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彼岸花釀陰陽劫科幻靈異筆趣閣

因此,我一人孤身前往歸藏之林。

山風妖嬈,林間時時飄來濃鬱的花香,那花香,如夢似幻,我早已經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前方桃花,還是後方梨花,又或者,是身邊的一片杏花。

漫步花林,置身其中,這個地方仿若無邊無際,美妙至極。

距離山林間那座茅屋近一些的地方,果然到處開滿了彼岸花。血紅色的花絲花瓣,妖豔之至,隻見花,卻不見葉,花隨風舞動,如同血海翻騰。

原本那林間小徑,卻到這裏,消失不見了。再往前一步,便是彼岸花海,爺爺講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觸碰彼岸花,可是,若不從這彼岸花叢當中穿過,又如何到達那座茅屋歸藏之前呢?

我本想繞道過去,可是,無論怎麽繞,都不可能繞開這彼岸花海。這彼岸花海,已然將那茅屋重重包圍了起來,毫無破綻之地。

“未央,你在嗎?”

沒辦法,我隻好扯著嗓子喊她,她若是能聽見,應該會來見我吧。

可是,彼岸花海隨著風動,嘩嘩啦啦作響,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才罷,一波又起。我不太確定,即便未央在那茅屋裏,她是否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果然,喊了一聲,那邊並沒有回應。

繼而,我又喊了幾聲,卻還是沒有人回應。如今,道門各派已經在雲夢十三澗外集結,而未央是雲夢十三澗的守墓人,他們想要進雲夢十三澗,一定會最先對未央出手,所以,我必須立刻告訴她這個消息。因此,我便咬了咬牙,邁步準備踏入那彼岸花海,穿梭而過,去尋找未央。

然而,就在我要踏入那彼岸花海的時候,突然間,遠處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不可!”

我立刻循聲看去,見前邊的花海之中,一女子正在那裏站著,她在看著我。她一身黑色長袍衣裙,衣袖之上,有血紅色的彼岸花繡。

在她的眉間有一點紅,亦然是一朵半開的血紅彼岸花,她嘴唇墨色,那棱角十分的冰冷,隻是,她的這張臉卻是我熟悉的模樣。

沒錯,那正是未央的模樣。

我愣住了,她真是未央嗎?

“你若不想失了魂魄,還是早早離開吧!”黑衣女子如此說道,她臉上沒有表情,如同冬天的冰霜一樣寒冷。

“未央,是我,你不認得我了嗎?”我立刻問道。

然後,她歪著腦袋,打量了我一陣子,突然間,嘴角帶上了一絲微笑,說道:“我當然認得你,你便是他。”

“是啊,我是,我們才剛剛成親。”我又說道,隻感覺未央她有些怪怪的,不是表麵上的奇怪,而是那種由內而外的怪異,難以說清。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她說完,一揮那繡著彼岸花的衣袖。一陣陰風襲來,我麵前的彼岸花立刻左右分開,露出了一條卵石小徑。

我踏小徑而去,跟著她,去往那座茅屋。事實上,這座茅屋的規模也非常之大,甚至入門之前,那房簷下還有匾額“歸藏”二字。

她一路走在前,我跟著她,卻是一路無話。

不知為何,才兩三日不見,我與她之間,竟然變得生疏了許多。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到了茅屋之中,她示意我坐下來。可是,我剛坐下來,她竟過來坐在了我的身上,抱住了我的脖子。

這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反倒貼著我的耳朵,先開了口:“我看你神色慌張,不肯看我,莫非,是不喜歡我?”

“不是。”我道。

未央她向來舉止端莊,我斷然不曾想,她竟也有如此一麵,當然,我也很願意將這個看作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緊接著,還不等我多想,她便向我吻了過來。

一道寒氣,從她的臉上襲來。

“大膽花女,退下!”

正在此時,屋門口突然傳來這麽一聲厲喝,然後,我就看到黑衣未央從我身上慌忙跳了下去,衝著門口方向,跪了下來。

我向門口看去,竟發現,未央她一身紅衣,正站在門口。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憤怒至極。

我愣住了,怎麽會有兩個未央?

“出去!”紅衣未央一聲怒喝,那趴在地上,被未央稱之為花女的黑衣女子,立刻從茅屋之中逃了出去。

至此,我才知道,原來那黑衣女子根本就不是未央,她叫花女。可是,她們兩個,為什麽會長得一模一樣呢?

