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雙標的淩某人

正想著,忽然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都騰了空。

下一秒,我已經到了坑外,腰上的那隻手也放開了。抬眼望去,隻見淩邪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絲毫不覺得自己那番舉動有什麽問題的樣子。

奇怪,這個老古董不是最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麽?之前我順嘴說了句“抱大腿”,都會被他扣上蕩婦的標簽,現在他主動過來摟我,怎麽反而臉不紅心不跳的?

雙標得也太明顯了吧?!

想起之前莫名被扣的標簽,我還是覺得心裏直委屈,忍不住板著臉問他:“喂,你就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麽嗎?”

“說什麽?”他反問。

還裝傻?

“你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太輕浮了嗎?男女授受不親!”我沒好氣地把他以前說過的話還了回去。

不就是裝衛道士嗎,誰還不會咋的?

他臉一僵,隨後極不自然地喃喃:“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那套幹什麽。”

我:“……”

敢情兒你想占我便宜的時候,就知道這是現代社會了啊?!

能不能要點臉!

氣死我了!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因為一旦臉都不要了,再講什麽道理都是沒用的。

道理講不明白,動手我又打不過,可不就是輸了麽?

我帶著滿肚子氣轉身就走,半個字都不想再多說。反正說了也白說。

要不是看在他頂著一張淩邪的臉,我真是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身後一陣勁風,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淩邪追上來了。我懶得再跟他掰扯,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

而他竟然沒有停下來攔我,反而從我身邊掠過,徑直衝向了前方的一處斷牆。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這什麽意思?但馬上就轉念想到,愛啥意思啥意思!我才不想再搭理這貨!

如此想著,就見到淩邪從斷牆後拽出一個人來,冷聲質問:“你鬼鬼祟祟躲在這幹什麽?!”

被拽出來的那個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師兄,北冥耀!

我沒想到師兄竟然會在這裏,而且還是躲在牆後,也覺得十分奇怪,想聽聽師兄到底怎麽解釋,便沒有開口說什麽。

北冥耀一扭頭看見我了,頓時舒了口氣,如釋重負般地說:“師妹你沒事就太好了……我聯係不到你都快急死了,滿世界找你找了大半個晚上,好不容易才感應到一點兒你的氣息,順著方向剛找過來……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你走以後我越想越後悔,就怕你遇到什麽意外,結果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跟你出來一起找房子的……”北冥耀絮絮叨叨地說著,完全把淩邪當成了空氣。

隨著他的絮叨,淩邪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卡住他脖子,厲聲質問:“本王問的話你聽不懂嗎?!回答我!為什麽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

北冥耀漲紅著臉直咳嗽,我一看就急了,趕緊上前掰開淩邪的手:“快放開!他還帶著傷呢,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你護著他?”淩邪臉色更黑了。

我沒接話,目光瞥見北冥耀肩頭隱隱滲出血跡,忙問:“師兄,你的傷……”

北冥耀強忍著咳嗽擺了擺手:“沒事……”

淩邪像個炸毛的獅子,見我這麽關心北冥耀,又想上前動手。我攔住他,冷著臉說:“他是我師兄,有話你就好好說,別動手!”

“師兄?嗬!”淩邪諷刺又憤怒地冷笑了一聲,竟然什麽都不再多問,徑直拂袖而去。

該不會是又吃醋了吧?

這貨是醋缸裏泡大的嗎,怎麽醋勁這麽濃?

我真是對他無語了,心想著反正他也不是我愛的那個淩邪,我幹嘛要在意他的感受呢,所以也就沒去追他,而是關心起北冥耀的傷勢:“師兄,你傷口好像又裂開了,快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北冥耀不好意思在我麵前脫衣服,一個勁地搖頭:“不用看不用看,肯定不嚴重。”

我當然不放心,但是拗不過他,又不能真的動手扒他衣服,所以也隻能作罷。好在出血量看起來很少,估摸著傷口應該隻是崩開了一點點,回醫院再重新縫針倒也來得及。

可師兄卻不想再回原來的醫院了,就近找個小診所隨便縫兩針就好。他說原來的醫院畢竟已經暴露了,怕晚上會被偷襲——他指的是那個用蠱蟲一路跟蹤我的蠱師。

原本我也為那個藏在暗處的敵人而感到頭疼,但是現在再聽他提起,心情卻是大大不同了。我直接說:“一個小小的蠱師而已,沒必要這樣躲著。小診所未必靠譜,咱們還是回去。他要是敢來偷襲,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得到了蠱靈的饋贈,就是這麽自信!

