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皇家港的某群體中很有名氣。

這個群體就是皇家港的海軍士兵。

當初跟隨諾靈頓準將一起出海追輯黑珍珠號上的士兵,都見過伊森展開雙翼衝天而起的畫麵。

那場麵的衝擊力太大,他們所有人都將伊森這個人記在了心中。

在到皇家港之後,這些人就將自己遇到了神的使者這件事當成了可以炫耀的事情,這導致整個皇家港的士兵中都流傳著關於伊森的傳說。

所以在貝克特勳爵下令逮捕伊森的時候,不少皇家港的士兵心裏是拒絕的,動手的那兩位也是貝克特勳爵自己帶來的士兵,並不是原本隸屬皇家港的水兵。

等到了動了手,伊森身上開始釋放出光芒,身後慢慢展開一對散發著金黃光芒的潔白羽翼的時候,無數士兵直接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開始懺悔,並祈求神明寬恕自己之前的冒犯。

貝克特勳爵已經陷入到了呆滯當中,他在接管皇家港的時候調查過關於伊森的信息,當然也沒有漏掉‘伊森其實是個天使’這一段,不過他根本沒當事。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神奇的事情,像是傳說中的飛翔的荷蘭人號以及其船長戴維瓊斯的神奇經曆他都清楚,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真的存在天使。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是不是應該和周圍的士兵一樣跪下去?就在他還在思考應該怎麽辦的時候,臉上掛著‘和善’笑容的伊森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他身上的光芒已經變得不那麽耀眼,甚至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恨不得一直能夠沐浴在這種神聖的光輝之下。

擁有類似感覺的不隻他一個,年齡比較大的韋瑟比斯旺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暗傷和隱疾,時常會感到不舒服,可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那些難受的感覺全都不見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過這麽健康的感覺,好像自己一下到了年輕時的狀態。

哪怕他距離伊森的距離並不近,伊森還是背對著他的。

可一看到那對攏在身後的潔白羽翼,他就有一種跪下去的衝動。

正麵承受這種種‘壓力’的貝克特勳爵最終還是沒有撐住,他已經跪在了地上,滿臉汗水的祈求著寬恕。

“將伊麗莎白釋放,沒有問題吧?貝克特勳爵。”

“遵從閣下的旨意,伊麗莎白立刻就會被釋放。”

貝克特勳爵頭向著自己的親信下令,立刻釋放伊麗莎白並且恭恭敬敬的把斯旺小姐帶過來。

他不知道伊森為什麽這麽照顧伊麗莎白,他也不想去考慮一個天使難不成還會看上這位斯旺大小姐?他隻知道自己必須照辦,否則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麽?

貝克特勳爵不是沒考慮過,這個伊森是不是掌握了什麽可以製造幻覺的黑魔法,或者用其它什麽特殊的手段冒充天使,可是他不敢賭。

他沒有任何手段能夠判定這一切是真是假,而伊森之前揮手間就放翻無數人,從頭頂砸下來的巨大吊燈,應付起來也不比彈飛灰塵來的更費勁,他可以肯定對方想弄死自己的話是很簡單的事情。

何況在伊森靠近自己,他渾身都被籠罩在伊森身上釋放的光芒的時候,他注意到手上的一些舊傷疤居然神奇的消失了,那部分的皮肉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傷一樣。

這樣的‘神跡’絕對不是什麽懂些黑魔法就能做到的,這是真正的神跡,他現在心底裏已經傾向於相信那些‘無稽的謠言’了:伊森是神的使者。

伊森滿意的點了點頭,收起身後的翅膀,同時收斂起籠罩了自己全身的聖光,輕輕的拍了拍貝克特勳爵的肩膀,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很滿意。

貝克特勳爵可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果斷服軟跪在伊森麵前祈求寬恕,才讓他逃過了一劫。

如果他想要‘戳破伊森的真正身份’、‘揭露這個家夥的手段’的話,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什麽客氣的拍拍肩膀,最大的可能是被伊森打的連靈魂都剩不下,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如今貝克特勳爵已經服軟,伊森也沒興趣欺負一群普通人,示意他起來之後重新到了座位上坐下。

先前他就是坐在這裏,那時候韋瑟比斯旺以及威爾特納就坐在自己對麵。

此時無論是斯旺還是貝克特勳爵,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包括威爾特納也是一副拘謹的樣子立在一旁。

沒有人敢坐下來,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惹怒了這位神的使者。

像是貝克特勳爵這種之前還妄圖抓捕伊森的人,現在連看都不敢看,低著頭站在那裏,心中不停的罵著自己派去的人怎麽還沒把伊麗莎白斯旺送來?

