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荒野鬼祟(1/3)
沒多久的功夫，我已經把這兔子處理好，遞給楊辛之後，就著雨水將手洗了幹淨。
這兔子也真夠肥的，剝光皮去掉內髒都有二十來斤重，此刻我手心仍舊殘留著油漬，如何也難洗淨。
我也沒有在意，隻是腦海中不時浮現出那兔子的眼神，直勾勾的，如同人眼一般，讓我心底竟隱隱發慌。
片刻的功夫過去了，一股肉香味混合在汽油味中飄散開來，我腹中也咕嚕了一聲，看著烤架上烤的油黃的**，不禁咽了咽口水。
“別急，再過三五分鍾就烤好了，那絕對是外酥裏嫩，相信哥的手藝！”楊辛轉動著烤架，掌握火候的同時開口說了句。
在楊辛說話的同時，我卻感覺有雙眼睛似有似無地盯著我看，讓我心底感覺很不舒服。
我朝著身側看了一眼，那柳癸察覺到我的目光隨即轉過視線，仍舊一眼不發。
不知怎的，這娘們兒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鬱悶。
眼看著兔肉表麵烤的金黃，空氣中的肉香味也愈發濃鬱了幾分。
楊辛打開一把手電擱置在一旁，這處山岩隨即明亮了幾分。
“還愣著幹嘛？都過來吃啊，別跟我客氣！”楊辛咽了咽口水，直接撕下最肥的一隻兔腿，卻是朝我一遞。
我剛接過手，還沒來得及道謝，一股陰風忽地從卡車的背麵席卷而來。
“呼——”這陰風竟有些邪乎，吹的我竟一時睜不開眼，森然的寒意頓時從腳底竄了上來。
這風聲如同就在耳旁，似鬼魂的嗚咽聲，聽在耳中愈顯淒厲。
我當即意識到糟糕，沒準兒是撞鬼了！畢竟和爺爺相處這麽久，就算是耳濡目染也能看透些門道。
出門前爺爺曾交給我十多張符紙，此刻我也顧不得這麽多，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張橫在身前護住周身。
可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聽到一聲冷哼傳來，卻是那剛才那娘們柳癸的聲音。
“何方鬼祟？速退！”清冷的聲音響徹在風雨之中，聲音不大卻顯
得鏗鏘有力。
陰風更加強烈幾分，伴隨著鬼魂的嗚咽聲交響著，聽在耳中竟讓人頭皮隱隱發麻。
我隻覺得右眼皮忽地跳了起來，心底莫名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小心！”我如同鬼使神差般地脫口而出，整個人朝著柳癸撲了過去，一把將後者撲倒在山岩邊上。
與此同時耳旁傳來一聲巨響，剛才柳癸所在的石麵竟碎裂開來，一道虛幻的鬼影緩緩浮現了出來。
這鬼影披散著頭發，身形有些高大，從衣著看上去身前是個農婦，此刻眼角欲裂，一副青麵獠牙的模樣，看上起極為猙獰可怖。
我以為救了柳癸一命，誰知後者非但不感激我，反倒是柳眉一橫，反倒是一腳將我踢開。
“李子！”楊辛見狀連忙衝過來將我扶住。
我慘叫一聲，強忍著沒有吐出一口淤血，麵色卻已是慘敗了不少。
不過我此刻也來不及多想，便隻看到那柳癸朝著那鬼魂衝了過去，身輕如燕，一指刺向鬼魂的麵門。
此刻柳癸的速度分明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以至於我竟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活人。
一道銀色的弧光在柳癸指間亮起，而後化為一道玄奧的符文落在鬼魂的眉心處。
隻聽到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聲忽地傳來，聽在耳中讓人頭皮隱隱作麻，那鬼魂還沒來得及動彈半分，已然扭曲地不成樣子，而後化為一團黑霧消散開來。
“再來？”柳癸眉目一橫，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刻柳癸目光所到之處，遠處的黑暗中紛紛亮起猩紅的鬼眼，密密麻麻的，讓人心底不由得涼到穀底。
顯然惡鬼不止一隻，此刻山岩邊上竟圍上了一群惡鬼！
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那密集的鬼眼隻是亮起了一瞬，而後眼中的血光紛紛熄滅，連同周圍的陰風也漸漸停息了些。
從眼下的狀況來看，這群惡鬼竟是在害怕柳癸，以至於頃刻之間作鳥獸散。
這柳癸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感覺比我爺爺還要牛叉
？
此刻我也忘了計較剛才的那一腳，隻是怔怔地盯著柳癸看著，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隻覺得這娘們的側影其實挺美的，為何那張臉竟如此醜陋。
見鬼魂已然退去了，柳癸這才轉過身朝我看了過來，柳眉卻是一橫，而後猶如發現了什麽，目光盯著我手中的那道符紙。
“你會符籙之術？”柳癸的聲音很是清冷，不冷不淡地，卻朝我走近了一步。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我這才連忙將符紙收了起來，還不待回應，身旁的楊辛卻率先開口說道：“扯這什麽勞什子幹嘛？來，趕緊吃了，再過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辛指了指手中的兔腿，看樣子不想糾結這個話題，頗有給我打圓場的意思。
柳癸橫了楊辛一眼，也沒有說什麽，隨即走到烤架旁扒下一塊兔肉，自顧自坐在一旁吃著。
見我還一副愣神的樣子，楊辛拍了拍我的肩膀遞了個眼色，嘴中卻低聲說道：“剛才對不住了，你就當被驢踹了一腳，別想那麽多，她就這麽……”
楊辛還沒說完，察覺到柳癸的目光，剩下的半句話也咽在嗓子中說不出來。
我心道這都是什麽怪人，揉了揉胸口之後也沒有多想，隨即將兔腿湊到嘴邊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楊辛的手藝著實不錯，即便這兔子再肥，沒些功夫就被我們吃完了，隻剩下骨頭散落在地上。
楊辛隨後將架子這些雜物收拾了一番，開口說道：“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你倆要是困了的話先去車裏睡吧！”
此刻雨勢較之剛才小了點，不過卻還是嘩嘩作響，隻是風聲已然停歇。
我麵色當即有些古怪，不由地朝著柳癸看了眼，後者仿佛察覺到我的目光，當即回了我一眼。
隻見柳癸打了個哈欠，也沒有言語，隨即上了車睡覺去了。
見柳癸上了車，楊辛隨即湊了過來，低聲問了句：“先前傷得不重吧？”
“不打緊。”我回應了一句，卻是有些言不由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