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大紅袍的男人

?這個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彷佛帶著某種魔力,一錘一錘的錘在我的胸口心髒處,我想吐卻又吐不出來,臉色漲紅。[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憋得異常難受。

不僅僅是我,怡萍、墨鏡女、侏儒以及那兩位少婦一樣如此。好像也隻有麵癱男與張瑜之兩個人好一些,但他們兩個同樣扭曲著臉,不敢直視前方。

至於那漫天的人肉蠅蠱比起我們來說更加苦痛,隨著第一個“怪”字聲響起,它們嗡叫聲響不起來了,飛也飛不成了,所有的蠅蟲就好像陷入一張無形的巨大蜘蛛網內,動彈不得。

“力”字音落,那些蠅蟲開始下墜,落在我們的身上落在四周的地上!

尖叫聲,奔跑聲同時在耳邊響起。

“亂”字聲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倒是那些落在地上以及我們身上的蠅蟲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折磨。它們的張張人臉扭曲變形,張著嘴露出裏麵一排鋒利牙齒以及它們那根如管子般長長的舌頭。

我和怡萍也不例外,被這落下的蠅蟲嚇壞了,起身開始拍打抖掉落在身上的人肉蠅蠱。

“神!”

那人最後一個字落下,這些人肉蠅蠱集體一顫,然後身子蜷縮起來成一個個黑色球形,徹底失去生機。

漫天的人肉蠅蠱,凶悍且殘暴的食肉蠅蟲,居然就在這人幾個字之下,盡數死去!

然而同樣是在這一聲落地之後。怡萍兩眼一閉昏倒在地上,不單單是她,墨鏡女以及那兩位少婦也昏倒在不遠處。

我大概掃了一眼,現在還站著保持清醒的,隻剩下我張瑜之麵癱男以及那位侏儒。

我抖掉那些人肉蠅蠱的屍首。不敢相信的望向夏琴那邊--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來者是誰。

這個人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臉上還掛著獨有的微笑如清風拂麵,那笑容同樣充滿魔力,我隻看了他一眼就覺得心曠神怡。竟然再沒有絲毫恐懼感。

是先前那個始終在客棧角落裏安靜看書的眼睛男。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他站在了這裏,出手救了我們。

“好像是他……”麵癱男神色複雜,喃喃自語。

“居然是他……”張瑜之如受雷擊,呆滯出神。

而那個侏儒臉上卻出現驚恐,他好像想跑,但有強迫忍著不讓自己亂動,忍的很辛苦。

他們幾個都認出了這人是誰,可幾個人卻好像又都不敢相信這個人是那個他們所認識的人。

“他到底是誰啊……”我拉著怡萍,好像是問自己,也好像是問他們幾個。

沒人回答我。

“你是誰!”我聽到夏琴的音調拔高,變得尖銳刺耳,有些變聲,原本她引以為傲的人肉蠅蠱群現在卻於頃刻之間死絕一片,憤怒全寫在了她的臉上。

那人沒有回答她,夏琴抬起手,虛空抓著向那人甩了一下,好像是什麽東西從她的手心散了出去,飛向那年輕眼睛男。

“唉……”

那人又是一聲歎息,仍舊不平不淡,放在她頭上的手搖了搖,就好像長輩親昵晚輩的那樣……

夏琴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她虛空那一抓好像有什麽東西飛向這人,但在半空之中失去力道掉落在地上。

我看到地上多了好些線蟲一般的東西,蜷縮著,好像是些其他的蠱蟲。

夏琴已經不再亂動掙紮,認命似的在那人的手中低下了頭。

“萬般苦難,唯讀書最高。”這個眼鏡男嘀咕了一句,鬆開夏琴的手然後往前走了幾步,站到我們幾個的麵前問到:“地藏陰書也不過隻是一本書,你們不會讀它,幹嘛還要對它費盡心機?”

