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非孤即寡

聊了一會兒,宋惜讓我在辦公室等她,她還有點兒工作要處理。我坐在沙發上,曬著太陽,懶洋洋地睡著了。

“太陽都落山了,還睡?”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屁股挨了一下。我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眼,宋惜那丫頭,正舉著她的小巴掌,隨時準備再給我來一下。

“忙完了啊?”我笑嗬嗬地問。

“你看看你,流了好多夢口水,把沙發都給我弄髒了。”宋惜輕輕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道:“請我吃飯,算是賠罪!”

想訛我一頓飯就訛我一頓飯嘛!還找這麽個借口。不過誰叫宋惜是女生呢,作為一個大男人,對於女生這樣的小任性,那是得有一顆包容之心的。

宋惜這丫頭,應該是存了心要宰我。她沒有帶我去火鍋館,而是帶我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別看那玩意兒吃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生的,但價格什麽的,絕對是不菲的。這一頓飯,宰了我一千多。一邊吃,我那心一邊在滴血。

“我選的料理還不錯吧?”宋惜問我。

“全是生的,就裹著的那米飯是熟的,還就那麽小一團一團的,貓都吃不飽。”我不解風情地說。

“那是壽司,什麽米飯啊?”宋惜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好好的米飯,非要叫壽司,魚肉什麽的,還吃生的,真是不知道日本人怎麽想的?”我嗬嗬笑了笑,補充道:“果然是個變態的民族。”

“這麽說,你是不滿意是吧?”宋惜“啪”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說:“就喜歡這這不滿的小樣子,下次我還帶你去吃,還叫你請客。”

“你開心就好,反正以後嫁給我了,我的錢都是你的,就等於說你糟蹋的是你自己的錢。”我道。

“不就是錢嗎?我不缺,糟蹋不完。”宋惜將右手食指弄成了彎鉤狀,在我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說:“等把你的錢糟蹋完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養你了。這樣一來,你就沒錢再去給別的女人買禮物,也就再也瞎勾搭不了了。”

“心機婊。”我說了宋惜一句,道:“你套路,也太深了一點兒吧?”

“你說什麽?敢說我心機婊?”宋惜用她的小拳拳,在我的前胸後背猛捶了起來,一邊捶我,還一邊問:“還亂不亂說?還亂不亂說?”

雖然宋惜打得並不是很重,我也感覺不到多大的痛。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她不要形象,我還要啊!懂禮知節的我,趕緊就給宋惜下了個矮樁,認了錯。

飯也吃了,鬧騰也鬧騰夠了。本來想請宋惜看場電影的,結果我兜裏的錢不夠,於是大方的她,選擇了暫時給我墊上,讓我下次還她,還得記利息。

跟宋惜在一起的時光,過得總是那麽的快。轉眼就來到晚上十一點半了,宋惜第二天還要上班,我便把她送回了家,然後自己回了一八閣。

“大半夜才回來,都幹了些什麽啊?”易八這家夥,就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在那裏審問起了我。

“褚成梁有個兒子,叫熊翔。”我說。

“啥?”易八一臉懵逼地看向了我,還用手在我額頭上探了探,問:“褚成梁的兒子叫熊翔?是他老婆跟隔壁老熊生的嗎?”

“褚成梁以前結過婚,後來老婆跑了,改嫁了。但在其跑掉的時候,是懷著孩子的,那孩子生下來就跟了繼父的姓。”我把宋惜跟我講的那些,大致給易八這家夥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之前還嬉皮笑臉的易八,臉上的神情,立馬就變得嚴肅起來了。

“守護駙馬墓的那幾人,非孤即寡,他們一代一代傳下來,全都是抱養的孩子,或者是收的徒弟。褚成梁這裏出了個意外,生了個親兒子,那便是等於開了條口子。”易八歎了口氣,道:“幾百年了,也是到了該出岔子的時候了,隻能說天意如此。”

“麻婆子之前跟我們說過,駙馬墓要是保不住了,讓我們一定把鬼王令拿到。難道那時候她就知道,褚成梁有個親生兒子?”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當時以為異數出現在魏晨鑫那兒,沒想到我們弄錯了。看來這異數,應該是出在褚成梁的身上。”易八道。

“我覺得咱們很有必要去一趟青龍灣,把褚成梁這事兒,跟魏晨鑫說說,也好讓他留意留意。”我籲了一口氣,說:“以段叔他們的做事風格,肯定是會拿這個做文章的。”

“行!”易八點了下頭,道:“咱們明早就去。”

打定了主意,我和易八便關了店門,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我們開著破麵包出門吃了個早餐。吃完之後,直接就開著去了青龍灣。

自麻婆子死後,魏晨鑫因為接手了她守護駙馬墓的職責,因此便住在了她家裏。我們到的時候,魏晨鑫剛把門打開,還在那裏打哈欠。

“才起來啊?”我笑嗬嗬地問。

“是啊!”魏晨鑫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然後才解釋道:“待在這村子裏,又沒事兒幹,一天除了睡覺,就是閑逛。要不多睡一會兒,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打發。”

“褚成梁家,最近這兩天有沒有什麽異常啊?”我問魏晨鑫。

“沒有啊!”魏晨鑫很疑惑地看了一眼我,然後又看了看易八,問:“又出什麽事了嗎?”

“我們聽說,褚成梁有個兒子。”我道。

“兒子?”魏晨鑫一臉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道:“守護駙馬墓的人,是不可能有子嗣的,就算是有,那也是抱養的。還有一種,就像麻婆子跟我一樣,是師徒關係。不管是抱養還是師徒,那都必須得是孤兒,找不到父母的。”

“褚成梁結過婚,你知道嗎?”我問。

“這個我知道,但他那老婆後來知道跟他不可能生出孩子,因此便跑了,改嫁了。”魏晨鑫說。

“他那老婆在跑掉的時候,懷了個兒子,後來還生了下來,跟了繼父的姓,叫熊翔。”我把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跟晨鑫說了。

“我想起來了。”魏晨鑫突然皺起了眉頭,說:“在褚成梁老婆跑掉之前的那段時間,麻婆子和褚成梁之間不太對付,兩人還吵過架。當時我還小,加上村裏人相互之間吵個架什麽的,那是家常便飯,也沒多想。現在回憶起來,該不會他倆當時吵架,就是因為褚成梁老婆懷孕的事兒吧?”

“一個女人懷了孕,還跑了?跑去嫁給別的男人之後,還把前夫的孩子生了下來,這事兒怎麽想怎麽怪啊!”我在心裏簡單的分析了一下,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合常理。

“褚成梁他老婆跑掉,很可能是人為安排的。”易八接過了話,說:“麻婆子的手段,我們是見過的。褚成梁有本事這個我們知道,但他那老婆就是個普通人。懷了孕的女人,在鬼怪這種事上本就是沒抵抗力的。他老婆要是繼續留在青龍灣,麻婆子一旦搞點兒什麽小動作,保不住孩子事小,一屍兩命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的。”

“你的意思是說,褚成梁是故意讓他老婆跑掉的,其目的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親骨肉?”我問易八。

“在得知褚成梁他老婆跑掉之後,最開始的兩天麻婆子很高興,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就變得心事重重的了。”魏晨鑫在那裏補充了起來。

“麻婆子這表現是很正常的,她當時應該是放了一馬,想著那女人走了,隻要不再跟褚成梁有所往來,這事兒也就算是了結了。但過了幾天之後,她應該是回過了神來,知道親骨肉之間,是斷不可能一輩子都沒個聯係的,因此才顯得心事重重。”

易八的這番分析,那是鞭辟入裏的,應該跟事實差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