“不用懷疑。這是小羅親自問你們老師拿的。你們班老師真辛苦,為了這個還加班閱卷了的。”付善瀧一邊說一邊看著盛傑笑。

盛傑瞪眼,不信,“我打電話去問。”

“可以!”付善瀧把手持電話拿起來,遞給了盛傑。

“瀧哥……當初我可沒有答應這場賭約的。”盛傑拿了電話並不打,而是轉變態度,想要和付善瀧好好地談談。

“你也沒有不答應啊!”付善瀧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當時說的是如果我考到全班第一你讓我上。那如果我沒考到,我讓你上嘛!這才是這場賭約的正反兩個結果。你非要說什麽讓我去主持家祭……喂!那就不是我說的賭約了,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強詞奪理沒有用。小傑……家祭就拜托你了。”付善瀧不聽他的申辯。為了讓這小東西去主持家祭,他花了多少的精力啊!

“瀧哥……小羅說那個很麻煩。”盛傑做出苦澀的表情,“而且以前都是你做的,為毛現在讓我做啊!”

“誰讓你是我的內人呢!”付善瀧一句話就讓盛傑無話可說,“家祭本來就是當家主母來操持的事……咱們都結婚了,你該把自己的責任擔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