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神秘算命人

北冥耀送我的手鐲真的很有幫助,我在修煉時能明顯感覺到陰氣絲絲縷縷地滲入經脈,緩慢地改造著我的身體,這個過程沒有絲毫痛苦,相反還讓人覺得很舒服。

北冥耀說馭鬼術是道術中一個非常特別的分支,不同於其他的修道之人,我們需要吸納的不是天地靈氣而是陰氣。吸收的陰氣越純淨,修為精進的速度就越快,而冥玉散發出來的陰氣,就是最最純淨的。

我現在覺得,他之前說不喜歡戴裝飾品絕對是借口,這麽好的寶貝,怎麽可能因為那種理由就棄而不用。他是為了幫我才特意割愛的,我又欠了他一份大人情。

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欠下的人情卻已經多得快要算不清了,這可怎麽還呐……

雜念一起,修煉頓時中斷,我這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我竟然不知不覺中修煉了一整天!

念念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玩頭發,見我終於睜開眼睛,才怨念地說:“娘親,我快要餓死了……”

我心裏一陣愧疚,趕緊說:“乖,娘親這就帶你去吃東西啊。”

“我要吃大餐!”

“呃……行,咱們去吃大餐!”我本來想帶她去食堂,但考慮到現在是假期,食堂裏的飯菜比平時更少更難吃,念念已經餓了整整一天,再讓她吃那種東西實在太過意不去了。

反正我還有點以前做兼職攢下的存款,偶爾奢侈一頓還是沒問題的。

念念興高采烈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宣傳單,獻寶似地拿給我看,說:“娘親,咱們就去參加這個美食節吧!”

宣傳單上印著一行非常醒目的打字:2018廣澤市國際美食節。底下配的圖片五花八門,比如什麽土耳其烤肉、澳洲小龍蝦、德國啤酒之類的,看上去挺不錯。但根據我以前參加所謂美食節的經驗,實物和照片根本就不是一個次元的,也就念念這樣沉睡了一千多年、不知道現代修圖邪術的威力的小僵屍才會相信這個。

我隨手把宣傳單放到一邊,說:“這種東西不好吃又不衛生,娘親帶你去吃更好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那邊吃。”念念把小嘴噘得老高,都可以掛醬油瓶了。

她以前明明很懂事的,這回這麽任性,估計還是因為被我晾著餓了一整天的緣故,這小家夥未必是非得吃那些東西不可,其實就是在跟我賭氣呢。

我嚐試著哄了她半天,她還是不肯改變主意,沒辦法,隻能順著她了。這個小家夥,估計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在我心裏有多重要呢,到底還是小孩兒心思。

美食節的地點讓我有些意外,居然是在我家附近的鎮子上。廣澤市周邊的幾個城鎮裏麵,我家那兒是最落後的,也是經濟最差的。主辦方不去市中心反而去我家那兒,絕對是腦子進水之後又被驢踢了。

我在心裏吐槽著,忽然覺得不對勁,忙問念念:“這張宣傳單你從哪兒拿的?”

念念委屈地扁扁小嘴,說:“中午那會有個姐姐送進來的,我那時候就想去了,可是娘親都不理我……”

“有人進來過?”

“是啊,那個姐姐還呆了好一陣子呢。”念念說。

我竟然完全沒感覺到……我不由得一陣後怕,心想著這回算是運氣好,進來的隻是個做兼職的學生,萬一下次是邪祟怨靈或者別的不懷好意的人呢?

念念已經被綁架過一次了,我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想到這裏,我板起臉來,用最嚴肅的語氣跟念念說:“以後不許隨便給別人開門,知道嗎?”

“哦……”念念其實並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緊張。

我緊緊地抱住她,喃喃重複:“娘親不能再失去你了,娘親真的很害怕……”

念念怔了怔,用小手輕輕拍我的後背,像個小大人似的安慰著我。過了一會,又恢複成小孩子的狀態,撒嬌著讓我帶她去美食節。

我帶著她打車過去,現場如果所料,所謂的美食節隻有一條街而已,根本不像宣傳單上那麽盛大熱鬧,擺攤的小販比食客還多。

念念倒是興致勃勃,拉著我從街頭吃到街尾。街尾轉角處,有個擺攤算命的老頭,穿著一身舊得看不出顏色的道袍,臉上還帶著個墨鏡,也不知道是不是盲人。

美食節上出現算命攤,怎麽看都覺得格格不入,可旁邊的燒烤攤主卻好像都習慣了他的存在,擼串的人也沒覺得這個盲人老頭呆在這裏有什麽奇怪。

“娘親,去算個命吧?”念念指著算命老頭說。

“不了。”我拉著念念準備折回去,卻聽見那老頭幽幽地說了一句:“天乙貴人竟被刑克衝害至如斯地步,可憐,可歎呐!”

我頓時僵住,盯著那算命老頭布滿皺紋的臉,隻覺得那副巨大的黑墨鏡後麵,藏著的是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睛,跟他對視時,我竟有種被他的眼神徹底洞穿的感覺。

他的精神力量,太強了。

我自問修煉過馭鬼術之後精神力量提升了不少,但在這個老頭麵前,卻連一瞬間的目光交鋒都承受不住!

能擁有如此強悍的精神力量的人,我才不信他會甘願擺攤算命!

我警惕地把念念護在身後,指尖拂過冥玉手鐲,默念咒語召喚淩邪。那老頭卻笑著說:“別這麽緊張,我沒有惡意……戕害天乙貴人可是要受天罰的,老頭子我還沒活夠,不會做那種觸怒天道之事。”

我還是沒敢放鬆警惕,依然把淩邪召了出來,隻是沒讓他發動攻擊。

“你是特意在這裏等我的吧?有話直說好了,我不喜歡兜圈子。”我才不相信這是巧合。

老頭不緊不慢地反問:“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命格裏比別人多了一顆煞星?”

“沒有,我從來不算命。家裏不讓。”

從小爸媽就跟我說命越算越薄,不許我隨便算命,所以我從來都沒算過——如果之前如榕山殯儀館找實習的那次不算的話。

老頭又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