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青衣重傷陰陽劫科幻靈異筆趣閣

這突然間的行刑,並無征兆,我們甚至沒有時間來得及去阻攔。

隨著秦厲一聲令下,二胖那一斧子輪下去,其中一人的頭顱,已經被斬落在了地上。距離稍遠,雖無法分辨他的麵貌,卻又能夠看得出,那是一老人的頭顱,怕正是我爺爺他前幾日才凝聚而成的陰身魂魄。

頭顱落地,並無鮮血。

隻有一縷青煙,從脖頸之中,嗤嗤散盡。

而後,那一道虛影,便癟了下去,隻剩下一件黑色的空殼衣物,倒在地上。魂魄被斬,三魂七魄盡散,便是此番模樣。

我的心,隱隱作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無論如何我都沒能想到,二胖他還是把我爺爺給斬了。

王神婆就在我旁邊,她愣住了,身體顫顫巍巍,嘴顫抖著,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我看到,她的眼淚已經落了下去。

青衣觀主見此,腳下用力,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便從這山林當中衝了出去。她出現之後,立刻有數十陰兵,衝出去將她圍困。

青衣觀主冷冷地吼道:“都給我閃開!”

話音才罷,那些陰兵不讓,她便是拂塵一揮,一道勁風席卷而去,那阻擋在她前方的陰兵,被震飛出去一片。

我和王神婆,緊隨其後,立刻衝到古祭台上。

“來者可是林一,王青花,王青衣?”那秦厲如此問道,聲音陰陽怪氣。

“不要答應他的話!”王神婆提醒。

“劊子手聽令,斬!”秦厲立刻再次下令,二胖立刻揮起板斧,衝著另外一道跪著的虛影斬去。

然而,青衣觀主怎麽會答應,她那拂塵再是一甩,呼哧一陣破風之音,那劊子手,便被震飛了出去,摔在遠處,沒了動靜。

青衣觀主過去,立刻給李道長的魂魄鬆綁,然而,那青銅鎖鏈剛剛解開,李道長的魂魄竟然從懷裏掏出一把青銅匕首,直插入了青衣觀主的胸膛上。一瞬間,青衣觀主胸膛上,一片鮮血暈開。

那李道長一個翻身,便又是一拳,砸在了青衣觀主的麵門上,她便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連拂塵都脫了手。

“師父,你……”青衣觀主傷勢不輕,似乎已經站不起來了。

“哼,所謂,關心則亂,想不到你這個道門之徒,竟也如此重情,也怪不得,你看不清我的容貌,哈哈哈……”在他說話之間,他的那張臉,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哪裏還是李南華的模樣,分明就是另外一張臉。

我和王神婆衝過去,將青衣觀主扶起來。青衣觀主擺了擺手,卻自己站了起來,她說:“無妨!”

隻見,青衣觀主一手直接將身上的匕首拔下,丟在了地上。她拿起拂塵,說道:“想不到,陰間的司殿,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真是可笑!”

我愣住了,匕首貫穿心髒部位,青衣觀主竟然能拔掉匕首,麵不改色,看起來就跟沒受傷似的,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看了王神婆一眼,她也是微微搖頭,根本就不懂。

“孩子,剛才斬掉的,也不是你爺爺!”王神婆立刻如此說道,她十分的激動,而我也是如此。

“父親,少跟他們廢話,捉了他們幾個,咱們大功一件呐!”後邊的秦厲,也走了過來,如此說道。

“布陣,抓活的!”

那些陰兵,立刻動了起來。

一道道陰風呼嘯,那青銅鎖鏈,嘩啦作響。突然間,如同天羅地網一般,衝著我們這邊纏繞而來。

“區區陰間鎖魂陣,也敢拿本道!”

青衣觀主一聲怒喝,手上的拂塵,嗖地一聲甩了出去。那一陣勁風,瞬間抵消從陰兵所在刮來的陰風,氣勢瞬間占了上風。

緊接著,青銅鎖鏈,和青衣觀主的拂塵,竟形成了僵持。這時,那司殿大喊:“都愣著幹什麽呢,捉了他們,重重有賞!”