“她很漂亮,對嗎?”未央看著我,如此問道,她看似語氣平靜,實則卻能夠感覺到一種怒火正在醞釀著。

花女長得跟未央一模一樣,說不漂亮,不就等於是說未央不漂亮嗎?可是,說她漂亮,豈不是正麵惹怒了未央?所以,這道題跟媳婦和老媽同時掉到水裏,你救誰是差不多性質。我也顧不得那麽多,立刻說道:“未央,你最漂亮!”

“我怎麽會比她漂亮,剛剛,不知是誰還抱著她……”未央說不下去了,她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就難掩內心的怒氣。

“我以為……她就是你!”我道。

我第一次在未央這裏感覺到這麽強的醋意,所以,她的冷漠,從來都隻是假象,這讓我有那麽一絲小激動,我總算能夠看到她的真心了。

我這話,也讓未央停了下來,她看著我,其實她也明白,外邊的花女,的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剛才的事情,隻是誤會,那花女原本就性格灑脫,那是她的本性。

“你來找我何事?”未央坐下來,語氣卻還是冷冰冰地問。

一聽這麽問,我的內心才算是放鬆了一些,看來,剛才那事兒算是過去了。我便立刻回答:“未央,道門各大門派都已經齊聚老界嶺,他們都在窺視著雲夢十三澗。”

“是嗎,他們終於來了!”未央說道,她似乎也在等這個似的。

“未央,你準備怎麽辦?”我問。

“守墓之人,自當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未央說道。

然後,還不等我繼續問她,她便又對外邊吩咐了一句:“花女,去取一壇彼岸花釀來。”

“是!”

未央她這是要做什麽,難道,她要跟我一起喝酒?而且,還是什麽彼岸花釀,聽著都夠嚇人的。我看了一眼未央,問她:“這彼岸花釀是什麽?”

“好酒,既然今日相公你來了,為妻自當款待。”她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的,我知道,剛才那事根本沒有翻篇。

我從小不能喝酒,不過,好在此時腰間有那玉禁步,還算是有那麽一些底氣。否則,我喝過酒之後,若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變化,那豈不是糟糕了。我渾身生鱗的模樣,豈不是跟給怪物似的,怕是會嚇到未央。

當然,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也不能說什麽。隨後,花女便拿來了一壇酒,紅紙有貼彼岸花釀幾個字,好在這酒壇子非常小,就比拳頭稍微大那一些。

隻不過,這花女隻拿了一個酒杯,隻給我斟上,滿滿一杯。

“相公,請用美酒!”未央說道,看著我喝酒。

我拿起酒杯,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玉禁步,希望這次能和上次與未央交杯之時一樣,起到作用。

然而,當我準備喝酒的時候,未央卻突然道:“慢著!”

我還以為,她知道我不能喝酒,所以,就不準備難為我了。可沒想到,她走過來,一把將我腰間的玉禁步給扯下,看了一眼,道:“青衣,是誰?”

旁邊那花女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說道:“主人,這還用問,青衣自然是一個女人的名諱,這小子,並非老實之人,還有其他女人的信物呢!”

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隻見未央手上用力,直接將此青玉禁步給捏成了碎末,丟在了地上。

“未央,她其實是……”

“喝吧!這壇彼岸花釀,都是你的!”未央冷冷的說道,完全不給我辯駁的餘地。

“未央,這真的是誤會……”

“花女,再去拿一壇。”她道。

我立刻閉嘴,因為再多說一句,那就是在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啊。既然已經被逼到了這條路上,我也就沒什麽話可說了。隻是,那玉禁步已經被毀掉了,不知道,這一杯酒喝下去,我會變成什麽樣。

我擔心不已,但不得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這酒是真的非常烈,我估計,就算是常飲酒之人,恐怕也扛不住這一壇子彼岸花釀。我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辣的要起皮了,一口酒下肚,我咳嗽著向自己口中扇風的樣子,惹得她們兩個掩麵而笑。

剛喝完一杯,花女立刻又給我滿上了一杯。我說稍微緩緩,可未央的目光表示她不允許,不過,當我準備再次拿起酒杯的時候,我內心之中,好似有一團火一般,開始燃燒了起來。

熊熊烈火,幾乎將我內髒吞噬,我額頭上,一瞬間汗水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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