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破妄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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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胭脂幽幽地說：“現在，你們該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可怕的邪神了吧？稍有不慎的話，恐怕就會被他蹂躪到粉身碎骨！這種邪惡的恐怖怪物，一般而言，必須得出動很多門派的人，聯合起來，才能夠降服。僅憑你們一己之力，恐怕……”
一旁的刑警隊長耿成聽到局勢如此緊急，忍不住就倒抽一口涼意，苦苦哀求她：“趙胭脂小姐，聽說您是茅山道派的人，你們門派最擅長降妖除魔，而且有很多人才。我懇求您，看在本地老百姓的份上，出手助我們一臂之力……”
“抱歉。”趙胭脂並沒有猶豫，幹脆利落地婉拒了他，“我們現在有要事在身，關係到門派未來的生死存亡。現在這世道，哪怕我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何況是跨越數省，去支援你們呢。”
“可是，你們身為茅山派，當然得替天行道，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耿成也知道現在茅山派是我們僅有的救命稻草，趕緊打蛇棍上，希望能夠說服趙胭脂。
但遺憾的是，我跟胖子都清楚她的性子，那是一個極有主見的女孩，一旦她認準的事情，別人恐怕就很難幹涉。
果然。
趙胭脂淡淡笑笑，反駁道：“全天下的教派何其多，全天下的靈異事件又何其多？我們並不是任何人的保護神，你們也從來沒有給予我們任何的好處。我們茅山並不賒欠你們城市的任何東西，而我們也並沒有義務去拯救天下蒼生。我們，包括驅魔人，全都是靠著一腔熱血在做事罷了，我們願意幫忙的時候，自然會施以援手，但是對於鞭長莫及的事情，請恕我們也無能為力，而且，你們該做的是努力自救，而不是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因為從來都沒有人有義務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任何人。”
耿成的神情頓時僵在臉上，沉默許久，他才道：“抱歉，是我一時情急，我並不是有意道德綁架你們。”
“沒事。”趙胭脂歎道，“我自然懂得你們在驟然麵臨險境時的心態，對於如此猖獗的邪神，如果我們不是正在這種情況下，出手也未嚐不可。可惜，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而我們從來都不是聖母救世主，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人在因為各種蹊蹺的超自然力量死去，但我們不可能去拯救每個人，解決每一樁事件，而且我們還有自己的生活。哪怕你們警察，也會有正常的休假，在此期間可以暫時擱置一切案件，不是嗎？”
“……是。”
耿成無言以對。
“總而言之，謝謝你了。”我接回電話，關閉免提，詢問她是否有一些法子可以對抗邪神的夢魘之術。
“夢魘啊，如果我在現場的話，倒是可以布置一種專門針對它的陣法，可惜你跟胖子都並不懂。”趙胭脂斟酌了半晌，卻也沒有想出有效的主意。
這時候，軒轅老爺子插嘴，告訴我道：“在吸取胖子找來的那件法寶的力量後，我感覺自己精力充沛，魂魄中的一些傷勢也痊愈很多。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或許可以短暫地操縱你的身體，來繪製陣圖。如果你讓趙胭脂，將那種陣圖告訴你的話，再由我來完成，豈不是一舉兩得？”
“還可以這樣？”我不禁驚喜交加。
師父的話，我自然信得過。
所以我立馬就將這一番話轉述給趙胭脂。
她並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一口答應下來。
倒是我，有些替她擔心：“你不會被師門怪罪吧？畢竟是你們茅山的秘傳陣法，無緣無故泄密給我的話，恐怕會讓他們覺得你有泄密門派機要的嫌疑……”
“放心。”趙胭脂噗嗤笑出來，“如今，陣法失傳，就算是再稀有的陣法，也已經就像是大白菜一樣了，根本就不值錢。因為根本就沒有本領高強的陣法師可以布署出來。所以，已經根本就沒有門派敝帚自珍了，因為再藏的話，恐怕就真的失傳了。我們反倒是希望能夠靠這些陣法籠絡到一批有天賦的陣法師，在我們急需時，能夠來幫幫忙。”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了。”我也並不矯情，立馬就同意下來。
