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鷓鴣飛

我們三個一起回了一八閣,易八那家夥還是很懂事的,一回去他便洗了漱,然後回到他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一八閣樓上,臥室一共有三間,就算我們一人睡一間,那也是沒什麽問題的。但白夢婷害怕,非要跟我睡一個屋,對於女孩的這種要求,我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啊!因此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她。

白夢婷應該是累了,在洗漱完之後,她便躺在**睡了。還別說,她睡覺的樣子,看上去還真是挺美的。

我沒有去打攪她,不過還是忍不住,在她的臉蛋上小小的親了一口。親完之後,我依稀看到,白夢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甜美的微笑。

接下來的這幾天,一八閣和香滿樓都沒出什麽幺蛾子事。雖然香滿樓白天已經開始重新營業了,但晚上的時候,白夢婷還是在一八閣裏住著的。

跟白夢婷睡在一張**,她身上那體香老是搞得我魂不守舍的,礙於白夫子說的那話,在將她娶過門之前,我又不能把她那什麽了。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兒,我去弄了張折疊小床,擺在了那大床的邊上,這樣我就可以和她分床睡了。

對於我來說,這種平平靜靜,安安逸逸,一點兒幺蛾子事都不出的日子,注定是過不了幾天的。這天晚上,我剛去香滿樓把白夢婷接了回來,洪克堂便上門來了。

“你怎麽又來了啊?”

一看到洪克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跑到一八閣來,絕對不是做好事的。因此在跟他說話的時候,我的語氣,自然是不怎麽和善的。

“看樣子你好像不太歡迎我啊?”洪克堂笑嗬嗬地問我。

“像你這種放蠱蛇搗亂害人的人,不管走到哪兒,都是不受歡迎的。”我笑嗬嗬地回了洪克堂一句。

“那苗女呢?”洪克堂這話有點兒明知故問的意思啊!達妮走了這事兒,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我白了洪克堂一眼。

“上次跟她鬥蠱,我雖然輸了,但輸得並不服,因此今日,我得跟她再鬥一場。”洪克堂這話說得,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啊!

“再鬥一場?”我嗬嗬地笑了笑,道:“你是明知道自己鬥不過達妮,所以在她走後,你才跑來找茬的吧?”

“她走了?”洪克堂裝出了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說:“我才看見那蠱蛇,其蠱蛇都在這兒,你說人走了,誰信啊?”

“在這件事上,我有騙你的必要嗎?”我給了洪克堂一個白眼,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既然她不在,那我就隻能找那條小蠱蛇算賬了。”洪克堂把他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道:“趕緊把那小蠱蛇交出來,要不然我立馬便要了你的小命。”

“要我的小命,拿什麽要啊?”我笑嗬嗬地問。

達妮把綠丫頭留給了我,我自然是得好好保護它的啊!隻要我這條命還在,絕對不會讓洪克堂傷到它。

那該死的小家夥,我本意是想讓躲起來的,沒想到它居然自己悄悄地跑了出來。還昂起了小腦袋,對著洪克堂吐起了信子,就好像是在跟他宣戰似的。

“膽子不小啊!”洪克堂瞪了綠丫頭一眼,道:“那苗女不在,你還敢跑出來,看來你是當真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既然如此,我今天索性就把你給收了。”

洪克堂穿的那條褲子有些寬大,在他說完這話之後,我隱約看到他的褲子裏麵,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那裏動。

過了那麽一小會兒,有個黑乎乎的腦袋,從他的褲腿裏鑽了出來。這是一個蛇腦袋,從那蛇的外形來看,應該是一條眼鏡蛇。

“你的蠱蛇挺多的啊!又弄了一條眼鏡蛇出來。”我笑嗬嗬地對著洪克堂說道。

“它叫黑蠱王,是我們洪家祖上傳下來的,被稱為蠱中之王。世上之蠱物,就沒有能鬥得過它的。”洪克堂頓了頓,威脅道:“要是識相點兒,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讓這條小蠱蛇束手就擒。要不然,黑蠱王一出招,不僅它會沒命,一八閣裏的所有人,全都得給它陪葬。”

要洪克堂不說這番話,我真還有可能誤以為那黑蠱王是多麽的牛逼。但他這話一說,我突然就有一種他好像是在虛張聲勢的感覺。

黑蠱王已經朝著綠丫頭這邊遊了過來,綠丫頭大概是為了把戰火引遠一點兒,因此順著柱子,爬到房梁上去了。

第一次收拾那條眼鏡蛇的時候,綠丫頭就借用了一下房梁上那狹小的縫隙。但這一次,它恐怕是利用不到了。因為黑蠱王這家夥,個頭看上去比綠丫頭大不了多少。從其反應來看,給我的感覺,這黑蠱王的速度似乎比綠丫頭還快啊!

黑蠱王張開了嘴,一口朝著綠丫頭咬了過去。綠丫頭將身子一扭,躲過了它的第一波進攻,緊接著,黑蠱王的第二波進攻又來了。

“綠丫頭好像有些應付不了了,你得幫幫它。”白夢婷把虎笛取了出來,遞給了我。

本來我是想讓綠丫頭跟這黑蠱王戰幾個回合了來的,不過看它現在這個樣子,我是必須得幫它了。要不然,萬一綠丫頭中了招,給黑蠱王咬了,受傷了什麽的,我怎麽跟達妮交待啊!

