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三張冥幣

“性命之憂?”尤乾仁一聽我說的那話,臉上的神色,立馬就變得慌張起來了。

“嗯!”我點了下頭,道:“你的性命之憂,與口有關,亦與你的這段姻緣有關。處理好了,或許能逢凶化吉;若是處理不好,那就不太好說了。”

“謝謝先生。”尤乾仁跟我道了聲謝,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我。

尤乾仁走了,我打開信封數了數,裏麵裝了一萬八千塊。

“不錯啊!動動嘴皮子,隨便說幾句,就能賺這麽多。”白夢婷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這錢賺到手了,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啊?”

“要什麽,直接說。反正就這一萬八,你看著要。”我道。

“送禮物還讓我自己開口,你有沒有誠意啊?”白夢婷給了我一個白眼,說:“我就不跟你講我要什麽,你自己去買。”

“萬一我買回來你要是不喜歡怎麽辦?”我問。

“不喜歡就重買,還能怎麽辦?”這丫頭,居然跟我刁蠻任性起來了。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還是有些可愛的。

給女孩子買禮物,是個比看相還要考腦力的活兒。一般來說,首飾和衣服女孩子都是會喜歡的,衣服那玩意兒作為禮物不太理想,我還是去買首飾吧!

我已經給白夢婷送過一枚鑽戒了,這次的一萬八,索性就拿去給她買條項鏈吧!

項鏈這玩意兒,因為對鑽石的要求不像鑽戒那般高,就算是鑲的碎鑽,那也是很漂亮的。我在首飾店選了一條自己認為最好看的,才花了五千多塊錢。

買好了項鏈,我直接就開著破麵包去了香滿樓。

我到的時候,正是中午的飯點。重新開業之後,香滿樓的生意還是跟之前一樣,不溫不火的。白夢婷不能說忙,也不能說不忙,反正跟我打聲招呼的時間,她還是有的。

“你怎麽來了啊?”白夢婷笑吟吟地問我。

“送你禮物啊!”我把項鏈拿了出來,戴在了白夢婷脖子上,問:“喜歡嗎?”

“喜歡。”白夢婷快樂得跟隻小鳥一樣,冷不丁地在我臉蛋上啄了一口,然後道:“我先忙店裏的事,你自己玩一會兒,不許走,我忙完了親手給你做午飯吃。”

送個禮物還親手給我做飯吃,這待遇簡直太好了。由此可見,我給白夢婷挑的這條項鏈,她絕對是很滿意的。

千金難買心頭好,送禮物不就是想讓白夢婷高興高興嗎?隻要她高興了,這五千多塊錢,花得就是值當的。

吃完了白夢婷做的愛心午餐,我便開著破麵包,慢悠悠地回古泉老街去了。

天剛一黑,有一個熟悉的女人上門來了。

曹小麗?她怎麽又來了啊?

“又找我測字?”來者是客嘛?對於客人什麽的,我從來都是笑臉相待的。

“要不這次你幫我算一卦吧?”曹小麗說。

“算卦?問什麽?該不會又是問姻緣吧?”我笑嗬嗬地看了曹小麗一眼。

福德宮淺窄昏暗,這是心術不正,損了陰騭,是家破人亡之兆頭。看相這玩意兒,我隻能看,不能說。就算是要說,也得借著算卦來說。

我拿出了金龜殼,擺上了香爐,叫曹小麗閉上了眼,讓她想她心中所慮之事。

點燃了香,我便在那裏默念起了《金甲卜術》裏的經文。念了那麽一會兒之後,我突然感覺有一股子陰風,從背後襲來。

陰風襲背,這是鬼禍之兆啊?觀曹小麗之臉色,確實像是惹了不該惹的東西啊?

“你是不是去過什麽不該去的地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我問曹小麗。

“沒有啊?”曹小麗一臉迷茫地看向了我,道。

從曹小麗這反應來看,她不像是在撒謊。不是撒謊,那就是說她沒去不該去的地方,找她麻煩那髒東西,也不是她惹的。

我看了一眼灑落在金龜殼上的香灰,心中頓時就明白了七七八八。財鬼生刑害,夫妻不和諧。

“你跟那老頭鬧僵了?”我問曹小麗。

“昨晚他在回來之後不知道發了什麽瘋,要跟我離婚,還妄想讓我淨身出戶,這怎麽可能?”曹小麗道。

昨晚?怎麽這麽巧?該不會曹小麗嫁的那老頭就是尤乾仁吧?