沒多久，趙胭脂就傳真過來好幾張詳細的圖紙，上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了，這是一份叫做《破妄之眼》的陣圖。
“ok，開始布置吧。”我對軒轅老爺子說。
然後，我將圖紙上寫的一係列材料，全都讓耿成和孫磊去準備。
陣圖並不複雜，也並不艱難，畢竟隻是趙胭脂能夠接觸到的檔次，而她的陣法水準固然有目共睹，卻也因為年齡限製，並不算非常的精深。所以，軒轅老爺子很快就拍胸脯對我保證：“小意思，這種陣圖，我大概18到20分鍾就能解決吧。”
我卻是不禁遲疑道：“您的魂魄……真的能夠支撐這麽久嗎？”
師父翻翻白眼：“你該擔心的是，被我占據身體這麽久，會不會出現一些麻煩，甚至是……如果我包藏禍心的話，這麽長的時間，甚至有可能將你奪舍啊！我的魂魄占據，跟鬼上身實際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笑了笑，搖搖頭：“我的一身本事，就是師父您親自傳授的。您還為我指點迷津，讓我安然渡過了無數麻煩，可以說，沒有您的話我早就該死掉了。就算您想要我這具身體，那也就當是徒弟孝敬師父您了。”
“呸呸呸，你這具掃把星一樣命理的身體，老子要個屁。而且，你說話別這樣怪，什麽叫我想要你的身體，我聽著渾身不舒服，怪別扭的。”師父吹胡子瞪眼。
我也是臉一僵，很囧。
媽蛋，聽上去的確是gay裏gay氣的，惡心！
“總而言之，我會盡量嚐試一番的，加緊布署陣法，盡量將時間控製好，倘若我高估了自己，沒法撐到陣法結束的話，我會留下一些比較容易的部分，再由你完成，懂嗎？”師父說。
簡單地說，就是他將一些核心的複雜的東西搞定，再由我處理一些簡單的小地方。那就好比一些手機，是由發達國家製造出核心芯片，包括一些關鍵的集成電路，然後再弄到咱們國家，在工廠中組裝。
聽上去一點都不難嘛。
然後，我就將我來布署陣法的事情，告知胖子他們。
胖子頓時有點傻眼：“你……懂這玩意兒？”
他將趙胭脂提供的那一份圖紙捏在手中，滿頭霧水，看得直打哈欠，就跟那些在課堂上一聽到老師講課就困意上湧的人一模一樣：“這種檔次的陣圖，你都能布置出來？以前你不是根本就不懂嗎？怎麽才跟你分離沒多久，你又能給我提供禦魔神盾的全套符文，又能布置這種陣圖了……王曉，你沒出啥事吧？”
師父的存在，自然不能全部泄密，尤其是關於師父懂得很多東西這點，而胖子一早就有點將信將疑。
所以，我索性將準備很久的理由告訴他：“我從水晶骷髏頭中，得到了一些知識和法力，所以才會懂那麽多。這都是鬼臉文字那個古老文明的傳承，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胖子頓時翻翻白眼，立刻訕訕地閉嘴。
我就知道，他根本沒那個耐心去學鬼臉文字，而陣法和符文更枯燥，胖子更不可能存在任何的興。
所以，胖子最終主動中止了對話，還躲著我，生怕我揪他去學那怪異的鬼臉文字。
等到將盡晚上八點的時候，南山墓園已經基本上沒啥人了。
哪怕是一座公墓，晚上瞧的話，依舊瘮人得很。尤其是南山墓園範圍很大，漫山遍野都是墓碑，而且我們住的是園長辦公室，就在隔壁幾十米的地方，就是儲存著無數骨灰盒的靈屋。
任憑是膽子再大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終歸會覺得有點瘮得慌。
而孫磊和耿成，也是采購歸來，他們一個利用驅魔人的渠道，一個則是靠**的官方渠道，想方設法地在兩個小時內將所有材料都搞定了，而且是雙倍的分量。畢竟，布置陣法是有成功率的，萬一失敗就糟了，恐怕今晚就隻能徹夜不眠地熬通宵，否則一打瞌睡，就可能陷入到夢魘中喪命。
片刻後，我就拿著一支毛筆，蘸著朱砂，來到我們辦公室外，授意所有人都呆在屋子中。
這座破妄之眼陣法，將籠罩大概一裏地左右的大小，對於陣法而言，大概是中級的檔次。五百米方圓嘛，已經不算小了，但跟那些動輒籠罩三千裏的護山大陣比，依舊隻是小兒科罷了。
在眾目睽睽下，我闔上雙眸，請師父暫時操縱我的身體。
“我來了，你就在一旁目不轉睛地學，陣法跟符文，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許能夠觸類旁通，提高你的實力。”軒轅老爺子淡淡地說，然後我就感覺身體發軟，失去了力道。
腿肚子一顫，但緊接著，就重新站穩。
而在別人眼中，大概就是我稍微哆嗦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