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極致屈辱

孟婆表情一僵,又馬上硬著頭皮扯出笑臉,討好道:“鬼醫大人,我這條小命都攥在你的手心裏了,騙誰也不敢騙你呀……”

鬼醫冷笑:“我隻相信已經得到的東西。”

“我保證,隻要解了禁足,馬上就……”

鬼醫打斷她,冷冷地說:“我原本還想用迷藥熏香給外麵那些人製造點幻覺,現在忽然覺得沒那個必要了。”

“……”孟婆有點懵,不太明白鬼醫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鬼醫轉過身去擺弄自己的藥箱,不緊不慢地低聲說:“我這個人耐心有限,最不喜歡聽假話、廢話。你現在答應,我還可以關閉門窗,不讓外麵的人看見不該看的。要是再拿那些哄小孩子的話唬我,我便連門窗都不想關了,直接給他們演一出活春宮。若是再有廢話,便連活春宮都懶得與你演了,直接把實話跟殿下說了,隨他怎麽處置。”

孟婆這回終於明白了,鬼醫就是在告訴她,她越想找借口周旋,他的要求就越苛刻,早點答應反而會好一點。他就是在逼她立刻作出決定!

這分明就是威脅!

孟婆心中惱怒,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隻是恨恨地想著,這個狗東西竟然比自己還會裝。當初他來求自己的時候,那是怎樣一副低聲下氣的姿態啊,結果現在就變臉變成這種樣子。當初自己怎麽就沒看出來這個狗東西有兩副麵孔呢!

然而生氣什麽的並不能改變任何東西,眼下是她有求於人了,再怎麽憤怒、屈辱也都隻能忍著。

鬼醫從藥箱裏取出一把植物似的東西,用火點了,再用手扇滅明火,隻留下嫋嫋青煙。他將那東西湊到孟婆麵前,低聲笑問:“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孟婆擔心那是迷藥,急忙屏住呼吸,然而還是遲了一步,氣味已經鑽進了她的鼻腔。她嗆得咳了幾聲,才反應過來這東西並非什麽迷藥,而是艾草。

還好是艾草,無毒的。孟婆暗暗鬆了口氣,但轉念又怕這艾草經過特殊處理,摻雜了其它的東西。於是仍然盡力閉氣,不敢隨便呼吸,更不敢貿貿然開口說話,生怕中了招,無法自控地做出苟且之事。

她雖然從不在乎什麽貞潔,但是院子裏畢竟還杵著那麽多婢女和嬤嬤呢,她還沒有豪放到可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行那種苟且之事。

偷偷摸摸地委身一次,已經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鬼醫見她遲遲不肯開口說話,不由得冷笑:“看來你不喜歡在榻上,那便隻能去桌子上了……”說著,還故意轉頭看了一眼擱著藥箱的桌子,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孟婆又羞又氣,真恨不得一刀捅死這個狗東西。

早知道這樣的話,她就應該找別的醫官幫忙,也不至於落得像現在這般被動!

鬼醫又問:“怎麽,不喜歡在桌子上?那窗邊如何?”

“你!”

鬼醫忽然抬高音調,朗聲道:“孟姑姑,燒艾之法由來已久,是保胎的良方,也是最適宜你目前身體狀況的方法,莫要再猶豫了吧!事關殿下的血脈,你如此抗拒治療,實在叫微臣為難啊!”

孟婆緊張地壓低聲音道:“你那麽大聲幹嘛!”

鬼醫陰陰一笑,低聲問道:“那你想好了嗎,要不要去窗邊燒艾?”

他哪裏是想要燒艾草,分明是要讓孟婆去窗戶邊上跟他行那等見不得人之事,孟婆如何能夠接受!

外麵那麽多人呢!連婢女帶嬤嬤,再加上還有守衛,二三十號人,她怎麽拉得下那個臉!

鬼醫再次抬高音調:“孟姑姑,你還是早作決斷吧,再這麽拖下去,恐怕胎兒難保啊!”

孟婆又羞又氣,硬是憋出了一包眼淚,可憐巴巴地小聲商量:“就……就在榻上行不行?”

鬼醫似笑非笑地搖頭:“方才是行的。但你一直猶豫不定,現在已經不行了。”

“你……”孟婆很想罵他,話到嘴邊卻又不敢,隻能憋憋屈屈地咽下。

鬼醫又道:“你現在答應,我還可以說燒艾需要緊閉門窗,不讓外麵那些人看見。若是再猶豫,恐怕就隻能門窗大開保持通風了。”

門窗大開做那種事?那還不如幹脆殺了她算了!如果讓外麵那些人看見,肯定得傳到殿下耳朵裏,到時候自己就算真的懷上孩子了又能如何?攝政王殿下是何等身份,怎麽可能娶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做王妃!