“那老頭叫什麽?”我問。

“尤乾仁。”曹小麗說。

還真是那老頭,看來昨晚在我這裏測了字之後,尤乾仁知道了曹小麗對他的威脅,因此才打定了主意,非要跟她離婚。

曹小麗嫁給尤乾仁,為的不就是他的錢嗎?離婚是曹小麗願意的,隻不過她不願意淨身出戶而已。

這樣的家務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還有就是,曹小麗這人的心術,也並不怎麽正。心術不正之人,再怎麽好言勸說,那都是沒多大用的。

“家破人亡之兆,我幫不了你。”我頓了頓,道:“家肯定是破了,人亡與不亡,在你本心。”

“大師你幫我指點一下吧!”曹小麗在那兒求起了我。

“清官難斷家務事,家事我是沒法開口的,怎麽說怎麽錯,你還是好自為之,自己看著辦吧!”我道。

曹小麗拿出了一個信封,甩給了我,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這信封拿著有點薄,裏麵應該沒裝幾張。不過好奇地我,還是把信封給打開了。冥幣?信封裏麵裝的居然是三張冥幣?

曹小麗這是個什麽意思?算卦拿冥幣給我?

易八從樓上下來了,見我手裏拿著冥幣,變問我是怎麽一回事。我把曹小麗跑來找我算卦的事兒跟他說了,問他這冥幣有沒有什麽說道。

“送冥幣倒是有一個說法,這說法便是,送幾張給對方,對方就還有幾日可活。曹小麗送了你三張冥幣,意思就是說,三日之後,要來取初一哥你的性命。”易八皺起了眉頭,說。

“取我的性命?我又沒招惹她?幹嗎要來取我的性命啊?”我想了想,道:“難不成是因為我昨天給尤乾仁測了字,給她知道了。尤乾仁回去找她離婚,她把這仇記到了我的身上?”

“剛才你在給曹小麗算卦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易八問我。

異常?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多大的異常。

“在我默念口訣的時候,有陰風從背後襲來,像是有鬼禍?但這鬼禍,應該是對曹小麗去的啊!”我道。

“鬼禍?冥幣?”易八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就對了。”

“什麽意思?”我問。

“曹小麗進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她了。我總感覺她有那點兒不對,你一說鬼禍,再結合她那樣子,我基本上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易八說。

“到底怎麽回事啊?”易八這家夥,居然跟我賣起了關子。

“那曹小麗是給鬼上了身的,不出所料,她應該是自願的。說得更直接一點兒,他應該是和那鬼達成了某種交易。”易八長歎了一口氣,道:“跟鬼做交易的人我見過,但能有好下場的,一個都沒。”

“這麽說來,給我送冥幣的很可能不是曹小麗,而是那鬼。”我頓了頓,道:“曹小麗就隻是個普通人,就算她知道我給尤乾仁測過字,也不至於恨我到想要我性命的程度啊!”

“嗯!”易八點了點頭,說:“咱們倆惹過的鬼那是不少的,且不說溝子村,就算是槐柳鎮裏,也是有不少厲鬼的。”

“還有一個地方你說漏了,白虎村那檔子破事,我倆也扯進去了的。”我笑道。

“上西村也是有鬼的。”易八又補充了一條。

“咱倆招惹了這麽多,也不知道這次來找我們麻煩的鬼怪,到底是出自那一路啊?”我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曹小麗那小身板都受得住的鬼,應該是厲害不到哪裏去的。憑我倆的本事,應該能製得住。”易八胸有成竹的說。

易八是不會坑我的,有他這話,我這心裏頓時就踏實了不少。

接下來的兩天,平平靜靜地過了。轉眼就來到了第三天,按照易八的說法,今晚就該有東西來索我的性命。

易八這家夥,從來都是比較求穩的。早上一起來,他便拿起了符紙,在那裏寫寫畫畫的,弄了好多的符。

“你不是說那東西應該不是太厲害嗎?還準備這麽多幹嗎?”我笑嗬嗬地問。

“有備無患嘛!那東西到底有多厲害,我也隻是猜測的。鬼這東西,有的時候那是很賊的,跟他們打交道,必須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要稍微有個不小心,給其抓住了,恐怕就得付出很大的代價。”易八道。

天黑了,鬼這玩意兒從來都是在天黑之後才出現的。我和易八嚴陣以待的,在一八閣裏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