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八具屍體

“這片竹林的風水,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我問易八。

易八從左往右把這片竹林打量了一番,道:“四科皎皎如日星,我何人斯敢饒舌?嚐往人家墳上看,凶者頗多吉有限。不是四科盡不知,隻因一一未明辨。”

“什麽意思啊?”我實在是沒聽懂易八說的,因此便問了他一句。

“這片竹林的風水,我沒太看明白。”易八說。

就在這時候,有個人著急乎乎地從那邊跑了過來,我定睛一看,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是吳鬆那家夥。

“易道長,村子裏出事了。”

“怎麽了?”我問。

“那八具屍體不見了。”吳鬆說。

屍體不見了?我和易八離開還沒好一會兒啊?再則說了,在我們離開之後,易八在每口棺材上都是貼了符的,照說棺材裏的那些屍體,應該是不會出什麽亂子的啊?

“是怎麽不見的?”易八問吳鬆。

“我也不知道。”吳鬆露出了一臉的害怕,道:“本來我是在院子裏守著的,但突然想上大號了,因此就去上了個廁所。等我回到院子裏的時候,那八口棺材,全都變得空空****的了。”

“不要著急,我去看看再說。”易八道。

我們三個,小跑著回了祠堂門口的那個小院裏。

八口棺材果然空了,易八用來封住棺材的符,全都是一副燒焦了的樣子。

“我貼的這些符,普通人絕對是破不了的。”易八用手在棺材裏摸了摸,然後把手指頭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道:“起屍了。”

“你是說那八具屍體起屍了?”我問易八。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按理說,那八具屍體還沒到該起屍的時候。提前起屍,是不是說明,搞那八具屍體的那位,是在忌憚我們啊?”

“忌憚我們?這豈不就是說,那家夥的本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嗎?”我問易八。

“咱們不能輕敵,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易八頓了頓,道:“不管怎樣,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那家夥給找到。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咱們沒有可以大意的資格。”

“那些屍體去哪兒了?你那小紙人能找到嗎?”我問易八。

“不知道。”易八把那小紙人放在了地上,說:“不過可以試試。”

在易八嘰裏咕嚕地對著小紙人念了一通之後,那小家夥邁著小腿,在地上轉起了圈。轉了那麽三圈之後,小紙人停下了腳步。

“怎麽回事啊?”我問易八。

“它找不到。”易八歎了口氣,道:“那八具屍體在離開這裏之後,肯定有人來此做了手腳,把殘留的屍氣什麽的給弄幹淨了。要不然我這小紙人,不可能連方向都找不到。”

“要不我卜一卦試試?”我拿出了金龜殼,對著易八說道。

“可以。”易八對著我點了下頭,說:“要初一哥你能把那八具屍體具體去哪兒了給卜出來,咱們那是可以省不少事的啊!”

我借用了一下易八的小香爐,點了一炷香,然後卜了一卦。

虎興而遇吉神,不害其為吉;龍動而縫凶曜,難掩其為凶;玄武主盜賊之事亦必官爻;朱雀本口舌之神然須兄弟。

朱雀為丙丁,從這卦象來看,要想找到那八具屍體,咱們得往丙丁之位走啊!

“我也拿不太準,但從卦象來看,咱們應該往丙丁之位走。”我說。

“嗯!”

易八點了下頭,然後嘰裏咕嚕地跟那小紙人講了起來。在聽完易八說的之後,小紙人就像是醍醐灌頂了一樣,立馬就邁著步子,在前麵帶起了路。

我們跟著小紙人走出了村子,穿過了剛才來過的那竹林。

前麵有座墓,那墳頭看上去還有些大。

我們走到了墳邊,發現在墳的尾部有個盜洞。這盜洞有些小,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去。在洞口處,有些血跡。那血跡是暗紅色的,還帶著一股子腥臭味兒。

易八拿了一道符出來,輕輕地丟在了洞口處。他把符一丟下去,那符便冒起了青煙,燃了起來。

“好重的屍氣。”易八來了這麽一句,然後道:“看來那八具屍體,已經從這洞子鑽進去了。”

“咱們要進去看看嗎?”我問易八。

“進去看?”易八把頭像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道:“洞口那麽小,裏麵有八具屍體,咱們要就這麽進去,純粹就是找死啊!”

“那怎麽辦?”我盯著洞口看了看,埋怨道:“地方咱們找到了,卻不能進去看個明白,隻能站在外麵幹著急。”

“欲速則不達。”易八氣定神閑地把話接了過去,說:“找到這墓了,也算是有了進展了。”

一邊說著,易八一邊圍著眼前這墳轉悠了起來。易八是在看這墳的風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點兒眉目。

突然,易八的眉宇之間,露出了一絲喜色。

“看出什麽來了嗎?”我問。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有點兒眉目了。”

“趕緊說說,看出些什麽了?”我一臉好奇地對著易八追問道。

“寅上起戌順行遊,十二宮中遍一周。乙未之年如作巳,太歲臨落在豬頭。”易八念叨了這麽一句,然後看向了吳鬆,問:“你們村有沒有誰在養豬?”

“養豬?”吳鬆在短暫地吃驚之後,道:“村裏人的收入,主要就靠種莊稼和養殖,在飲馬溝,十戶人家至少有八戶都養得有豬。”

“這座墳跟養豬之人有關,那人肯定是你們村裏的。”易八說。

“跟養豬的有關?村裏大部分人都養得有豬,這也不好查啊!”吳鬆的臉上露出了一些難色,問:“易道長你能不能稍微地把範圍縮小一點兒。”

易八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養得有豬的,而且是屬豬的,有嗎?”

“有!”吳鬆在想了那麽一會兒之後,說:“飲馬溝屬豬的有好幾個。”

“為了防止有所遺漏,咱們還是挨著一家一家地去看看吧!”易八道。

吳鬆帶著我們,把凡是屬豬的,而且養了豬的人家,一家一家地走了個遍。走完之後,易八把眉頭皺了起來。

“就隻有這幾家嗎?”

“嗯!”吳鬆點了下頭,說:“就隻有這幾家,村裏沒有別的屬豬的了。”

“剛才咱們走過的那幾家,看上去都沒什麽問題,難道是我的判斷出了錯?”易八露出了一臉的疑惑,道:“這不可能啊!”

“咱們剛才看的全都是活人,會不會是死人啊?”我提出了自己的假設。

“死人?”

易八皺起了眉頭,然後掐著手指頭,在那裏算了起來。

“初一哥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難道真是死人?”我問。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那人沒有住在村裏,而是住在那墳裏的。”

“你說的是剛才那墳?”我一臉吃驚地問。

“墳裏能住人?”從吳鬆那眼神來看,他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

“活人住房子,死人住墳墓。”易八頓了頓,道:“既然我們找的那位是個死人,不是活人,自然是應該住在死人住的墳墓裏啊!”

“那人是鬼還是僵屍啊?”我問易八。

易八又掐著指頭算了算,然後說:“不像是僵屍,也不像是厲鬼,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真還算不出來。”

“咱們進那墳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我道。

“還是不能貿貿然去,咱們得再想想。”

就在易八說這話的時候,有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劃破了夜空,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