我愣住了,我怎麽也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就是提及那本黃皮鬼書。

他這是在對我說話嗎?

我扭過頭看了看張瑜之,張瑜之沒啥反應,還是那副遭雷劈的呆滯模樣,麵癱男好一點,也不麵癱了,表情倒是一下變得複雜的很,讓人琢磨不透。

“你是在問我?”我硬著頭皮看著那人,輕聲問道。

“不是。”誰想到他沒看我,笑著輕回來一句。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在看誰,那個姓葛的侏儒忍不下去了,他瘋了一般掉頭就跑。

“剝皮匠,你要跑到哪裏去?”

我隻覺得眼前一花,那個眼鏡男剛才還在夏琴的身邊,轉眼便站在侏儒逃跑的路線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剝皮匠!”我不敢相信的驚呼出聲,我記得先前在公安局的時候,張瑜之告訴過我,和那個蠱師一夥的便有一個是剝皮匠,就是那個把林局殺死後麵冒充林局的那個人,他的真身竟然是這個侏儒……

可不是說這個侏儒是追蟒村最後剩下的一戶村民嗎?我看著張瑜之,張瑜之好像還認識那個侏儒。

“你說他是假的!”張瑜之比我還震驚,從呆滯不敢相信的神情中清醒過倆,他對著那眼鏡男大吼了一句。

“手上沾了那麽多的鮮血,束手就擒吧。”眼鏡男沒有理他,而是抬起手超著那侏儒的腦門上彈了過去。

那侏儒跳起來似乎想反抗,但眼鏡男的這一指彈如影隨形,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彈在他的腦門上。

僅僅是彈指一下,那侏儒卻彷佛斷了線的風箏,後仰著飛出老遠。

做完這一切,他才朝我們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轉向張瑜之:“這就是你來此處的目的?”

張瑜之卻反問道:“你真的是他?”

“哦,原來真的是這個目的。”眼睛男點點頭,所答非問,回望向麵癱男:“你師傅來了為什麽不和你們在一起?”

麵癱男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結果聽到他這一句話,反應比先前張瑜之還大:“什麽,我師傅在這裏?”

眼鏡男莫名其妙的哦了一聲,不再理他而是望向我,卻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快瘋了,他們好像什麽都知道,唯一被蒙在鼓裏的就我一個。可當我想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我卻發現那眼鏡男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

我在他的注視下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身子發軟,連想張嘴說話都變成了奢望。

我悶頭倒在地上,動都動不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隻聽到那眼鏡男說睡一覺回客棧去吧……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一次恢複意識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趴在客棧一樓大廳的桌子上,而旁邊是沒有醒的葉詩琪簡詩雅他們。

在另一邊,張瑜之、麵癱男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麵麵相覷。這兩個從一開始就像是冤家對頭的人,此刻難得在麵對麵一起發呆。斤匠斤弟。

我身子還是有些發軟,掙紮著起來朝他們走來過去。我沒看到那個眼鏡男,他不在客棧一樓大廳裏。

不過我看到夏琴和那個姓葛的侏儒店長,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一起。

我使勁的拍了拍他倆麵前的桌子,“你們兩個,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瑜之從愣神中醒了過來,瞅了我一眼沒好氣道:“還能怎麽回事,這個夏琴不是蠱師,但這個侏儒的的確確是蠱師那一夥人之中的剝皮匠--原來我們一直追著的不是蠱師,而是這個剝皮匠!”

說著,張瑜之好像比我還氣憤,伸手使勁拍了下桌子,怒道:“那個人,他什麽都知道,可就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樣,什麽都不肯說!”

我被他的反應嚇住了,也意識到他嘴裏說的就是那個救了我們的眼睛男,愣愣問道:“他,到底是誰。”

張瑜之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雙手抱頭,無力呻吟道:“他?他就是這一代大紅袍的男人!紅羅十八彎千百年傳承曆史上,第一個娶了大小紅袍之一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