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凶器

?我看得清楚,她在笑。[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我退後了好幾步,也不知道撞在誰的身上。

很快,大家就都發現夏琴的情況,客棧一樓一下安靜了。怡萍也不再叫囂為弟弟報仇殺死夏琴了。

“嗬嗬……”

夏琴雙手雙腳都被捆著,發出嗬嗬的笑聲,然後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閉上了眼睛,頭一歪,咽過氣去。

麵癱男鬆開鑫怡,望向張瑜之問道誰做的?張瑜之比他還傻,盯著那匕首嘴巴長著都合不攏了。

他們兩個同樣想不到,夏琴到底是怎麽被人捅了這一刀而死的。

陌筱邂終於從那些蟲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看到夏琴胸口上的匕首,第一時間望向其他人:“你們,誰看見了?”

她說的不是很清楚,但誰都知道她是在問有沒有人看到是誰動的手。

簡詩雅搖著頭。那個墨鏡女搖著頭,兩個少婦也搖著頭,就連那胖子也跟著搖頭--沒人看到夏琴的胸口上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刀子。

夏琴死的太安靜了,安靜到不是我這毫無意識的一眼望過去,很可能連她嗬嗬的笑聲都看不到聽不見,等發現她的死狀,估計還得好幾分鍾以後。

鮮紅的血液順著匕首向外留著,剛剛咽氣的夏琴麵帶微笑,死得安詳。

她的死讓很多逐漸明朗的事情再度疑雲密布。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弄清楚,如果夏琴不是蠱師的話,那麽她是如何做到操控那群人肉蠅蠱的;而先前她開著麵包車搶先進入一線天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代替她死在麵包車裏的女人又究竟是誰。

這一切,現在都隨著夏琴的死變成了一個個無法解釋的謎團。

張瑜之和麵癱男放開鑫怡萍之後就站在剝皮匠的身邊,互相對視了一眼。

“輪流守著剝皮匠?”麵癱男對張瑜之說道。

張瑜之搖著頭,“一起守著他,不能讓人再趁機殺了他--我們不可能指望那個人告訴我們什麽,十年前你跟著你師父葉仙見過他,不是不知道從大紅袍死了以後,他變成了一個什麽樣子。”

“或許是他在騙我們?”麵癱男不知為何。開始懷疑眼睛男。

“嗬嗬,”張瑜之冷笑起來,“懷疑他還不如去懷疑你那來了追蟒村也不和我們照麵的師傅葉仙!那個人不會撒謊,十年前不會。十年後更加不會。”

張瑜之說的如此肯定,麵癱男開始沉默,不再說話。

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對話讓除了我之外的那幾個女人聽到一頭霧水,而我卻心知肚明。

也許那個救下我們的眼鏡男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可他沒有告訴張瑜之與麵癱男隻言片語。

現在,夏琴死了以後,唯一的線索就隻剩下了還在昏迷當中的剝皮匠。

也就是說,這個殺了夏琴的人明顯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那麽他或者是她接下來的目標自然就是昏迷不醒的剝皮匠。張瑜之和麵癱男在無法肯定誰動的手之前,守住剝皮匠無疑是最簡單的方法。

我的目光開始掃視剩餘所有的人。紋身光頭的魁梧大漢胖子,兩個風姿卓越的少婦,一身名牌打扮的時尚墨鏡女,甚至是那群學生當中僅存下來的簡詩雅和鑫怡萍。

不同於張瑜之和麵癱男,我對那個眼鏡男唯一的印象,隻有他談笑間讓那學恐怖蠅蟲灰飛煙滅的強大。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潛意識當中也就沒有那麽的信任他。

我甚至懷疑,隱藏在暗中的真正蠱師仍舊在我們當中!

