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傑翻了下眼皮,這老頭子是妄想症末期了吧!就衝著這一點,瀧哥也絕對不會娶他的孫女啊!

站在‘輩分’最高點的男人,哪能容許外人淩駕在自己之上?喊聲大哥都不可以了,更別提要叫什麽鬼爺爺了!

“爺爺!您胡說什麽呢!”有個冷靜的女人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

這聲‘爺爺’讓盛傑的後脊背跟著麻了一下。臥槽!怎麽剛想什麽就來什麽?真有叫這老東西‘爺爺’的人出現了。

盛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子在兩位女伴的陪同下,慢慢地走了過來。

那女人長得真美,不是濃妝豔抹的美麗,是清靈純透的美。光著她走過來這一路上,不少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是直的,她就像是在身體四周自帶了一層柔光,能引發人心底柔軟的那一麵。

容月走過來攙扶住了她的爺爺。她爺爺年紀大了,在往前的歲月裏極少有人不服從他的意思的,所以他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想法和態度,卻不知,有些話他說出來已經是逾越了的。

付家太爺……怎能認別人做爺爺?那不是亂了輩分和章法了嗎?就算是付善瀧真要娶哪家的千金小姐,那也隻是娶了這麽個人而已,並不是結親,除非他自己願意認親,否則,別人不能在外麵這麽亂說的。

“爺爺,不是約了郭爺爺和智聰哥,咱們快去吧!”容月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都是無懈可擊的完美。這樣一個女人在大好年華裏早該嫁人,她卻一直在家裏呆著,等待一個並不美滿的‘美夢’。

如果不是早年間她的家人太自信,亦或者說太孤注一擲,把她推到了那麽一個‘絕境’上,她如今也不至於這樣。明明知道付家太爺不可能會娶她,她的家人還抱著那最後一絲希望,期待著能夠發生天大的轉機,最近兩年更是催她催得沒了底線,恨不能找各種機會讓她和付善瀧偶遇,把她送到人家的眼皮底下,甚至**。

容月對此很無奈,可……無奈也是沒辦法的。她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裏,在享受了比別人更富足的生活的同時,就得承擔更多的責任。

容月的眼睛一直淡然地投向自己前方不遠的地方,看上去很隨和,其實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人家的眼裏什麽都沒有。

容老拍拍自己孫女的胳膊,有些話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說出去丟的不是盛傑的臉,而是他孫女的。就比如,他不能直接告訴容月,對麵那個年輕的小子就是占了她未來老公的家夥。

盛傑倒是一下就知道這女人是誰了。原來她就是這老頭兒想要給他瀧哥介紹的對象啊!盛傑打量了容月兩個來回,好看倒是好看,隻可惜啊……是個女的。

他家瀧哥的取向他可是很了解的。雖然看上去男女都不忌的樣子,其實女人不過是虛晃一槍的障眼法而已。那老東西養著的都是男的,還有,視聽室暗格裏頭存放著的片子,可都是G片。上回那些東西被他翻出來了,他興致勃勃地邀請瀧哥一塊兒看,結果,被拒絕了。他也被禁止觀看,原因還是老一套,實在是無趣得緊。

這位容月小姐如果去做個變性手術的話,說不定早就入了他家瀧哥的‘小公館’了。盛傑在心裏惡意地想著。

“小子!付善瀧就算再怎麽寵,你也不過是個小玩物而已,別太得意,小心今後遭報應。”容老還是無法容忍囂張的盛傑,臨走前再度警告他一句。

盛傑摸了摸頭發,漫不經心,“你操得哪門子心?等你真的當了瀧哥的長輩再去操心還來得及。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樣讓瀧哥管你叫‘爺爺’吧!哈哈哈哈哈!”

容月這時候才把目光往盛傑身上掃了一眼,眼神微窒,卻沒有什麽失態的言行。

“你這目無尊長的野東西!”容老很容易就被激怒了,往前進了兩步,高高地舉起了手上一根裝B用的手杖。

付繼瀾連忙伸手去擋,付明淵比付繼瀾的速度更快,在那根手杖快要落下來的時候,雙手高舉,牢牢地抓住了。

肖泰上前來一把奪了手杖,交給了身邊的車延,“容老,這就不對了。我們小爺就算是犯了什麽錯,也由不得您來動手教訓。該打該罵都自有太爺。您的東西我們暫時替您保管,這件事……我想太爺會需要您給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容老氣結,“為了這麽個狗東西?我還要解釋?”

盛傑晃了晃腦袋,“東西給我!”