“父親,讓我來,我以鬼眼,攝它們命魂,看他們如何抵抗!”那秦厲說完,周身氣勢立刻暴起,黑霧纏繞,當他抬首之時,一雙眼睛變成了猩紅色,那是一雙如同能夠勾人魂魄的蛇眼一般,朝著我們這邊盯了過來。

即便我未與他對視,卻不知為何,竟能夠清晰的看到一雙猩紅色的眼睛,仿佛就在我眼前。

它盯著我,一時間,竟讓我有些心魂不寧,腦袋發昏。

我看王神婆也是踉踉蹌蹌,似乎也與我同感。

也正是此時,隻聽得砰砰砰幾聲脆響,青銅鎖鏈形成的法陣,竟被青衣觀主所破。她便是一揮拂塵,隻聽得嗖嗖嗖幾聲,白絲如同離弦之箭而去,眨眼之間,那些陰兵,便全都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子。

片刻,陰兵全部身首異處,化為煙塵。

與它們有同樣遭遇的,還有那秦厲。在他倒在地上之後,我和王神婆的情況,立刻就消失了。

秦厲喊著,讓他的父親救他,然而,那司殿見此情形,拔腿就跑,化成一道青煙遁去,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厲捂著脖子,還想要爬起來,不過,他做不到了。

緊接著,他的腦袋滾到了一邊,等青煙散盡,便癟了下去,地上就隻剩下了一件黑色紙衣。有一道虛影,從那一團青煙之中,掙脫而出,鑽入了那邊牛大黃的眉心,這應該就是被秦厲攝走的命魂。

我過去,立刻給牛大黃鬆綁。

他的鎖骨被青銅鉤鏈所洞穿,鮮血已經染透了他的衣服。不過,牛大黃說,讓我不用擔心,問題不大,而後,又拿出藥丸自己服了下來,還以藥膏,敷在了他的傷口之處,血立刻就止住了。

我看了一眼,旁邊地上的那件衣服,牛大黃說:“古祭台就是個陷阱,咱們都上當了。剛才那個被斬掉的,也並非你爺爺!”

王神婆過來,說道:“既然行刑之處並不在古祭台,那會在什麽地方?”

“是我弄錯了,是我害了我師父他們!現在子時三刻已過,即便咱們知道行刑之處在何地,他們也無救了!”青衣觀主跪在地上,已然是淚眼婆娑,而她胸口的傷勢,看起來也是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下一秒,她眉頭一緊,一口血從口鼻湧出,便倒在了地上。

“青衣觀主!”我喊道,立刻衝了過去。

“青衣!”王神婆過來,立刻捂住了青衣觀主的傷口。牛大黃過來,他說道:“快,我這裏有止血的藥,給她敷上!”

王神婆立刻照做,牛大黃的藥立竿見影,血是立刻止住了。隻是,青衣觀主她還是沒有醒過來,她的氣息也十分的微弱。牛大黃立刻又拿出了一枚藥丸,他說道:“這顆藥丸可以保命,快讓她先服下去。”

王神婆接過藥丸,立刻給青衣觀主服下,這時,牛大黃再給青衣觀主把脈,他舒了一口氣,說:“還好,心脈算是穩住了!”

這時,我想起剛才行刑的二胖,再回頭看去,他還躺在地上,毫無動靜。我準備過去,那王神婆卻攔住我,她道:“你別過去!”

而後,她抽出齋蘸桃木法劍,自己一人過去,到近處之後,王神婆以齋蘸桃木法劍挑開那件黑色的披風,卻發現,裏邊隻是個稻草紙人。

並不是二胖本人。

可是,方才我手上拿的那支香,也的確斷了。說明二胖他的確是入夢行刑了,如果刑場不在此處,此時子時三刻已過,恐怕李道長和我爺爺真的已經……

隨後,我們隻好離開了雲煙觀,回了東窪村。

到了王神婆家裏,安頓好青衣觀主,我問王神婆,如果行刑之地並非雲煙觀古祭台,那還有可能在什麽地方?

王神婆跟我說,除了那個地方,應該並無別處的。

而牛大黃過來,說:“除非,就連天道也默許陰間斬了一娃他爺爺和李道長,若真是那樣,他們隨便找一處偏僻之地,都可行刑!”

我的心情一直跌入了穀底,而牛大黃,還有王神婆,也都坐在那裏,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院子裏,氣氛沉悶的就好似一潭死水。

想起爺爺過去的種種,我隻好到屋子裏,默默地掉淚。王神婆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她說:“孩子,以後就住這裏,你就把我當成你奶奶!”

我點頭,知道她這是在替我爺爺托孤,我便更止不住眼淚了。

是啊,沒有了爺爺,老界嶺村的那個家,便不再是家了。

咚咚……

正在此時,外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和王神婆,一同朝著大門口方向看去,從屋裏出來,牛大黃站在那裏看著大門口,我們所有人都愣在那裏。

“誰啊?”我問。

“林一,是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