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七條人命

晚上的時候,因為一個人的到來,我和易八那平靜的小日子被打破了。

“請問易道長在嗎?”來的是個男人,樣子看上去很陌生,反正我以前,從沒見過他。

“我就是。”易八站了出來,問:“有什麽事嗎?”

“村裏出了邪事,想請易道長你去看一下。”那男人說。

經過易八的盤問,我們大致把情況給弄清楚了。眼前的這位,名叫吳鬆,是飲馬溝的人。飲馬溝是個小村子,在渝都的市郊。

那裏的人們,本過著平靜的小日子,但最近這段時間,飲馬溝出了邪事,死了好幾個人。那幾個死者,死後的樣子,看上去很慘,人皮都給剝了,一個個全都是血淋淋的。

在死第一個人的時候,村民們報了案,警察去了之後,認定是謀殺。但查了半天,卻半點兒線索都沒有。

當天晚上,又死了一個。為了防止再出人命,警方派了警察守在了飲馬溝。誰知道警察駐守的第一天晚上,就犧牲了一個,而且死相和村民一樣,都是全身被剝了皮。

在死了一個警察之後,警方便撤場了,不再管這檔子事了。在撤走的時候,有一個老警察找到了吳鬆,讓他來古泉老街的一八閣請易道長。

至於那老警察叫什麽,吳鬆說他不知道,當時也沒問。

因為宋惜的關係,我和易八在渝都官場裏,多少還是有些名聲的。那老警察知道易八,估計是宋惜的緣故。

人命關天,事不宜遲。我和易八趕緊收拾好了東西,跟著吳鬆一起,朝著飲馬溝去了。

這已經是出事以來的第八天了,按照吳鬆的說法,每天晚上都會死一個人,到目前為止,一共死了七個。

在飲馬溝祠堂門口的大院裏,擺著七口棺材,每口棺材裏麵,都放著一具屍體。易八打開看了看,每一具屍體都是血淋淋的,還散發著惡臭。

“不僅害了人性命,還把人皮給剮了,那東西是不是有些太凶殘了啊?”我皺起了眉頭,道。

“是有些太過凶殘了。”易八頓了頓,說:“已經死了七個人了,今晚咱們必須把那東西製住,要不然還得死人。”

“飲馬溝這裏,以前都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出這檔子邪事呢?”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道:“出任何幺蛾子事,都是有前兆的。”

“現在時間還早,那東西就算要出來,也得等到子時之後。”易八接過了話,說:“咱們去找吳鬆問問,看出事之前,飲馬溝有沒有發生什麽反常的事。”

我倆把吳鬆叫了過來,問他。

“在死第一個人之前,村子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啊?”

“沒有啊!”吳鬆不假思索地給了我們這麽一個答案。

“真的沒有嗎?你再仔仔細細的好好想想。”易八追問道。

吳鬆皺著眉頭在那裏想了起來,想了那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有些激動地說:“要說奇怪的事,還真是有一件。不過那事看上去,跟死人好像沒多大的關係啊!”

“快說說,到底是什麽事?”我有些著急地問道。

“飲馬溝有個瘋婆子,叫謝思芬。她男人死了好幾十年了,在村子開始死人之前,她說她男人回來了。”吳鬆猶豫了一下,說:“在她男人死的時候,謝思芬受了刺激,整個人在一夜之間就瘋了。從那以後,她一直都是瘋言瘋語的。她說他男人回來了這事兒,估計也是瘋話。”

“她以前說過她男人回來了這事兒嗎?”我問吳鬆。

“瘋子說的胡話,誰去聽啊!她有沒有說過,我不知道。”吳鬆道。

“她男人叫什麽?”易八問。

“這個說來也奇怪,謝思芬男人叫什麽,村子裏還真沒人知道。”吳鬆頓了頓,說:“據村裏的老人說,謝思芬的男人,就隻在村裏露過幾麵。”

“那他是怎麽死的?”我問。

“不知道。”吳鬆搖了搖頭,道:“那男人不是在村裏死的,具體在哪兒死的,沒人知道。是謝思芬瘋了之後,大家才知道她男人死了。”

“要不咱們去謝思芬哪兒看看?”我對著易八說道。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雖然不敢確定死的這些人和謝思芬有沒有關係,但她應該是有問題的。”

謝思芬住在飲馬溝的邊上,獨門獨院的,離別的村民的房子有些遠。

吳鬆帶著我們去了謝思芬家,她家那小院的門是關著的。

“有人嗎?”吳鬆敲了兩下門,對著裏麵喊道。

不一會兒,門開了。有一個頭發亂得跟亂雞窩一樣,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看上去邋裏邋遢的瘋老太婆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噓!”謝思芬把食指豎在了嘴前,很小聲地說:“我男人回來了,你們快走,不然他會扒了你們的皮。”

會扒了我們的皮?難不成飲馬溝這檔子事,真是謝思芬她男人幹的?

“他為什麽要扒我們的皮啊?”易八問。

“一天一個,一天一個。”謝思芬瘋瘋癲癲的,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過她說的這一天一個,倒是跟事實挺吻合的。

“你男人在哪兒,我們得見見他。”

易八邁著步子就要往門裏去,不過給謝思芬攔住了。

“不能進去,誰進去誰的皮就會被扒。”

“我不怕被扒皮。”易八一把推開了謝思芬,闖進了屋。

謝思芬這個瘋老太婆,自然是擋不住我們三個的啊!在易八進屋之後,我和吳鬆趕緊跟了進去。

在堂屋裏麵,有一個火盆,裏麵有正燃著的紙錢。在火盆前麵,擺著半塊蘿卜,上麵插著香和燭。至於別的,屋裏就沒啥異常了。

易八在屋裏轉了一圈,說:“屋裏沒有東西,甚至半點兒鬼氣都沒有。”

“沒鬼氣,那不就是證明,這屋裏根本就沒有厲鬼嗎?”我說。

“我男人會扒了你們的皮,扒你們的皮!”謝思芬又在那裏瘋言瘋語了起來。

“咱們走吧!”易八來了這麽一句,道:“或許這謝思芬,真的隻是個瘋婆子,跟飲馬溝死人的事兒,沒什麽關係。”

易八向來都是個謹慎之人,他這麽快就下了決定,顯然有些不太正常啊!直覺告訴我,易八肯定是有什麽打算。

“行!”

我點了一下頭,然後跟易八一起,從謝思芬家裏走了出來。

“她家裏真的沒有鬼氣嗎?”我問易八。

“沒有。”易八給了我一個很肯定的答案,說:“就算她男人真的回來了,也沒在她家裏。”

“接下來你有什麽想法沒?”我問。

“先去看看那些屍體吧!”易八皺了皺眉頭,道:“謝思芬這條線索,目前沒多大的利用價值,咱們還是去那七具屍體身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點兒有用的信息。”

我們回了祠堂那裏,那七口棺材還是跟之前一樣,整整齊齊的擺著。

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裏摸了七道符出來,“啪啪啪”的,給眼前的七口棺材,挨著各貼了一道。

貼完了符之後,易八盤腿坐在了地上。隻見,他將雙手向上,十指交叉,用左手食指扳住右手中指,右手食指扳住左手中指,左手大指壓住右手小指,右手大指壓住左手小指,兩個無名指豎起,結了個五嶽印。

結好此印之後,易八立馬就嘰裏咕嚕地在那裏念起了經文。伴著易八的念經聲,那七道符同時燃了起來,冒起了青煙。

符燃出來的煙霧,變成了一根根細細的遊絲,纏在了棺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