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永恒

醒來已是晚飯時分,二人是被小家夥的惡作劇而弄醒的。

小家夥頑皮的揪住杜思林的長發纏在自己的身上,玩的不亦樂乎。

當杜思林被疼痛所驚醒的時候,小家夥的脖子上已然被長發纏的慘不忍睹,分不清到底是杜思林的還是肖清竹的長發。

肖清竹在一旁無奈的歎氣,這時杜思林才發現,枕邊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然醒來,正單手撐起腦袋含笑看著她。一雙眸子裏盡是秋水般的嫵媚。

杜思林臉色一紅,瞪了一眼小家夥,忽的,“結發夫妻”這個字眼便從她的腦海裏蹦了出來,也不知是小家夥有意為之亦或真是天意,兩人的頭發竟真有一縷打了死結,千絲萬縷無法解開。

“不解了,就這麽纏著吧。”肖清竹吐出一口氣,放下了一直在解頭發的手道。

“這麽……”杜思林錯愕,“纏著?”不過隨即她笑了,“那就這麽纏著吧。”

猶記得有一首詩這般寫到,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你確定?”肖清竹的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光,“頭發這麽綁在一起,可就像是一條鎖鏈,到時候,不管你在哪裏,身邊就一定會有我。包括你上衛生間,各種各種的事。”肖清竹道。

“嗯……”杜思林摸著下巴,顯出思索的神情,“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你知道嗎,我看過一部電影令我至今印象深刻。”肖清竹把與杜思林糾纏在一起的長發攬到一邊,起身把頭枕在杜思林的胸前,指尖在其胸口畫出一個個圈。

“什麽電影?”杜思林伸手抓住肖清竹調皮的手,問道。

小家夥也學著肖清竹的樣子,想把腦袋枕在杜思林的胸口,無奈個子太小,最終竟是直接爬到了杜思林的身上。

“你去看看舅舅他們在幹嘛。”杜思林一把揪住了小家夥的脖子,把她拎了起來,對她說。

“唔。”小家夥睜著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盯著杜思林,似乎在說,“不想去。”

可這對杜思林自然不管用,杜思林輕輕一拋,小家夥就如同拋物線一般在空中運動,為了不掉在地上,它化作一條嬌小剔透的水晶龍盤旋在空中。忽的對著杜思林一張嘴便是一道閃電,杜思林抬手化解,並還了回去。小家夥猝不及防,被自己所打出的閃電所劈中,嗚咽一聲溜走了。

“你整天就知道以大欺小。”肖清竹一口咬住杜思林胸前的花蕊,佯裝嗔怒道。

“嘶——”杜思林倒吸一口冷氣,這又不是什麽不怕疼的地方,肖清竹竟就這麽下的了嘴。

“知道疼了吧。”肖清竹得意的笑笑,末了又舔了舔花蕊,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你……”杜思林無奈,天上地下,她唯一吃罪不起的就是肖清竹。

“我?我怎麽了?”肖清竹微微抬頭,下巴抵在杜思林的胸前,一雙眸子如同皎潔的月牙兒彎起。

“沒怎麽,什麽電影讓你印象深刻?”杜思林幹脆轉移話題道。

“永恒。”肖清竹笑笑。又躺了下去。“那部電影裏,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相愛,隻是那男子是女主人公丈夫的侄子。後來,他的叔叔將他們用鎖鏈鎖在了一起。他們很開心,以為從此以後,天長地久可以永不分離。可沒過多久,他們之間開始有了矛盾爭執。那男子懇求叔叔解開鎖鏈,他們也企圖私奔出去,來祈求生命的解脫。”

“最後呢?”杜思林問。

“最後,叔叔給了他們一把槍。那男子原要女子殺了他,可那女子卻用那把槍自殺了。那個男子的一生都陷在痛苦裏,瘋瘋癲癲。”

“唔……”杜思林一副思索的模樣,許久都沒有說話。

肖清竹也就這樣看著她,靜靜的等著她開口。

“你看我做什麽?”直到杜思林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肖清竹一直看著她。

“看你什麽時候能不發呆。”肖清竹笑了,大多數人出神的時候,目光就會變得沒有焦距,杜思林卻不。那時候的她,眸子似一汪清泉,清澈見底。

“我隻是在想,到底是生的人痛苦還是死的人痛苦。”杜思林道。

“結果呢?”肖清竹饒有興致。

“不知道。”杜思林如實而答,“也許都痛苦。也許都不痛苦,因為曾經那麽快樂,活著的人知道死去的人會在另一個世界等她。”

“我想最痛苦的事是兩個相愛的人無法在一起吧。”肖清竹起身,捧起杜思林的臉,“人生難免有遺憾,可也不缺少奇跡。努力了抓住了便是奇跡,逃避了躲開了那便是遺憾。”

杜思林同意的點頭,臉細細的摩挲著肖清竹的掌腹。水波般輕柔,“清竹,我們努力了,也抓住了。”她道。

“嗯。”肖清竹點頭。房間就這麽靜下來,靜的仿佛隻能聽見兩人的心跳和呼吸聲。

“唔……”直到小家夥怯怯的飛進來,瞥了杜思林一眼,直接落在了肖清竹的身邊。化作人形,拽了拽被角。

“小家夥,思林媽媽總欺負你對吧?”肖清竹憐愛的抱起小家夥,蹭了蹭她肉肉的小臉道。

“唔。”被肖清竹這麽一說,小家夥便淚眼婆娑的望著肖清竹,似是有萬般委屈都憋在了心頭,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好了好了,以後她欺負你,我欺負她。”肖清竹握住小家夥的手,對著杜思林揮了揮拳頭道。