若是做不了王妃,她這些日子吃的苦、受的委屈,不全都白費了?

都已經付出了那麽多,她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麽失去一切。罷了罷了,不就是一次嗎,權當被狗咬了!

孟婆咬了咬牙,恨聲道:“好,我答應你。但是說好了,不光得把門窗關嚴,你還得再設一道隔音結界,不能讓外麵的人聽見動靜!”

“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

鬼醫冷聲說完,便快步走到門邊,跟外麵的管事嬤嬤說:“孟姑姑的情況很不妙,若不用燒艾之術恐怕難以保住胎兒。勞煩嬤嬤叫人將門窗關嚴,再找些濕布堵住縫隙,不要讓煙氣外泄才好。”

事關殿下的血脈,管事嬤嬤也不敢怠慢,立刻叫人按鬼醫的吩咐去做了。很多,所有的縫隙都被外麵堵得嚴嚴實實。

鬼醫衝著孟婆陰陰一笑,指著窗邊怪聲道:“孟姑姑,請吧——”

孟婆隻覺得渾身發軟,怎麽都沒有勇氣起身走過去。雖然門窗全都關嚴實了,又用濕布堵住了所有縫隙,起到了一定的隔音功能,但是畢竟沒有鎖,外麵的人隨時可以進來。那麽多人呢……她實在是過不了自己那關。

“鬼醫大人,先前我用那般態度對您,是我不對,您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咱們能不能……”她試圖再爭取最後一次。

鬼醫卻根本不給她機會,冷冷地打斷道:“孟姑姑若是嫌門窗緊閉太悶了,那全都打開也無妨。微臣剛剛想起,燒艾時也並非必須緊閉門窗不可。”

“別!”

“那孟姑姑究竟打算如何?”

孟婆知道這事沒有絲毫商量餘地了,擺在自己麵前的選項隻有兩個,要麽忍受屈辱挺過這一次,換來鬼醫的幫助,把假懷孕的戲碼繼續演下去,爭取翻盤的機會;要麽,就隻能等著鬼醫出去把所有真相全都告訴淩無殤,讓他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懷孕,就連所謂的同房都是假的……

那日下在酒裏的迷藥是鬼醫給她的,一開始的時候的確讓淩無殤發了狂,做出種種色欲攻心的樣子,可當她和幾個婢女一起把淩無殤攙扶到寢宮以後,他就睡死過去了,任憑她怎麽掐怎麽咬,都沒有半點反應。所以那所謂的徹夜淩辱,不過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

這事別人不知道,但是親手調製迷藥的鬼醫,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調出來的迷藥究竟效力如何?他要是把這些都告訴淩無殤……

想到這裏,孟婆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繼續想象下去了。淩無殤對她的所有容忍,都是因為心底裏對她多少懷有幾分愧疚,以及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如果讓他知道這兩樣都是假的,都是處心積慮的算計,他肯定會加倍地憤怒。到時候,自己能不能保得住這條小命都難說。

如何選擇,其實已經不需要再考慮了。

孟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起身,一步步朝著窗邊走去。

沒什麽的,隻要不被別人發現,在哪裏都沒有區別的!

不過就這麽一次,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很快的!

沒什麽好放在心上的!

她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努力地想要忽略掉屈辱的事實,假裝這隻是一件不值得在意的小事。

然而她終究還是騙不過自己的心,每踏出一步,心都狠狠地收緊一次,難掩的恥辱感如電流般蔓延全身,讓她無法抑製地顫栗。

屈辱至極。

她甚至希望鬼醫突然撲上來,粗暴地對她用強,那樣她說不定還能稍微好受一點。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裝反抗不過,於是安心地承受一切……現在這樣,自己一步步走過去擺好姿勢,邀請人家來糟蹋自己,遠比被暴力糟蹋更加令她難以接受。

尤其是想到外麵有那麽多婢女和嬤嬤,自己與她們實際上隻有一窗之隔……孟婆便覺得,自己比青樓女子還要輕賤。青樓女子,都未必會答應這樣的要求。

強烈的恥辱感,將時間無限放緩,也將她向前邁出的每一步都變成了折磨,愈發的摧心折肺。短短的幾步路,竟漫長得像是永遠都無法走到盡頭一般,孟婆終究是承受不住了。她開始越來越強烈地期盼,期盼鬼醫能夠撲上來,凶狠暴虐地撕碎自己的衣裳,給予自己疼痛和折磨。那樣她說不定可以麻痹自己,忘掉這一段屈辱的路程,把一切都歸咎於反抗不過,把自己當成一個柔弱可憐的受害者。

可鬼醫偏偏不讓她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