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途遇鬼車

前方那一群被保護的人竟還不曾驚覺危險其實就在他們身邊。

“樂樂,晚上是不是你請客?”司馬琳在一旁起哄著。

“剛剛亭亭說了她請客,不然的話我一定請,下回我請!”被喚作樂樂的男生大聲回答。

再往前走幾步便是那燒烤一條街了。安靜的街道裏似乎都能聽到專屬於那條街裏的熱鬧。

“丁一樂,站住!”防風在身後一聲大喊,下一秒她就在眾人吃驚的眼神下似是幾個瞬移便到了丁一樂的跟前,雙手化掌向前拍去。頓時響起一道悶哼聲。

“這……這是什麽東西……”丁一樂最先反應過來,腿一軟癱坐在地。身後一群人也是急退了幾步。

地上是一個黑影,即使在街燈的光照下,他依舊是一團黑影。唯一可見的,便是那雙宛若綠寶石一般通透的眼睛。

“不……不會是狼吧。”司馬琳的臉色慘白,她雖沒有同丁一樂一般癱倒在地,但當時她和丁一樂是走在最前麵的兩個人,受到的驚嚇也最大。

“他有兩條腿的……”站在司馬琳身後的是一個被喚作鐺鐺的嬌小女生,她倒是膽子大,躲在司馬琳的身後探出個腦袋觀察。

“狼……狼人!”丁一樂還沒有站起來,隻是坐在地上向後挪動。忽的,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詞。

“狼人你個頭!”防風轉身對著他的腦袋一巴掌拍了下去,“電影看多了吧!”

防風這一副絲毫沒有畏懼的語氣給眾人添了幾分膽氣。

“防風姐,又來了幾隻!”司馬琳指著前方,臉色愈發蒼白。

防風轉身一看,果不其然,這些綠僵倒也真給麵子,方才她私下裏解決了兩隻,如今又來了五隻。什麽時候僅次於紅僵的綠僵也如同大白菜似的屢見不鮮了?而那綠僵也是有了些許智慧,知道站在最頂前的女子不好對付。隻是慢慢的朝著他們靠近,卻不發動攻擊。

那雙發著幽光的眼睛,像是在看著自己籠中的食物般。

“樂樂,你先起來。”司馬琳見丁一樂這般挪動著實可憐,興許不一會兒褲子都要被磨破了,鼓了個膽子悄悄給他搭了把手要扶他起來。

這一動,卻叫綠僵以為他們的盤中餐有變。頓時一隻接一隻的撲了過來。

“砰!”

一聲巨響,最先衝著防風撲來的綠僵在一道霹靂下化作飛灰。

頃刻,接連著“砰!”“砰!”“砰!”“砰!”四聲巨響,那四隻綠僵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閃電劈中化作灰燼。

吹起一陣風,丁一樂摸了把汗,可看了一眼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又開始懷疑自己方才的經曆。

“防風,你怎麽樣?”杜思林趕到的時候,防風剛剛從那閃電帶來的驚愕中回過神來。

攻擊能有閃電霹靂的,除了小家夥,便隻有荊芥了。

“還活著呢,不過你剛剛看見了沒?”防風指著方才那閃電出現的方向問杜思林。

“看見了,是荊芥。”杜思林道出了防風心中所想。

“那她人呢?”防風四周張望,想尋到荊芥的身影。

“傻子,別看了,在你上麵呢!”荊芥的出場就像是電視劇裏仙女的那般神奇,從頭而降,腳尖落地時帶起一陣清風。那靈動的模樣,叫防風身後的年輕人為之一歎。

“你怎麽來了?”防風問。

“我擔心你啊,就來找你了,對了胎光,清竹喊你回家吃雙皮奶,說回去晚了就不給你留了。”荊芥對著杜思林擠擠眼說道。

“胎光,你沒事吧?”當司馬楓攙著陳周亭過了馬路之後,陳周亭便匆忙的來上下打量杜思林。

“亭亭,剛剛我們好像遇到狼人了……”樂樂在一旁扯動陳周亭的衣角怯怯的說。

“狼你個大頭鬼!都說你電影看多了!”防風又是一個巴掌拍了下去,丁一樂腦袋一縮,極委屈的表情。

“不早了,我看今晚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家裏人擔心。”杜思林建議,她掃視了一圈,眼看著這群孩子也沒了什麽夜宵狂歡的興致。

“不要……我不要回去,要是在路上又遇到……怪物怎麽辦?”丁一樂連連搖頭,提起怪物的時候他還弱弱的瞄了一眼防風,怕她又拍自己腦袋。

“我哥和爸媽晚上都不在家,我一個人也挺害怕的。”陳周亭對杜思林說。

“是啊,我家裏也沒有人,就我和我哥。”司馬琳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們幾個家裏晚上都沒有人,就是趁著這個才會想著出來狂歡的。”

“你們可以在我家留宿,那麽多人聚在一起也沒什麽好怕的了。”司馬楓顯得老成,隻是他的目光是停留在陳周亭身上的,顯然,得到陳周亭的肯定回答才是他最想要的。

“那還不如去胎光家。”司馬琳對著陳周亭使了個眼色,“聽亭亭說胎光身手很好的,亭亭你說是不是?”