我拿起了虎笛,在那裏吹起了《鷓鴣飛》。

“咕……咕咕咕……”

笛聲一傳出,那原本是在追綠丫頭的黑蠱王,立馬就變得有些煩躁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它在那裏追著自己的尾巴咬了起來。

“你這是什麽東西?”洪克堂顯然不認識我這虎笛,因此他用吃驚的眼神看向了我,問了這麽一句。

“若不趕緊把你這黑蠱王收回去?我就讓它自己把自己的尾巴咬斷,你信不信?”我停下了笛聲,對著洪克堂說道。

笛聲一停,黑蠱王便鬆了口,把那已經被它自己給咬得血淋淋的尾巴吐了出來。

能把綠丫頭追得到處跑,足可見黑蠱王確實是很厲害的。這般厲害的蠱蛇,洪克堂怎麽可能忍心讓其送命在我的手中呢!

見鬥不過了,他自然就把黑蠱王招了回去,然後便離開了啊!

“厲害!”白夢婷豎起了大拇指,誇了我一句。

“不是我厲害,是白夫子厲害。這曲《鷓鴣飛》,我最多隻練了七八成,要白夫子肯出手,那黑蠱王估計就不隻是咬尾巴了,說不定它還會跑去反咬洪克堂一口。”我笑嗬嗬地說道。

“這一次洪克堂可是把他的看家寶貝黑蠱王都給帶來了,還是被我們打敗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吧?”白夢婷問我。

“黑蠱王的尾巴給咬成那樣了,恢複也是要一些時間的。別的不說,至少在黑蠱王那尾巴的傷養好之前,我相信洪克堂是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的。”我道。

“蠱蛇的事兒算是暫時解決了,但香滿樓的事仍是懸著的。雖然這些天佘花婆一直沒來,香滿樓也沒鬧鬼什麽的,但我這心裏還是不踏實,總感覺在什麽時候,香滿樓要出大事。”白夢婷說。

“對於那佘花婆,我和易八都隻見過兩麵,對其的了解,並不透徹。”我頓了頓,道:“要不咱們去趟三合園,反正好久沒看白夫子了,咱們去看看她。還有就是,我們順便問問她佘花婆的情況,看她願不願意跟我們說。”

“行!”

白夢婷點了頭,把Z4的車鑰匙給了我。

在多開了幾次Z4之後,說句實在的,那輛破麵包,我隻要一坐上駕駛室,就覺得渾身不爽。人都是這樣,在過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之後,要再回到之前那窮困潦倒的日子去,都是會不習慣的。

在把Z4開到三合園門口的時候,我照舊聽到了琴聲。

“噔噔噔……噔噔噔……”

這一次白夫子彈的,依舊是那曲《廣陵散》。

“白夫子彈過的曲子不少,但彈這曲《廣陵散》的次數是最多的,你跟她那麽親,知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是有何緣故啊?”我問白夢婷。

“曾經我問過她,但她不說。”白夢婷看向了我,道:“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去問她啊!”

“你問都不說,我問她能說嗎?”我白了白夢婷一眼。

“這可說不準,白夫子那麽喜歡你,都把她心愛的虎笛傳給你了,說不定她一高興,就告訴你了呢!”白夢婷笑嘻嘻地對著我說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是不是啊?”我問。

“你就幫我問問嘛,她不肯告訴我,但萬一你一問,她就說了呢?”白夢婷晃著我的胳膊,在那裏撒起嬌來了。

“行!”我點了下頭,道:“我問還不行嗎?”

“到門口都大半天了,怎麽現在才進來。”白夫子狐疑地掃了我和白夢婷一眼,問:“你們兩個,在外麵嘰裏咕嚕的,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剛才你彈的那曲《廣陵散》裏麵,我總覺得好像藏著什麽秘密?”

作為相人的我,在套話這方麵,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白夫子彈《廣陵散》的秘密,我要是直接問,就顯得太沒水準了,還很唐突。因此,我便笑嗬嗬地來了這麽一句。

“沒什麽秘密。”白夫子淡淡地回道。

雖然她這回答有點兒輕描淡寫的,但我也不傻,我能聽出,提到《廣陵散》這一茬,白夫子好像有那麽一點兒不悅。

既然白夫子不想我提這個,我自然不能繼續提了啊!機智的我,趕緊就轉移了話題。

“今天那洪克堂又來找我們麻煩了,還把他們洪家的看家寶黑蠱王給帶了來。不過幸好白夫子你給了我虎笛,還教了我《鷓鴣飛》,我就吹了那麽一小段,那黑蠱王就讓我給製服了,自己咬起了自己的尾巴。”我道。

“洪家的黑蠱王?”白夫子皺起了眉頭,問:“你說的那黑蠱王,是不是他們洪家祖上傳下來的那條?”

“你知道那蠱蛇?”我一臉吃驚地看向了白夫子,沒想到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那蠱蛇我聽說過,要不是洪克堂不爭氣,把那黑蠱王養瞎了,就憑一曲《鷓鴣飛》,你絕對是鎮不住它的。”白夫子說。

“之前還以為那洪克堂有多厲害呢,祖傳的黑蠱王都能養壞,足可見他那本事,當真是不行啊!”我道。

“你也不要太大意了,洪克堂確實不足掛齒,但那洪克章,可得小心防範。”白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