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心髒中的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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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前輩。”耿成輕歎,“這件事我跟警察局長通風了,他說就請您全權督管。上級的意思,也正是如此,讓我們竭盡全力輔佐您即可,但是我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啊。”

“我昨日提醒你的,關於盜屍賊的線索,沒有去詳查嗎?”我不禁問。

這件事的線索很顯然是有兩條的,其一就是撬開張國慶的嘴巴,他跟邪神牽絆很深,必然知曉很多情報,而且邪神自始至終都未曾殺他,足見他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但偏偏張國慶心若死灰,又對邪神有著狂熱般的信仰,任憑是誰恐怕也很難煽動他背叛,所以我們都感到棘手;其二,就是當初六具屍體被盜時究竟是誰做的!

先前,警察們顯然沒太當一回事兒,畢竟偷屍案件不算啥大案,很多人就是喜歡出工不出力地混日子,而現在此事跟整整六條人命搭上關係,更是出現了蹊蹺的死後重生事件,容不得他們不上心。

正因如此,耿成已經重新派封南新率人去查了。

“我們查了……”年輕警察封南新澀然苦笑,壓低嗓音,“但是,這件事千頭萬緒,可偷屍體的賊,卻是隱藏的很深,根本就找不到有關它的任何秘密。我們隻是調查了案發期間的一些錄像,但很遺憾,鑒於時間太久,而且很多民用的攝影機全都會為了省錢,盡早清除錄像,將所有視頻刪除掉,以便於拍攝新的。所以,兩周之後,可以供我們取證的錄像的確是少之又少。”

“我們發現,那六具屍體,居然是詭異地突然消失的。”耿成說。

我不禁怔了怔:“突然消失?怎麽個突然的法子?”

“就是攝影機中間忽然出現了1分鍾的空白,然後,我們就瞧到和平醫院的停屍房中被清空了。蓋著他們的一些東西,被直接掀開丟在了地上,而且我看那現場簡直是毛骨悚然!”耿成打個寒噤,壓低嗓音道,“現場的模樣,那些被子就好像是我們睡醒了直接順手掀到一旁一樣!所以我說,這件事詭異得很。甚至有可能是……屍體自行下床逃跑了。”

封南新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點腦袋:“沒錯!那些被子的現場畫麵就是那樣的,而且,和平醫院的人還說,現場的鞋櫃中消失了六份鞋套,那都是進入停屍房工作裹腳用的。您想想,現代人的腳嬌嫩得很,在地板上走很容易刮傷,所以如果是鞋套被盜的話,究竟是誰幹的?而且,為何恰恰是六個!!!”

胖子蹙眉:“這麽說,你們覺得是屍體自行離去的?倒也並非不可能啊……可惜時隔太久,沒法子去現場辨認腳印了。”

“是啊,現場早就被破壞殆盡。而且,那錄像中1分鍾的空白時間,實在是蹊蹺得很。就仿佛突然就出現了雪花狀的藍屏……都現在這個世道了,居然還能這樣藍屏,嘖嘖。”封南新嘟囔。

我卻是心中凜然:“如此說來,一定是有恐怖的生物透明潛入停屍房,然後將屍體帶走……強悍的靈異生物存在著天生的電磁場,它們露麵時,很多電子儀器都會容易崩潰。”

耿成不禁道:“前輩,您的陰陽瞳能夠看破陰陽兩界,何不對錄像試一試,或許能夠找出隱藏的怪物啊。”

我不禁翻翻白眼:“你們也知道是錄像啊?錄像罷了,邪神本尊早就不在,就憑普通攝像機,也能拍攝下它的靈體嗎?”

“呃……說的也是。”

這時候,白雪孫磊吳浪他們仨歸來。

“王曉前輩,我們去了趟筆仙酒吧,打聽周圍的消息,但是也一無所得。近期我們地界上很太平,根本就沒啥強大的怪物出沒,也沒有任何的滅門慘案之流的蹊蹺事件。”白雪無奈地聳聳香肩。

胖子頓時擠眉弄眼,格外羨慕地道:“我擦!王曉,難怪你不思蜀啊,居然在這個偏僻的小城市,還有這種靚女,嘖嘖。換成是我的話,恐怕也會見色忘義,直接將老兄弟遺忘在腦後的。”

我不禁狂翻白眼:“少胡說八道。”

白雪也笑吟吟地拋個媚眼給我:“王曉前輩肯追求我的話,那倒好了,嘻嘻。”

胖子頓時羨慕嫉妒恨。

我趕緊岔開話題,淡淡道:“筆仙酒吧的老板,孫謙,貌似是個有本事的人,他沒有聽到些風聲嗎?”