“呃……她……我……”陳周亭不知該如何回答,看看杜思林又低下了頭。

“琳琳,怎麽能打擾胎光呢?”司馬楓一聲低喝,又衝著杜思林抱歉的笑笑:“妹妹不懂事,見諒。”

“哥……!”司馬琳嬌嗔著一跺腳,賭氣的轉過了身子。

“沒關係,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杜思林思附了一番,有禮的回答。

“真噠?”司馬琳又轉回了身子,握住了陳周亭的手,“亭亭,我們要……”話還沒說完,便被陳周亭捂住了嘴。

“胎光,那個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的樣子。”荊芥和防風杜思林二人走在最前,大半夜打車也不甚方便,索性也不是極遠的地方,便先順著路走著。而此時,荊芥便開始小動作的捅了捅杜思林小聲說。

“你想多了。”杜思林毫不理會,淡定道。

“胎光,其實我和荊芥有一樣的想法……”防風在荊芥身側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啊,而且你還帶著他們回去了,你說清竹會不會生氣?”荊芥眨巴著她那雙大大的眼睛問。

“回去之後你們不就知道了?”杜思林嘴角彎起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反問二人。

“你不會是想……”防風一見杜思林的笑便猜到了些許。

“而且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僵屍。帶他們回去,至少今夜他們是安全的。”杜思林說。

“俗話說,閻王要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荊芥似是對身後的那一群年輕人頗沒好感,這會子一直唱著杜思林的反調。

“他們遇到我,說明今天不是他們的死期。”杜思林並不在意荊芥的態度,荊芥偏向於肖清竹的那顆心她又怎會不知,不過是提前為清竹出口氣罷了。

荊芥還想在說些什麽的時候, 防風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惹得荊芥臉色一陣變換,最後指著杜思林失聲道:“胎光,想不到你原來這麽腹黑!”

“有空車,我們打車走。”杜思林轉了另一個話題,正好走到了方便打車的地方,一打眼便是好幾輛的空車。

“你們幾個讓司機跟著這輛車走。”防風在鑽進去前對身後問路的一夥人說道。

車行了一段路。

“師父,好像走錯路了。”防風提醒道。

開車的司機師父卻頭也不回的便回了句:“這條是近路,走近路你們也好早點回家不是麽。”

“哦,防風,你說是不是我們最近脾氣越來越好了的緣故,所以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找我們麻煩啊?”一聽那司機說了“回家”一詞,荊芥便開了口。

防風點頭,“好像是,不過我覺得做什麽事都要先看清楚有沒有這個本事,不管是人是鬼都是這個道理,胎光,你說呢?”

聽著防風把“是鬼”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司機竟是踩了下刹車又開向前,幾人沒坐穩,荊芥更是不小心腦撞上了前方的椅背。

“師父,你有沒有駕照,沒紅燈你踩什麽刹車?”荊芥不滿的投訴。

“我有沒有駕照,你們不是已經看出來了麽?”一個急刹車,一直尾隨著這輛車的另兩輛計程車差點便追了尾。

轉過身的司機眼珠子掉了出來,他一拍又給安了回去。

“司機先生,我們知道你已經死了不少時間了,如果你想嚇唬我們的話應該不太可能,但是如果你打的是其他什麽主意的話,那就更不太可能了。所以,你還是送我們回家吧。”防風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打圓場的說。

“你以為我是小毛孩子啊?還嚇唬你們……”那司機一開口,眼珠子又掉了出來,“啪”的一聲,他便再次手腳麻利的安了回去。“我覺得你這個身體不錯,你把身體留下,我就放你們幾個還有那幾個毛孩子走。”司機說這話指了指防風。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要我的身體做什麽?”防風的眼角看了一眼荊芥,後者此時的臉色極不好,若是司機再多說幾句,她恐怕都要怒了。

“你和我一樣,是鬼,這個身體既然能承受你,也一定能承受我的。這樣我就能再生了……”司機看著防風的眼神含著火熱,搓著手說道。

“你說的對,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是鬼,我也是鬼,你有的能力我都有,你覺得你憑什麽能讓我把身體交給你?”再次瞥了一眼荊芥,奇怪的是她竟沒有要怒的痕跡了,嘴角帶著的那一抹笑,倒是叫人覺得脊梁骨發涼。

“因為你是女的,你覺得你一個女流之輩能打得過我?別說就你們三個,來一打都不帶行的!”司機師父對自己信心滿滿。

防風還想說些什麽,荊芥去握住了她的手,“不早了,別跟個鬼瞎扯了。”她淡笑著說。語氣輕柔而平和,甚至連看也沒看那司機一眼。

而司機聞言自是要發作,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不可動彈一分一毫。

脖頸處,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的扼住了自己。原本以為死了之後成了鬼,就不會再有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此時此刻,司機卻再次感覺到了,比之之前那一次要更加的難受。

“跟你的人說,帶我們回家。”荊芥冷冷道。“如果你再耍花樣,我不介意看見你灰飛煙滅的慘樣。”

“你……你是……”被扼住喉嚨的司機瞪大了眼睛用自己僅有的力氣指著荊芥,不可置信,他想不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叫他沒有一絲還手的氣力。

“說了你也不知道。”荊芥放開手,從包裏拿出濕巾試手,“還不快走?”她眼皮一抬,刹那間屬於九彩斑斕蛇的迫人氣息散了出來。

防風和杜思林自然是不受這氣息影響,司機卻不行。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踢到了塊鐵板了。

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對後麵的車輛吹了幾聲口哨,似乎是他們之間的暗號般。

而這一次,他很順從的沒有耍什麽花樣。

也算是曆盡波折,幾個人終於回到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十點多一丟丟,不算晚不算晚哈,看樣子不僅僅是逛街撞僵屍這麽簡單,打個車也沒安生

其實還想在說點什麽來著,但是子曰,不能說,劇透是不道德的>

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