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青麵獠牙
楚小美的到來，令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惴惴不安。
她的瘋狂殺戮，簡直是喪心病狂，將一直殺戮成性的蠱師們都嚇得直哆嗦。
所以，如今她再次露麵，而且是無視蠱王的存在，悍然去攔截第一輛車，那就意味著她已經再次進化。
程豐年喃喃地說：“怎麽回事？楚小美的力量感覺又增強了，她究竟怎樣做到的？兩天前，她被您用通靈蠱打得落花流水，直接逃了，現在卻是又有膽量冒出來鬧騰。”
蠱王擰緊雙眉，陷入深思中。
我忍不住就提：“莫非……楚小美她將那10隻靈鬼都吞噬了？據說，鬼怪間經常有互相吞噬來增強能力的法子。楚小美喪心病狂，吃掉同類對她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吧。”
當然，我說這番話，就是想誤導蠱王他們，將來我找不到靈鬼的話，就可以將這個理由推給楚小美。想必楚小美不介意替我背黑鍋，因為隻要能讓蠱王倒黴和心疼的事，她都會甘之如飴。
“不可能！”蠱王斬釘截鐵地說，目光森然，“隻有三魂七魄都完整時，她才能夠吞噬其餘鬼魂，而現在她缺乏一魂一魄，如果貿然下手，很容易被鬼魂反噬，尤其是那些極品靈鬼。每一隻靈鬼，都必然有著非常恐怖驚悚的經曆，他們力量驚人，所以才會被人們爭相追逐。我想……八成是楚小美獲得那些屍體後，她的命理持續覺醒，所以實力暴漲。”
說著，一眾人都將眼神投在我身上。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衝他們聳聳肩膀：“我的命理從未覺醒，別看我。從小到大，它除了讓我頻繁接觸到各種靈異事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處，反倒是好幾回險些害我喪命。”
“廢物。”程豐年鄙夷地說，“或許，我們也該把你幹掉，那樣的話，你怨恨淤積，悲憤難平，在生死邊緣就能覺醒命理。”
胖子衝他齜牙咧嘴：“你敢動手試試。”
“哼，一對棒槌。”
“臭癟三！死爛仔！”
他倆對罵幾句話，略微削弱了驚悚的氛圍，而楚小美也沒有再露麵。看來，她先前露出本尊，隻是嚇唬我們一下子，並非是要直接攻擊我們。
“繼續上路吧，這次，你們千萬別走得太遠，就老老實實跟在我們後麵。”蠱王吩咐下去，“有我在，我倒要瞧瞧，楚小美她豈敢放肆！她生前，便是任我宰割的廢物，死後就想翻出浪花嗎？”
我們繼續上路，果然如蠱王所言，一路平安無事。
接下來的兩日，我們都是北上，在高速公路上狂飆。
我徹底熄了趙胭脂援救的想法，因為我們現在正朝著首度方向進發，跟茅山的地盤距離太遠，就算趙胭脂請出她神通蓋世的師父，也沒法找到我們的下落。
而且，蠱王對一些現代化手段非常清楚，他直接讓蟲子將我和胖子的手機吞噬，所有金屬都融化在蠱蟲的胃酸中。那樣的話，就算趙胭脂去找警察幫忙GPS定位我們，也是枉然。
我倆毫無辦法，隻能夠老老實實地跟著蠱王，一路踏入到京畿地界兒。
先來到一個販售古董的市場，裏麵此起彼伏的吆喝，兜售著形形****的寶貝，我稍微一掃，感覺其中有很多貨色都有著非常濃烈的陰氣，而出售這些東西的人，全都鬼鬼祟祟的。
“喲，你很識貨啊。”蠱王瞥向我，淡淡笑笑，“說來也怪，你既然有陰陽瞳，為何如此貧窮呢？”
我不禁一怔：“啊？陰陽瞳跟發財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蠱王似笑非笑地說，“陰陽瞳被譽為最為神奇的瞳術，道士、方士、和尚、鬼怪、陰陽師等都對它推崇備至，你卻好像隻將它用作辨認鬼怪上，真是大材小用啊。”
“請您賜教。”我趕緊誠懇地問，在腦子裏也是詢問軒轅老爺子：“靠！師父啊，您為啥瞞著我，不告訴我關於陰陽瞳的其他作用啊？”
“我也不知道啊。”軒轅老爺子很不好意思地翻翻白眼，“我自己從來沒獲得過這種玩意，再說，我活躍的那個時代消息閉塞，哪像你們如今互聯網時代，四通八達，所有消息都能夠第一時間擴散出去？我沒聽說過，很正常好吧。”