“沒啊……一尊邪神過境,誰敢不敬?誰敢不怵?”孫磊苦笑,“如果真的能夠找到相關線索的話,他一準會印象深刻的。”

於是,我們的調查進展頓時僵住,一籌莫展。

所有的線索中斷,又回歸原點,或許隻能嚐試撬開張國慶的嘴巴。

“依我看,就得給他來狠的!”胖子眯縫雙眼,狠狠地揮拳,“那種為虎作倀的雜碎,就得用暴力審訊,先暴揍他一頓再說!人都是軟骨頭的孬種,拳打腳踢以後,他們就會變得軟弱。到時候,咱倆唱雙簧,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肯定能夠忽悠得他張嘴。”

“難啊。”我卻隻能苦笑著搖一搖腦袋,“那家夥的模樣,顯然都是個悍不畏死的主兒。想撬開他的嘴巴難如登天。何況,我根據陰陽瞳發現,張國慶脊椎上的符文,很顯然是比其餘六具屍體的脊椎上多得很,密密麻麻的。由此可見,邪神對他的控製更加徹底,所以它恐怕一念之間就能夠令張國慶灰飛煙滅!我們就算真的能撬開他的嘴巴,意義也不是很大啊。”

“這可如何是好。”

“所有線索都徹底中斷,我們隻能束手無策地等著嗎?”

“事情的蹊蹺,也是超乎我們的想象啊!尤其是我們剛查到林中木屋,就出現了離奇暴斃,可見邪神肯定有啥手段來監控咱們,如果不能屏蔽掉,或者是抵抗它的暗中窺視,我們就算找到全新的線索,也是毫無意義,它隻會提前殺人滅口。”

眾人七嘴八舌,全都陷入濃濃的失落中。

我也是對最後一句話深以為然!

倘若沒法找出邪神對我們的監控手段,恐怕找到任何線索都是徒勞,他隨時隨地可以掐斷我們的任何希望。然而……為何他總能快我們一步提前找到呢???

我們中有叛徒?

還是說,在從28號公寓出來後,我們的身體中都被打上了標誌?

一念至此,我忽地勃然色變:“不對勁!想當初,我被白墨整整吃掉一圈小腿肉……後來我們從28號公寓中逃脫,我就痊愈了,但是,如果說在恢複的過程中我被趁機動了手腳呢?”

白雪也是震驚地說:“您的意思是……可能在被吃掉血肉的時候,就在你的……腿骨上留下了標誌?!”

“是啊。”我眯縫雙眼,“為了防止邪神的窺視,我們已經是竭盡全力地尋找法子,但卻都未能找出任何思路。而且,我用陰陽瞳掃描了我們所有人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的標誌。但如果是隱秘地藏在我們的身體深處,跟我們的血肉合二為一,那我的陰陽瞳被欺騙就很正常了。畢竟,我在陰陽瞳上造詣不深。”

說罷,我就立刻眯縫雙眼,仔仔細細地掃描我的傷處那塊腿骨。

然而,一無所有。

“猜錯了啊……”我隻能苦笑著搖搖腦袋。

腿骨上就是普通人的樣子,根本就沒啥特別的地方,非常的尋常。

但是,恰在此時,仿佛冥冥中有人提醒一般,我的心髒忽然絞痛。

我驟然記起,自從28號公寓脫困以來,我的心髒就時常有些難受,我本以為是在公寓中熬夜過度,加上近日接連受到驚嚇,所以經常有些上火,才導致出現了這些情況,但此時此刻,我的腦中忽地靈光乍現!

所以,我發瘋一般衝到一麵鏡子旁,然後激活陰陽瞳,開始看我心髒中的情景。

果然!!!

在心髒躍動的心肌中赫然存在著一枚微不可查的黯淡血眼符文,它隨著我的鮮血奔湧而閃爍藏匿其中,所以很難察覺到。但是,當我一寸寸搜索時,它依舊是無所遁形。

“是我。”我咬牙切齒道,“我的腿沒有出事兒,很安全。但是,他卻在我的心髒上動了手腳!”

說罷,我就將目前我的情況對他們描述了一番。

眾人頓時有些愕然,都感到棘手。

“這可如何是好啊……心髒上被打上符文,這真是咄咄怪事。我們該如何將其剔除掉?做手術嗎?”耿成疑惑地問。

心髒,可是人活下去的關鍵器官,一旦衰竭必死無疑。

現在邪神居然能夠在那裏埋藏一枚符文,而我卻無能為力。

倘若暴力摧毀掉的話,符文會爆發出力量,而且是在我的心髒中炸裂,屆時恐怕是必死無疑啊。

我們頓時全都束手無策,隻能蹙眉凝思。

“恐怕就得剖開腹部,用手術刀剔下那一層薄薄的肌肉!”胖子冷哼,“我們不能破壞符文,否則的話,哪怕僅僅是一點點威力,都足夠讓王曉吃不了兜著走啊。對了,你們其他人,沒有被動手腳嗎?”

“我們都沒有被白墨捉到過,沒有被吃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