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唱的哪一出

“到了這個份兒上,你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四生君說。

“咱們就算不是朋友,也見過這麽多次了啊!再怎麽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我很無語地接過了話,道:“既然是老熟人,在死這件事上,你再怎麽也得多給我一個選擇啊!”

“你想要選擇,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四生君頓了頓,問:“你想死快點兒,還是死慢點兒?要想痛快,那就死得快。要想多活一會兒,那就痛快不了。”

這個時候,痛快什麽的,肯定沒有多活一會兒來得實在啊!畢竟多活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生還的機會嘛!

“我要死慢點兒,我還沒活夠呢!”我說。

“行!”在回了我這麽一句之後,四生君便沒再說話了。

四生君跑哪兒去了?她該不會是跑掉了吧?她要是走了,我怎麽辦啊?白玉棺材裏的九公主,可不是個善輩。她就弄了這麽一點兒花瓣出來,就把我和易八給製住了。甚至我們兩個的小命,都快沒了。

我身上長出來的花枝,還在一點一點地往外生長。悲劇的我發現,我的腳底下,好像還是長根了,那根往地底下在鑽。這是個什麽情況啊?難不成我真的要變成一株花了,現在都開始生根了?

“九公主,你就饒了他們這一次吧!”是白夫子的聲音,她走了過來,跪在了那白玉棺材的麵前,在那裏磕起了頭。

一邊磕頭,她一邊嘰裏咕嚕地念著什麽。白夫子念的應該是某種經文,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不過這沒關係,反正她這經不是念給我聽的,是念給九公主聽的。

在白夫子念了那麽一會兒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公主被她說動了,反正我身上的那些花枝們,現在沒有再往外生長了。

“呼呼……呼呼……”

起了一股子陰風,這陰風裏帶著一股子淡淡地清香。在聞了這清香味兒之後,那些從我身體裏鑽出來的花枝們,很快便慢慢地全都縮回去了。

“謝謝九公主!”

白夫子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在那裏跟九公主磕頭。白夫子每磕一下,我和易八身上的花枝就會往回縮那麽一點兒。

在連著磕了好幾十個頭之後,白夫子的額頭都給磕破了。因為我和易八身上的花枝還沒縮回去完,所以白夫子還在那裏磕。

也不知道九公主是不是故意在折騰白夫子,雖然白夫子磕頭磕得很誠懇,反正從我和易八身上長出來的那些花枝,在縮回去的時候,速度比長出來的時候要慢得多。

“白夫子你這是在幹嗎啊?”是四生君的聲音,這麽半天都沒說句話,怎麽在突然之間,她就開口了呢!

四生君在這個時候出來,應該不僅僅隻是為了看白夫子的笑話,我感覺,她應該是想要做點兒什麽!

“兩個孩子不懂事,打擾了九公主,我是來替他們賠罪的。”白夫子說。

“他們兩個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替他們賠什麽罪啊?”四生君問。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白夫子冷冷地對著四生君回道。

“是你的事?”四生君冷冷地笑了笑,說:“這確實是你的事,要不是你給他們指路,他們能找到九公主這裏嗎?你指使他們來這裏搗亂,然後又跑來替他們求情,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四生君這話說得,也不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我和易八之所以能找到這個地方,靠的不就是白夫子通過白夢婷之手轉交給我們的那張風水圖嗎?白夫子既然把那張風水圖轉交給了我們,那就是說明,她確實是有意要我和易八來這裏的啊!

這時候,從我和易八身體裏長出來的花枝們嗎,全都已經縮回去了,我和易八也恢複了自由。不過因為中過花蠱的緣故,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是有那麽一點兒虛,應該是傷了元氣的緣故。

“你們倆能走了嗎?”白夫子問我和易八。

“能走了。”我點了下頭,回了白夫子這麽一句。

“既然能走了,咱們就別耽擱了,趕緊出發吧!”白夫子在跟我和易八來了這麽一句之後,便帶著我們,開始往回走了。

四生君呢?剛才她都還在跟白夫子對話,怎麽現在又沒有聲音了呢?這個四生君,就是喜歡玩神秘,老是像這樣躲躲藏藏的。

在往回走了那麽一段之後,前麵突然傳來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紙人朝著我們走了過來。這個紙人,臉很花,身材也有些畸形,那樣貌看上去,很是有些滑稽。

在看到那紙人之後,白夫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色。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白夫子問那紙人。

“我的法器在那小子手上呢,現在你們要走了,得把法器還給我。”那紙人開口了,他一開口,我便聽出來了,是鬼他爺的聲音。

“還給他。”白夫子看了一眼我手上拿著的打鬼條,對著我說道。

打鬼條這玩意兒本就是鬼他爺的,既然他現在想要回去,我自然得還給他啊!

我二話沒說,直接把打鬼條遞了過去,給了那紙人。接過打鬼條之後,鬼他爺說:“咱們兩個現在是互不相欠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可再也不要打我打鬼條的主意了。”

“說得好像誰稀罕你那打鬼條似的?”我白了鬼他爺一眼。

鬼他爺對著我冷哼了一聲,在冷哼完了之後,他便轉了身,嘩啦啦地離開了。

“這個鬼他爺是個什麽來路啊?”在鬼他爺離開之後,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白夫子,對著她問了這麽一句。

“不用管他,就是個神經病!”白夫子居然說鬼他爺是個神經病?不過從我之前跟這鬼他爺的接觸來看,這家夥確實有那麽一點兒神神叨叨的。

白夫子帶著我和易八,繼續往前走了起來。在走了那麽一段,我感覺走不了多久,咱們應該就能走出去的時候,前麵突然起霧了。

起的那霧,白茫茫的,而且還很有些濃。隨著那霧的彌漫,不一會兒的功夫,我的視線便全都被擋住了。

“怎麽起了這麽大的霧?是不是那四生君在搞什麽鬼啊?”我問白夫子。

“這明擺著的事,還用得著問嗎?”白夫子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然後道:“四生君,你我二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還希望你不要挑起無謂的爭端。”

“井水不犯河水?”四生君哈哈地笑了笑,說:“在你把地藏宮的風水圖拿給這兩個小子之前,可以這麽說。但現在,咱倆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和平的關係了。俗話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白夫子都已經開始打我地藏宮的主意了,我還能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嗎?這次我要是放你們出去了,那豈不就等於是在放虎歸山,養虎為患啊!”

“這事兒九公主那邊都過去了,你還跟我們計較個什麽勁兒啊?”白夫子問。

“九公主是九公主,我是我。她不跟你們計較,那是因為她大度;我跟你們計較,那還是因為我本就是個不大度的人。”聽四生君這意思,我們三個今天要想從這地藏宮裏走出去,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啊!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白夫子冷冷地問。

“我知道你白夫子,你是誰都不會怕的。”四生君接過了話,說:“但你得清楚,我四生君也不是怕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