伊麗莎白不出現,他就感覺有一把長劍抵著自己的咽喉,隨時都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

隻有伊麗莎白平安無事完完整整的出現在這裏,這把利刃才會稍微收去一點。

不奢求自己能夠被這位神的使者看重,隻要不被記恨就好。

他現在無比希望自己之前看過的經文上麵寫的都是真的:神是非常寬容的,並不會因為他的一些出格舉動而過分怪罪。

值得慶幸的是,伊森似乎真的沒打算怪罪他,起碼沒有表現出要怪罪的意思來。

等到伊麗莎白被帶到這裏的時候,貝克特勳爵更是稍微長出了一口氣。

“那麽我就不打擾閣下了。”

“記得賠償斯旺總督的損失。”伊森特意在總督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貝克特勳爵愣了下後立刻明白了伊森的意思,他心中雖然不怎麽願意但又不敢違逆,表示明白了之後帶著士兵們離開了斯旺總督的宅邸。

一群來勢洶洶的士兵就這麽走了,有幾個倒黴摔的比較慘,尤其是那幾個被吊燈砸到的士兵,則是被人拖著離開了這裏,由始至終這些受傷的人都不敢表示半點不滿,甚至連慘叫聲都不敢發出。

伊森看的到,但是沒有理會這幾個人。

他雖然懶得和普通人較勁,可這不代表他會治療幾個妄圖攻擊自己的人。雖然有什麽狗咬人一口人總不能咬狗一口的論調,但不代表人不能把這條咬人的狗打死。

他沒有直接弄死這幾個人已經算是很寬容了。救人?他不是那種別人打了自己一巴掌還要問對方手疼不疼的性格。

“好久不見了,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還有點懵,之前士兵去牢房裏把她帶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認為那個狗屁貝克特勳爵這是準備絞死自己。

可是這幾個士兵表現的很奇怪,對她特別的客氣,不但立刻把身上的鎖拷解開了,還詢問她身上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她沒有答,就算有不舒服也不會和這些人說。

可是接下來就讓她看不明白了,這條路似乎是家的方向?直到來到自家門前,她心底裏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做了什麽救出了自己?

就在她這麽想著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給她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的人,那個幾乎改變了自己世界觀的男人。

“原來是你。”

伊麗莎白是很聰明的女人,她看了看拘謹的父親,想著之前帶自己來的那兩個士兵的表現,一下就明白了怎麽事。

肯定是伊森展現了什麽神跡,嚇到了貝克特勳爵和這些士兵。

又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和威爾,這連人應該也是被嚇到了。

“什麽時候來的?”

“今天。”

伊麗莎白拖著自己的父親和威爾一起坐了下來。

她時不時也會在心底裏懷疑伊森的真正身份,那個什麽魔法師身份是不是僅僅隻是個掩飾?可終究一起相處過一段時間,不至於被嚇的鵪鶉一樣,可以很正常的和伊森聊天。

“今天才來到皇家港就立刻來找我?”伊麗莎白可不覺得自己在伊森的心中有那麽重要的地位:“有什麽事情?”

“不,隻是恰好來到了這裏,所以來看看你的情況,沒想到你居然被關到大牢裏了。”伊森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之前和斯旺總督交流的事情:“所以就順手把你撈出來,免得你的父親和你的未婚夫擔心的飯都吃不下。”

伊麗莎白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夫威爾特納,衝著他們笑了笑,最後又對伊森鄭重的表示了感謝。

伊森也沒有矯情的說什麽不用客氣,他幫伊麗莎白以及韋瑟比斯旺擺脫了麻煩,被感謝一下根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何況他做的不僅僅是救出了伊麗莎白,貝克特勳爵如果以後不想被伊森找麻煩的話,他必須放棄一切針對斯旺總督的行動,這意味著韋瑟比斯旺身上的那些罪狀都將被撤銷,韋瑟比斯旺可以繼續做他的皇家港總督。

這也意味著伊麗莎白可以繼續做她的總督之女,享受美好的貴族生活。隻不過這位大小姐並不是甘於過平凡生活的性子,如今看到伊森那雙眼睛已經在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