車延二話不說,把那根手杖交給了盛傑。

盛傑掂量了一下這手杖的重量。還挺沉的,應該是好木頭雕的。

他轉身揮舞著那根木質手杖,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旁邊的大理石柱子揮了下去。

大理石柱子上頓時一道深刻的白印,盛傑把那根分毫無損的手杖往地上一丟,“阿車拍個照,發去給瀧哥看。就說,請他看看,這剛剛要是打在我身上,我會怎麽樣。”

車延盡責地應了一聲後,拍下大理石柱子上的印痕,又把地麵上那根手杖給拍了拍,發給了付善瀧。

付善瀧很快回了一句話。

車延接收到後,叫來了肖泰手下的第一保鏢:小飛。

小飛個子不高,相貌一般,穿著和別人同款的鐵灰西裝看上去很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

車延對著小飛交代了一句。小飛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撿起地上那根手指,雙手握住,稍稍一用力,‘哢嚓’一聲,那根結實的蛇紋木手杖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折成了兩斷。

小飛還問了一句:“還要多折幾段麽?”

盛傑盯著小飛那雙和自己差不多粗細的手,眼睛裏跳動著羨慕的色彩。

臥槽!要是他也能有這麽大力氣,那**‘對付’瀧哥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這……能拜師學藝不?

盛傑馬上把他正在向容家人顯擺的意圖給忘記了。眼睛一直盯著小飛,滿眼的熱切,弄得那位保鏢怪不好意思的,恨不能躲到肖泰的身後。

容老這下是真的氣了,“付善瀧!欺人太甚!”

敢下這種命令的隻有付家太爺。容老這被人當眾打臉了之後,心氣更加不平了。他本來還想用自己的孫女刺激一下盛傑的,沒想到不頂用不說,自己卻被對方給刺激了。

“打電話!今天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馬上打電話聯係付善瀧,我要問問他這是什麽態度?”容老厲聲喝著,整個大廳裏頭就隻聽到這位老人威嚴的聲音。

“爺爺……”容月覺得有些丟臉。這件事本來是件小事,盛傑雖然有不對的地方,可她爺爺畢竟是先動手的那一個。如果付善瀧那邊不偏袒不徇私一切還好說,偏偏……人家的心偏到沒邊了。能怎麽辦?現在鬧大了也不過是讓他們家更丟人。

“付善瀧解決不了的話就找老家主。我們容家不能就這麽被一個小玩物給欺負了。”容老自有自己的看法。

容老身邊跟著的人開始撥打付善瀧的電話……打不通。

盛傑見對方根本打不通電話,舉起雙手來,勾了勾兩邊的食指和中指,取笑他們。

“走吧!還站在這兒做什麽?不是來吃飯的?”盛傑看向付繼瀾和付明淵。

這兩位少爺對於小爺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也是領教過的了。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們的立場自然偏向於盛傑。

容家……這幾年已經不行了。

不行了還總愛端著架子。就讓人討厭了!

有時候給你幾分麵子是對你的尊重,可不是然給你蹬鼻子上臉,想要在人家家族事務裏插上一腳的。

容月如果真能成家主夫人那還好說。可現在的情況是,這些都隻是容家一廂情願。付家這兩位少爺,都覺得今天容老的手段過於偏激。

一開始就是容老惹的事,從始至終,他們家小爺連句髒話都沒罵呢!

付家人簇擁著盛傑回了自己的包廂。

容家人被晾在了大廳裏。好在大廳基本沒有食客,不過,樓上包廂接二連三地響起關門聲,讓容家人意識到,剛剛那場交鋒,已經被包廂裏的食客們看得一清二楚。

這頓飯吃完後,就有個特別奇葩的消息傳了出去:“容家老姑娘容月恨嫁成愁,攔截付太爺的小寵物,預施展未來主母風範,反被小寵物搶占上風!正房小三大戰拉開序幕!”

盛傑在聽到這個流言時哭笑不得,“容月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明明不關她的事,怎麽處處都能和她扯上關係。”

“看熱鬧不嫌多……有些人就愛編造些八卦來博人眼球。”肖泰道。

“這也太奇怪了吧!”盛傑擺擺手,“阿車你查一下,這流言是誰亂編的。正房,小三?正房是誰?老子才是正的!”

同一時間,付家其他子弟那裏也陸續得到了相同的消息。

什麽?!正房和小三大鬧?正房如果代指的是容月,那小三是誰?付家人在腦子裏積極思索著。

過了一會兒有人傳回來消息,“付星宇少爺目前人去了京城。剛好這消息就是從京城傳過來的,難道,小三指的是付星宇?”

付星宇這孩子命好,也不好。好在他是付家內部如今最沒人敢惹的一位,他開娛樂傳媒公司,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給他開紅綠燈,為的就是希望這位得寵的少爺能夠稍稍記得他們。不好嘛……就是這都快一年了,他還在躺槍過程中,為他背後的盛傑背得黑鍋越來越大……

更搞笑的是,這家夥後知後覺,兩個月前才知道,自己事辦的這麽順利,取得的成績這麽容易,還有家族裏那些以前對他不理不踩的族兄族弟,族姐族妹們這一年上趕著和他發展兄弟姐妹愛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