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一單生意

胡惟庸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他這番話說得,聽上去還是挺真心實意的。

“我明白。”我回了胡惟庸這麽一聲。

在新店子裏看了一圈之後,胡惟庸便跟我和易八告了辭,然後離開了。

“我就說怎麽咱們搬了新店,芍藥姐是那麽一副如此不爽的神情。原來鬧了半天,咱們這新店,本該是屬於她的啊!”我對著易八說道。

“這一下,我倆應該是徹底把芍藥姐給得罪了。”易八說。

“得罪了就得罪了。”我接過了話,道:“這個店子,咱們好不容易才拿到手上,再怎麽也不可能拱手相讓,將它讓給芍藥姐啊?”

入夜了,天慢慢地黑了下來。還別說,街頭這裏的人確實要多一些,這才入夜沒多一會兒,街上便出現了好幾個行人。大晚上的來古泉老街,他們自然不是來閑逛的。出現的那些家夥,最終全都進了店。

有人來了,進來的還是一個妹子。這女孩打扮得很時尚,從她的穿著來看,像是個白領。

“你們這裏可以幹些什麽啊?”那女孩問我。

“看風水,驅邪,卜卦,測字。”我把一八閣的業務範圍,給她說了。

“給我卜個卦吧!”女孩說。

從這女孩的神情,以及她說話的語氣來看,似乎她來一八閣,隻是鬧著玩的,並不是誠心要做什麽。

“為何要卜卦?”我多問了一句。

“聽說古泉老街這裏是鬼市,裏麵這些店家,都是很厲害的人物。我想看看這裏麵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因此想來試試。”那女孩說。

“有些東西,是不能胡亂試的。”對於這種不是存心來求卦之人,我是不會隨意卜卦的。

卜卦這玩意兒,說句實在的,比看相還要消耗精力。這女孩就是鬧著玩的,我肯定不可能幫她卜啊!

“我給錢不可以嗎?”女孩說。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道。

“我是誠心的,要不然誰大晚上的跑到這地方來啊!一走進這條街,給人的感覺就陰森森,冷颼颼的。”女孩嘟了嘟嘴,說。

“初一哥,今天咱們剛搬到這新店來,這是第一單生意,黃了不太好。”易八這家夥,也不知道是見人家女孩漂亮,還是怎麽的,居然幫那女孩說起了話來。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那女孩。

“曹小麗。”那女孩說。

“方才說你是誠心的,你想要卜什麽?”我問。

“大師你開門做這卜卦的生意,來人想要問什麽,卦象裏應該是有呈現的吧?”這個曹小麗,看來她是安了心想試試我的本事啊!

有真本事的人,是不怕試的。

我拿出了金龜殼,放在了桌上,然後擺上了小香爐,並敬了一炷香。

“請閉上你的眼睛,在心中默想你想問之事。”我道。

曹小麗還是比較配合的,我話音方落,她就把眼睛給閉上了。至於我,也閉上了眼睛,並在心中默念起了《金甲卜術》裏麵的口訣。

在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那飄落到金龜殼上的香灰。

寅木伏於亥水之下,亥水是飛神,寅木是伏神。水生木,木長生在亥,謂之飛來生伏得長生。

得長生?這指的是壽命啊!曹小麗這麽年輕,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的人,一般是不會問壽命的。

“你這一卦不是替自己求的?”我問曹小麗。

“大師你卜出來些什麽了?”曹小麗一臉好奇地問我。

這曹小麗,之前我沒仔細看她的臉,隻是感覺她穿得很時尚。但現在,在我盯著她的臉看了那麽一會兒之後,突然發現了一些魅色。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不太好聽,需要我直說嗎?”我問。

“來找你卜卦,就是要讓你說的。若你不直說,我找你卜卦還有什麽意義?”曹小麗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潤了潤嗓子,道:“你來卜這卦,是想問一個人的壽命。那人壽命的長短,跟你接下來要做的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有關。這個決定,就是你的婚姻。一樹梨花壓海棠,不為真情為早亡。若問為何咒人死,隻為圖財找牛郎。”

“胡說八道!”曹小麗很生氣地吼了我一句。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我頓了頓,道:“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人和錢財亦是不能兼得的。”

“那老東西要活多久才會死?”剛才還說我胡說八道的曹小麗,居然如此直白地把這問題給問了出來。

“百歲高齡不敢說,八九十歲那是隨便活的。”我笑嗬嗬地回道。

曹小麗從她的包裏摸了一個信封出來,丟給了我,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我打開了那信封,數了數,裏麵裝了800塊。

“咱們一人一半。”我抽了四張百元大鈔出來,遞給了易八。

“放初一哥你這兒吧!反正房租水電什麽的,都是初一哥你在負責。再則說了,平時的花銷,也都是你在管,我拿錢來沒用。”易八沒收我遞過去的四百塊。

“開個張賺八百塊,雖然不能說錢少,但來問卦那曹小麗,是個心術不正之人。這張開得,很是讓人遺憾啊!”我道。

“剛才你念的那打油詩,是個什麽意思啊?”易八問我。

“我都念得那麽清楚了,你還沒聽明白?”我白了易八一眼,說:“意思是曹小麗本來應該是有男朋友的,但卻勾搭了一個有錢的老男人。她的想法是,先嫁給那老男人,等老男人死後,分到了錢財,再重新嫁給現在的男朋友。如此一來,她就可以錢財和人才兼得了。”

“這也可以?自己的女朋友拿給一個老男人睡,她現在那男朋友能願意?”易八問。

“現在這世道,有的人為了錢連靈魂都可以出賣,更何況身體?”我笑嗬嗬地接過了話,說:“單憑曹小麗臉上透出來的那股子魅勁兒,就可斷定其絕對不是那種冰清玉潔的女人。睡過她的男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厲害啊!初一哥。”易八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道:“這個你都能看出來。”

“要連這麽點兒破事都看不出來,還當什麽相人啊?”我笑嗬嗬地回了易八一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十二點了。守了一晚上,除了曹小麗之外,並沒有別的客人上門。

新地址開張第一天就接了一單生意,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開門做生意,隻要開了張,那就是好兆頭,沒必要去奢求太多。

轉眼就到十二點了,別的那些店子,陸陸續續地關門了。

“咱們是再守一會兒,還是關門啊?”我問易八。

易八打了個哈欠,道:“折騰了整整一個白天,又守了一個晚上,我早就想睡覺了。今天這架勢,就算繼續守下去,應該也沒生意了,咱們關了門,上樓休息吧!”

大臥室住著就是舒服,在躺到那軟軟的席夢思上之後,我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仿佛聽到窗戶那兒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麽東西?

我睜開了眼睛,往窗戶那兒一看,發現有一條蛇,正探著腦袋,在往屋裏爬。

蛇這玩意兒,我從小就比較怕。一看到那家夥,我立馬就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

“怎麽了,初一哥?”易八應該是聽到了我的叫聲。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易八從主臥那邊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