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唇亡齒寒

今天的芍藥姐,怎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啊?變得讓我感覺很陌生,甚至都認不出來了。難不成她關著大門的那幾天,三吉典當裏真的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

我偷看了一下芍藥姐的麵相,但卻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怎麽樣啊?”一回到一八閣,易八便用期待的小眼神看向了我。

“芍藥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說。

“才進去了那麽一會兒就出來了,是她把你趕出來的嗎?”易八問我。

“是啊!”我接過了話,道:“所以我才說,她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嘛!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芍藥姐幾天沒出門,好像變得漂亮不少了。”

“變漂亮了?”易八皺起了眉頭,說:“讓女人變漂亮的,除了化妝品,還有小鬼。結合芍藥姐最近這些天的行為來看,她變漂亮這事兒,應該跟小鬼有關。”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平日的三吉典當,是沒多少生意的,隻是偶爾會有那麽一兩個客人進去。但今晚的三吉典當跟之前大不一樣,不斷線地來了好幾撥客人。

那些家夥,大多都是空著手進去的,但在出來的時候,手裏都拿著寶貝。

“重新開張的三吉典當,這生意看上去不錯啊!”我感歎了這麽一句。

“小鬼那東西,不僅能讓女人變美,而且還能帶來財運。”易八說。

“要芍藥姐弄那小鬼,隻是為了讓三吉典當的生意變好,咱們也沒什麽好管的。”我接過了話,道:“在這古泉老街上混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隻要不招惹到咱們,是沒必要管那麽寬的。”

接下來的幾天,一到晚上,古泉老街都會變得比較熱鬧。來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去三吉典當的。

“整條古泉老街就隻有三吉典當有生意,在咱們一八閣開起來之後,這景象是第一次出現吧?”我問易八。

“嗯!”易八點了下頭,道:“貪得無厭,財滿則溢。芍藥姐像這樣做,雖然能得一時之利,但從長遠來看,絕不是什麽好事。”

在我和易八正聊著天的時候,胡惟庸那家夥慢悠悠地來了。

“兩位近來可好?”胡惟庸笑嗬嗬地跟我和易八打起了招呼。

“挺好的啊!”我掃了那家夥一眼,問:“你不好好守著店,跑到我們一八閣來是要幹嗎啊?”

“這兩天去三吉典當的人那麽多,你就沒覺得這很不對嗎?”胡惟庸問我。

“芍藥姐那裏生意好唄,有什麽不對的啊?”我問。

“大家都是明白人,沒必要在我麵前裝。”胡惟庸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我,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吧?芍藥姐最近的做法,是在給古泉老街引禍。古泉老街要是完蛋了,你們這一八閣還能有個好?”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我問胡惟庸。

“我想說的是,咱們不能任由芍藥姐像這般胡作非為下去,是時候該管她一管了。”胡惟庸說。

“你要管閑事,自己去便是了,我是不會管這閑事的。”我道。

“行!”胡惟庸一臉不滿地從嘴裏吐出了這麽一個字,然後氣哼哼地離開了。

我還以為從一八閣出去之後,胡惟庸會直接跑到三吉典當去搞事情呢,但他沒有。胡惟庸回了他自己的店裏,再沒有出來。

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進店來了,他是剛從三吉典當裏出來的。在進去的時候,他手裏拿著一個盒子,裏麵應該是裝的古董之類的玩意兒,出來的時候那盒子沒了。這便是說,他應該是把那東西當給了芍藥姐。

當在三吉典當的東西,一般是沒有誰會再去贖回來的。

跑到三吉典當去當了東西,然後又到了我這一八閣來,眼前這西裝男,也不知道是要幹嗎?

“你們這裏可以看相嗎?”西裝男問。

“不看相,但可以測字和算卦。”我道。

“準不準啊?”西裝男是覺得我太過年輕,因此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你要是覺得不準,可以去別家。”我再怎麽也是初一大師啊!這家夥居然問我準不準,這簡直太不給我麵子了嘛!

“算一卦多少錢啊?”西裝男問我。

“多少都是緣。”我這說的不是裝逼話,而是大實話。

“那你幫我算一卦吧!”西裝男說。

我掃了一眼西裝男的臉,粗看了一下他的麵相。

這家夥鼻孔朝天,一看就是沒隔夜之糧。他這樣的人,是存不起來錢的,兜裏有多少錢,就會用掉多少。

“算什麽啊?”我問那家夥。

“財運。”西裝男倒也直接。

“你這財運沒啥好算的,反正都沒隔夜財,有多少你就得用多少。”我說。

“卦都還沒起,你就看出來了?”西裝男對我投來了佩服的眼神,由此可見,我剛才說的他沒隔夜財這個,是沒錯的。

“明擺著的東西,沒必要起卦。”我道。

“那大師你能不能幫我算一下,怎麽才能留住錢財?”西裝男一臉期待地看向了我。

像他這樣找多少就用多少,雖然快活,但兜裏沒有餘錢,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

“行!”我頓了頓,道:“不過能不能算出來,我並不能給你保證。”

“大師一定能的。”西裝男說。

“請問你怎麽稱呼?”在把金龜殼拿出來的同時,我問了那西裝男一句。

算卦的時候,若知道對方姓名,會稍微起一些提示的作用。名字這東西,跟人的運道,那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名字取得好,與取得不好,對人的一生,不能說會起決定性的影響,但在很多時候,都是會起一些作用的。

“周誼。”西裝男說。

這個名字,倒是個好名字,隻是陪在眼前這西裝男的身上,好中透著不足。

“誼”為言宜,此字用在那種會說話的人身上,會是一個很好的名字。周誼這家夥,不管是從麵相上看,還是從他進一八閣之後跟我說的那些話來看,都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人。

不會說話的人,名字中帶這麽一個“誼”字,是很容易因為那張嘴犯了別人的忌諱,而給自己惹下大禍的。

“你這張嘴給你惹的禍事不少吧?”在開始算卦之前,我笑嗬嗬地問了周誼這麽一句。

“大師神算啊!”周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這人的心其實不壞,就是這張嘴,有的時候不把門,老是在無意之間得罪別人。對於那些心胸寬廣的人,過了就過了,倒是沒什麽。但有些小肚雞腸的,我大半年前說錯的一句話,都能給我記著。”

“你還是先把你的那張嘴給管住吧!若是管不住嘴,我就算是給你卜一卦,那都是沒什麽意義的。”我道。

“大師你的意思是,今天就不給我算卦了?”周誼用失望的小眼神看向了我。

“不是我不給你卜,而是人這一生,命數是天定的。卜卦這個,不是不能卜,但不能有事沒事都瞎卜,卜得太多,會折你的壽,也會損我的陰德。”我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你先試著把管不住嘴這臭毛病改了,若是還是沒有隔夜財,可以再來找我。若是問題解決了,就沒必要再卜什麽卦了。”

“那就謝謝大師了。”

周誼從他的兜裏摸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遞給了我。

“大師你知道我沒有隔夜財,還希望你不要嫌少。”

“多少都是緣。”

我愉快地把周誼遞給我的那幾張百元大鈔收下了。這錢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有六百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