北冥耀聽得一愣,隨後眯起眼睛對我仔細打量,半晌才感慨道:“才不到一天的時間,你怎麽變化這麽大!”

我笑了笑:“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路上再慢慢跟你講。咱們先想辦法回醫院吧。”

“好吧。”北冥耀已經看出了我身上的變化,自然不會再拒絕。

我們費了好一番周折,才終於攔到了一輛空出租車。上了車,我用傳音術把自己在別墅裏的遭遇簡單說了說,然後告訴北冥耀,我的身體已經被蠱靈徹底改造過,現在能免疫一切蠱毒了。

“對了,我的血還可以解毒,等會回了醫院我找東西放點血,你喝了應該就能解掉體內的蠱毒了。”我補充道。

北冥耀卻拒絕了:“不用,我想別的辦法解毒就好。”

“哦……”我以為他是心理上沒法接受喝人血這件事,所以才沒有堅持。隻是,自己畢竟一番好意,卻遭到這樣的拒絕,讓我多多少少有點不好受,感覺像被嫌棄了似的。

但我也知道,喝人血什麽的的確不好接受。如果讓我喝別人的血,我可能也會覺得很別扭,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並不想選擇這樣的方案。所以我能理解,也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讓自己不要埋怨師兄。

但北冥耀卻又主動解釋:“你別多想,我……我不是嫌棄你什麽的,隻是覺得放血太疼了,不想讓你受罪。反正蠱毒也不是什麽解不了的東西,總有別的辦法可以用,你沒必要這樣。”

他望向我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心疼,半點不似作偽。

我真沒想到他拒絕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一時間哭笑不得。“要說疼,你出車禍的時候不是更疼?整個肩膀都被紮穿了,也沒見你哼過一聲啊。我頂多也就是割手指頭放幾滴血而已,跟你比起來算得了什麽,你說得也太誇張了……”

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聽見了,恐怕得以為我是要割腕。

“我也是心疼你嘛。”

這話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接,隻好強行轉移話題:“對了,師兄,你之前說是感應到我的氣息了才趕過去的,那你是什麽時候感應到氣息的啊?”

按照淩邪之前的說法,那個別墅以及周圍的環境,都是處在一個扭曲的時空當中,我待在裏麵,差不多就相當於是穿越回過去了。連時間節點都不一樣,師兄怎麽能感應到我的氣息呢?

師兄想了想,說:“我也說不上來具體什麽時候,當時我急著到處找你,根本顧不上看時間。反正感應到了以後,我就立刻貼上神行符往你那邊趕了。從一開始產生感應,到我跟你見麵,當中的時間應該……應該不太長。”

原來是用神行符趕過來的,那確實不需要太久。要是距離近的話,幾秒鍾就能到。

於是我又問了師兄,獲得感應的時候他在哪裏。他說已經在臨市了。因為之前完全感應不到我的氣息,他就隻能以醫院為中心,一圈一圈地不斷擴大範圍往外找,邊找邊感應。在神行符的作用之下,速度倒是很快,就是體力消耗有點大。

這麽一圈圈地逐漸擴大範圍,可比直接跑到臨市要累多了。我心裏很是愧疚,忍不住悶聲說:“真對不起,讓你為了我這麽折騰……”

“什麽話!你是我師妹,這不是應該的嘛!”

我沒再多說,隻是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師兄身上的蠱毒給解了。師兄為我做了那麽多,我能回報給他的卻十分有限。這點微不足道的回報,要是他都不接受……那我就算逼著他也得讓他喝了!

不然我真的是沒法再心安理得地維持這份師兄妹關係。

北冥耀看我心思沉重,故意開玩笑說:“我把最後一張神行符都給用廢了,以後要是再沒車,咱們就真的隻能跑步前進了。明兒個我得去看看車,不能總是這樣,沒有自己的車實在太不方便了。”

“可是,買車還得辦手續,會不會被查出來身份作假啊?”我有點擔心。

“不會的,你就放心吧。”北冥耀笑了笑,說:“隻要錢不是假的,就沒事兒!”

我也被他逗笑了,緊張的心情也終於慢慢放鬆下來。仔細想想,師兄說的也對,咱倆又不是真正的通緝犯,況且他買來的身份證也是別人丟失的真身份證,不是偽造出來的,隻要不拿假錢去忽悠人,確實不會出什麽問題。

這麽想想,頓時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