“很簡單，我告訴你也無妨。”蠱王並不藏私，坦言道，“陰陽瞳，能夠辨認陰曹地府的陰氣，所以在風水學上大有裨益，幫富豪們選房產可謂無往不利，所以往往能夠輕易成為風水大師！在香港那片兒，就有很多風水大師，都是房地產商的座上賓，每年得到的供奉都是上億。”
我頓時羨慕萬分，原來陰陽瞳還能用在這種地方啊。
“那是個清閑差事，而在眼前，也有一樁大富貴。”蠱王指著眼前的無數地攤，“你瞧那些賊眉鼠眼的人，多數都是盜墓賊，他們從古墓中挖來的東西中，如果是真古董，便是價值連城。當然，很多攤販都是賣贗品的騙子，而古董行當也是真真假假，但你卻有陰陽瞳。真正從大墓中淘出來的古董，必然有極濃烈的陰翳，你可以輕易辨認出，將其買下，再倒手給富豪，那便是大賺特賺。”
我恍然醒悟，靠，原來陰陽瞳是鑒寶的無上金手指啊！
難怪蠱王說，有陰陽瞳就肯定能大富大貴，原來其中還有這些貓膩，隻怪我悟性很差，所以才一直吃土。
胖子頓時雙眼放光：“我靠，王曉啊，那咱倆還捉個屁的鬼啊！咱們立馬去倒騰古董，不出兩三年，就能賺得瓶滿缽滿啊！到時候，你賺90，我拿10的抽成就行，就當是你賞我口飯吃，咱們兄弟倆聯手致富奔小康啊！”
我狂翻白眼，心說：咱兄弟倆能否熬過這兩天還是未知數呢，說不準，咱們就會變成一棺藏兩屍十裏不見樹的凶兆。
“鬼市，就在這附近？”
我不禁納悶地問，左右四下裏瞅了好幾眼。
蠱王淡淡笑笑：“當然，但是必須等到陰陽轉換，鬼門洞開的時候。這地方的鬼市很熱鬧的，人稱京畿第一鬼市。”
“這地兒誰罩的啊？”胖子好奇地問。
“一個組織，摸金校尉。”蠱王指著無數的地攤和惹惱的古董觀光客們，“也就是一群盜墓賊罷了，但他們賺得很多，富得流油，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一股很強悍的勢力。何況，如今靈力枯萎，龍脈斷絕，天底下求仙問道的人越來越罕見，尤其是法器漸漸消失，隻有摸金校尉們能夠從古墓中搞到，每年穩定出品十數件法器，所以很多大勢力都賣他們三分薄麵。”
我暗暗咂舌，沒想到那些盜墓賊也能成氣候，這狗日的世道。
“說起來，倒也有一樁趣聞。”蠱王仿佛打開話匣子一樣，侃侃而談，慈眉善目得很難令人想到他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混蛋，“盜墓賊們是從清朝民國時期崛起的，他們之所以能夠暴富，因為當初他們的頭目中出現一個頭腦靈光的，叫孫殿英，他將盜墓和軍閥兩個很有前途的職業結合，據說每侵略一個地方，必然陰風陣陣，鬼兵四起，無數墳墓為之敞開。”
“民間傳說，是那些屍體和鬼怪從墳墓中爬出，加入到孫殿英大軍閥的麾下，所以那些墳墓才都是敞開。實際上，就是孫殿英手下的一群丘八兵痞挖墳了，那是生孩子沒的缺德事，幹多了，自然會有報應，但他卻是做出一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一下子震驚全國。”
“啥事？”胖子聽得津津有味，我也是不禁有些入神。
“嘿嘿。”程豐年插嘴，“沒聽說過嗎？你倆真是孤陋寡聞呢，孫殿英炮轟慈禧墓！清朝王陵中，慈溪老佛爺那個妖婦，可是最奢侈最揮霍無度的，據說她一餐都得有三百道菜，稍微不順心，就將所有菜都傾倒掉喂豬。國寶翡翠白菜就在她的墓中！孫殿英拉來大炮，直接轟掉她的墓門，將所有寶貝都洗劫得幹幹淨淨，甚至是塞在慈溪裏的白玉塞子，那個用來鎮壓屍氣的玩意，都被取走了，嘖嘖。”
“所以，那群盜墓賊直接暴富，接連將順治、乾隆、雍正、康熙等無數王陵，包括他們的皇後和妃子陵寢全數盜光。據說盜洞布滿清王朝的陵寢，把一群遺老遺少哭得是肝腸寸斷，可惜根本沒人搭理他們。祖墳被挖，所有先祖暴屍荒野，所以清王朝的所有福澤煙消雲散，徹底走向末路。”
正說著，從外麵走來一名戴著青玉扳指，滿臉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他一瞧就很是富態，屬於和氣生財生意興隆的那種人。
“蠱王大人，真是稀客啊。”他衝蠱王一鞠躬，自我介紹，“在下是戴朝奉，幸會。”
“我約你們家老板午夜見麵，他現在派你來找我幹嘛？”蠱王收斂所有神情，冷冰冰地質問，一股子冷冽殺意籠罩房間，令那人腦門上冷汗唰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