小家夥看了一眼杜思林,怯怯的點頭。可杜思林還是從小家夥那眯成一條直線的眼裏看見了得意的味道。

杜思林撇撇嘴,她就不信肖清竹真能欺負她。

“舅舅他們起床了嗎?”肖清竹問小家夥。

“唔。”小家夥乖巧的點頭,張開大嘴,支吾著說些令人聽不懂的話語。

“開飯了?”肖清竹明白了小家夥的意思。

小家夥點頭。

“開飯了,傻子,快穿衣服。”肖清竹扭頭見杜思林又閉上了眼睛,一副裝死的樣子,便捏住了她的鼻子道。

“知道了知道了。”杜思林抓住肖清竹的手腕求饒。

趁肖清竹沒有注意的時候,衝著小家夥做了個鬼臉,杜思林起床磨磨蹭蹭的穿衣服。

身上,盡是昨夜肖清竹留下的斑駁印記。此刻已化作了深紫色。杜思林無奈,尋了條圍巾,把脖子圍了厚厚的一圈。看的小家夥直樂。

奶奶的廚藝很好,因為信佛的緣故。眾人都尊重奶奶的信仰,所以餐桌上盡是素菜,雖是毫無油水,卻也令人胃口大開。

“開飯前,我來說兩句吧。”奶奶整了整衣服,起身道。

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奶奶。這位祥和平靜的老人,總是能道出許多的道理。畢竟年紀擺在那,正如老話說的那般,奶奶吃的鹽比所有人吃的米還要多。

“我知道你們幾個心裏頭肯定藏了煩心的事,可不管再怎麽煩心,飯總是要吃。與其一個個的皺著眉頭無濟於事,為什麽不把事暫且擱置,放寬心去吃頓飯?”奶奶帶著微笑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像是冬日的暖陽,為大家驅走了一絲心上的陰霾。

“奶奶說的對。”慕容潞羽也站了起來,讚同道。

一頓飯,其樂融融,一切都暫且被掩埋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有著一棟別墅。歐洲傳統的風格,極為不協調的便是別墅後高樹枝頭幾隻黑色的不知名鳥類。

“雲行,你的寶貝侄女最近可是越來越厲害了。”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此時他麵帶微笑,手拿一杯紅茶,一身的平和。麵目不可用清秀來形容,卻也不是剛毅可說。

“你的誇獎可真少見。”站在一旁負手而立的說話女子,頭頂盤起一個高高的發髻,那一股子貴婦的雍容華貴自然而發,不是杜空揚又能是誰?

“嗬嗬。”中年男子連笑幾聲,“我想她無論是從什麽方麵來說,都會是杜家獨一無二的一段傳奇。”

“昊天,你別太得意了。”杜空揚冷冷道,她自然明白這名為昊天的中年男子話中的含義。

獨一無二,從天賦來說,杜思林絕無僅有。從經曆來說,生來被奪魂魄,與龍魂結合,如今又成了僵屍。說是空前絕後也不為過。而獨一無二還有一層意思便是,杜思林是杜家的最後一個傳人。杜家,在杜思林這一代便會斷絕,自然沒有人再超越。

“我得意自然有我得意的資本。”彭昊天有些得意的揚起下巴,“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花海裏,一道纖細的身影若隱若現。

“嗬,連自己唯一的血脈都能下手的人,我不知道還能怎麽說。”杜空揚冷笑一聲,大步朝著花海走去,不再多言。

“嗬。”彭昊天笑了笑,不再多言。隻是沒過多久,身側的老仆人在耳旁附語,他眉頭一皺,大步流星般的走上樓去,在一件房門口敲門。原本冷峻的表情在此時卻變了個樣子。

“洛飛,你給爸開門。”彭昊天的語氣出奇的柔和,儼然是一個慈父的樣子。

“你到底要做什麽?”彭洛飛把門打開,整個人就這麽靠在門邊絲毫沒有要讓彭昊天進屋的意思,屋內煙霧繚繞,像是人間仙境。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彭昊天一見到屋內亂七八糟的狀況,語氣瞬間提高了幾個分貝,“飯也不吃,整天在房裏抽煙,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不在房間我去哪兒?”彭洛飛嘲諷的笑笑,“您不是已經安排了一個彭洛飛了麽?”

“你……!”彭昊天一時語塞,“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如果你真為了我,就不要插手我和清竹之間的事情。”彭洛飛又點燃一根煙,瞥了一眼彭昊天,毫不掩蓋眼中挑釁的神情。

“你還抽……”彭昊天一把拿過彭洛飛指間的煙,丟在地上,抬腳便踩了下去。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不答應你就走吧。”彭洛飛淡淡的說了一句,退後幾步,把門關上。

留下彭昊天獨自一人望著門歎氣。

杜思林猜測的沒錯,他便是不化骨。抬手之間殺人不費吹灰之力。他視人命如草芥,可唯有彭洛飛,他無可奈何。這也許便是作為一個父親無言的苦衷吧。

房間之內,各種書籍被翻得淩亂,煙霧嫋嫋,地上不是煙頭便是煙灰,酒瓶子堆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有打碎的玻璃渣子。彭洛飛一把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有些木訥的望著天花板發呆。她想起那明眸皓齒的女子,一笑起來眼睛便完成了一對月牙兒,令人忘卻了一切。

“清竹,對不起。”她呆呆的道。

馬上要考試了,所以最近各種事情各種多。唔。登陸了**之後忽然間發現,原來這篇文一直在上榜。

然後……小寶很坑爹的……沒有更新。

心裏怕怕了

明天微生物考試了,來發完文繼續去開夜班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