如果我這個猜測是對的,那麽蠱師必然是這六個人其中一人,從我們先前聽到的聲音來說,那個長得最是凶神惡煞的紋身胖子,反而可能性最小,因為這個蠱師從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是個女人。

“大家現在是不是應該先互相認識一下?”我沒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懷疑,而是換了種方式,“好歹大家認識一下,再出事情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張瑜之和麵癱男沒說話,他們看不出我想做什麽,但出於對我的信任,第一個點頭。

很快,那幾個女人也跟著點頭。

“潘贇,茅山外家子弟,學過一點驅鬼之術。大家都叫我潘子,你們也可以這樣叫我。”麵癱男第一個自我介紹了一下,沒人出聲,相反的大家看他的眼神中其實是最為信任的。

他潰爛的雙手雖然已經經過簡單包紮,但白色繃帶上仍然殷出斑斑血印,時刻提醒著大家當時是誰第一個頂在前麵,擋住那群人肉蠅蠱前進的人。斤呆樂扛。

“洛城算命先生張八爪,被這個人用九萬九千五百塊請來的高人!”張瑜之臭屁的很,不情不願說著還不忘誇獎自己,結果發現自己並沒有像麵癱男那樣收獲無數信任目光,臉色耷拉下來,變得極其難看。

“簡詩雅……”接下來就是簡詩雅,她指著鑫怡萍說道:“我和她一起的,趁假期跟著同學來這裏旅遊的……”

“我們也是哦。”接過話頭的,是那兩個少婦其中一個,也就是那個說話帶著股異國風味的女子,她指著自己道:“我叫米奇,姓嬴魚。我媽媽是韓國人,我的父親是傣族人,從小跟著父親在雲南長大。”

她剛說完,那個到現在還拉著她手的另一位少婦補充道:“我叫秋涵,和米奇一起來的。我們和那些學生一樣,網上看到追蟒村這裏的介紹,於是就來了。”

“你們都應該認識我的……”最後說話的是墨鏡女,她摘下墨鏡,看著我們大家道:“莫簡凡,追蟒村旅遊開發項目目前的總負責人……他們網上查到的資料,其實就是我發上去的。”

最後,我們的目光全都投向那個紋身光頭胖子,也就剩下他還沒有介紹。

看到我們都望著他,那胖子好像又打算逞凶,可目光觸及到夏琴,他忽然打了個哆嗦變得老實起來:“俺爹媽打小就叫俺肉球,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後來跟著幾個兄弟,承蒙他們關照,喊俺一聲胖哥!”

胖子嘀嘀咕咕的,最後心一橫,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叨叨道:“別都看著俺,雖說俺們兄弟幾個收過保護費打過架,但可從沒殺過人!”

我沒有懷疑這個胖子,因為我第一個懷疑的,是鑫怡萍。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名字被趕屍匠反複提起,也不是因為從見到她開始她所表現出的那種平靜,引起我最大懷疑的其實就是她手裏拿著的那把漆黑匕首。

無論是先前的肖小康還是現在的鑫怡萍,在遇到我們之前他們是沒有這樣的東西的--那些都是他們在張瑜之麵包車上翻出來的,而我同樣翻過張瑜之來時候所準備的東西。

裏麵有砍刀西瓜刀軍用匕首,但惟獨,沒有像鑫怡萍手中以及夏琴胸口上插著的那種簡簡單單的漆黑匕首。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鑫怡萍問道:“你手裏的匕首,哪裏來的。”

鑫怡萍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匕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慌,啪嗒一聲匕首脫手掉在地上,她開始顫抖,不複平靜:“我,我不知道--”

我沒想到鑫怡萍沒有任何解釋,就好像她也是才注意到到自己手裏多了把匕首一樣,驚慌的活像見了鬼。

簡詩雅第一個尖叫起來,她也發現了和我一樣的事情:“那匕首,和夏琴胸口上插著的一模一樣!”

張瑜之和麵癱男幾乎同時走了過來伸手去撿地上的漆黑匕首。

這把匕首太簡單了,刀刃,手柄,除了一體的漆黑連個木紋都沒有刻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