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鬼嬰VS陰差

“可是……”匯報的警察委屈地辯解,“它們就好像在追殺一樣,加上下麵引氣森森的,真的是很嚇人。我們帶下去的警犬,也完全不敢去嗅一下它們身上的味道。而且,他們中有很多都是渾身濺血,那些血甚至都尚未幹涸,是新濺上去的……真的是很靈異啊。再聯想到咱們一路上碰到的麻煩,就仿佛有些瞧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千方百計妨礙咱們一樣。”

“你說是鬼啊?”局長冷笑,怒斥,“一群孬種,越發不中用了。”

“啊啊啊啊!!!”這時候,從下麵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小張,他碰上情況了,我們快點去幫忙。”一個警察立馬說。

我也沉下臉來,歎了口氣:“您去地下二層和地下三層,一瞧便知。真相有時候會超乎你們的想象,這趟,你們必須得向上司請求援助了。事情的恐怖,根本就不是你們能解決的。”

我們又回到地下二層,隻見橫七豎八倒地的屍體,宛如曾經有一場大屠殺般,格外的觸目驚心。

局長嚇得腿軟,直哆嗦,隨後忍不住看向我們,手指顫顫巍巍,戳向我們的腦門:“你們幹的,看對不對?沒想到啊,你們竟然是一群殺人的暴徒!快給我將他們都銬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

警察們頓時就要依照他的旨意行事,但臨動手前,我卻是翻個白眼,無奈地衝他一攤手:“局長,您去查一查,那些隻是屍體罷了。根本就不是活人被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既然是被你們所殺,當然是已經變成屍體了。”局長滿臉的迷惑。

李鋼顫顫巍巍地說:“稟告局長,根據市醫院所說,他們太平間所有冷凍的屍體都不翼而飛。根據這些屍體的腐爛程度,我雖然不是法醫,卻也能夠很容易看得出來,它們多半都已經死去很久了。想來……應該就是太平間消失的那些屍體。”

一番話說出口,所有警察都是愣住,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氛在幽暗的瘋人院中蔓延。

本來氣勢洶洶的局長,他也是瞬間呆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確定?”良久,他澀然地問。

李鋼點點頭,十分肯定地指著牆角:“局長,您瞧見那些布料嗎?上麵還有市中心醫院的標誌呢。”

“據我所知,市醫院報警說屍體失竊,才隻有兩個小時,對嗎?”局長努力維持著冷靜,嘴唇卻在哆嗦,臉部肌肉也是在劇烈地抽搐,“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將大批屍體運輸到瘋人院中,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是跟那些屍體大戰三百回合,才搞成如今這幅樣子的。”胖子冷嘲熱諷地說,“你瞧他們的關節,有很多都是我親手去擰斷的。”

局長色厲內荏地咆哮:“你……莫非就是偷屍賊?”

“你偷走屍體,然後跑到這鬼地方,蹂躪他們,發泄你的戀屍癖?”局長森森地說,讓我們頓時都很是無奈。但也可以理解,對於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們往往會編出一個貌似最合理的解釋,來揣摩真相,就算結果南轅北轍。

“稍安勿躁。”我淡淡笑笑,直接帶他們繼續往地下三層去,推開一間老舊病房的門。

“誰!”

警惕的咆哮傳來,接著就是一群黑西裝的保鏢全都驚駭欲絕地看向我們。

一瞧見是我,對麵那名五大三粗的彪悍保鏢,竟然是直接痛哭流涕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凶殘的樣子,抽抽噎噎地說:“從你們離去後,房間的窗戶上,就多出一些古怪的人影,全都是皮膚慘白,一雙眼球特別恐怖,然後就在外麵深深看著我們。任何有縫隙的地方,都會出現一張人臉,所以我們拚命地拿報紙糊牆,把所有縫隙全都堵死了。”

一群警察闖入屋內,隻見屋內裝修奢華,跟瘋人院格格不入。

“這……不是市醫院的特護病房嗎?”孫翔喃喃地說,露出驚恐的模樣,“難怪!本來我們按照Gps定位,查詢你們仨的位置,發現你們本來上一刻是呆在市中心醫院裏,那裏的WIFI,有你們的手機連接痕跡。但是緊接著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定位顯示你們在這家瘋人院中。就好像瞬間移動一樣,詭異無比,現在看來,簡直是一整間病房都失蹤了啊。”

局長的腦門上已經全是黃豆粒大小的汗水,頭發粘在腦殼上,臉色也非常的蒼白。

“現在,局長大人還不信我們的話嗎?”趙胭脂冷冰冰地問,“現在靈異事件已經愈演愈烈,你們必須向上司求救。咱們國家有特殊部門,會管理這些事情的,您隻需匯報即可。靠我們的一己之力,根本就沒法擺平。”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局長失態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滿臉哀求。

我說:“縱火,燒掉誌強拆遷公司,那是對方的老巢。你們警察隻需按兵不動即可,由我們代勞。畢竟,你們也很難找到合理的解釋向上司報告為何要縱火,所以,你們假裝並不知情就是,事後也不必查詢。”

“可這一旦泄露,責任誰來擔呢……”局長陷入兩難。

胖子冷笑:“你瞧見沒?總經理就在這兒呢,他提議讓我們去燒掉拆遷公司的,這還有啥好懷疑的?回去吧,你們警察已經是沒法插手此事了,就算派人來,多半也隻會變成那些猛鬼吞噬的炮灰而已。下封口令,不準任何人泄密出去就好。一切,都交給我們!”

局長一聽,也就同意下來,畢竟的確是這麽一回事兒。

徐福祥都願意燒掉自己的家族企業了,他也就沒必要再插嘴。

他們將徐福祥帶走,又弄回市中心醫院,而徐福祥苦苦哀求,讓趙胭脂再去布置一座陣法,同時許諾重金,而且自己提供材料。趙胭脂被他求得沒法子,隻得暫時同意下來。

而我和胖子,則直接坐警車,前往誌強拆遷公司。

夜長夢多,必須得立刻縱火,才能夠暫時扼製住陰差的行動。

路上,我們和趙胭脂告辭後,胖子忍不住說:“布置陣法,又能有啥用?那個徐誌強法力很強,說不定又會將病房挪去另外一個地方呢。”

我聳聳肩膀:“他如果那麽有本事,在警察來搜尋咱們時,就該繼續將咱們挪移到另一個地方才對。我想,那種法術肯定大費周章,很耗法力,所以一時半會兒他沒法施展出來。再說了……”

我冷笑一聲:“像徐誌強那種混蛋,我本來就沒興趣救他的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純屬活該。”

“也對,他那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助紂為虐,幫著徐誌強壓榨老百姓的錢,恫嚇普通人時,他可曾想到今天?”胖子也是義憤填膺。

一路閑聊中,我們來到誌強拆遷公司前。

在十字路口,一個赤身,皮膚慘敗的男嬰,正直勾勾地看向我。

空蕩蕩的馬路,沒有任何人存在,就隻有它站在那兒,眼球也是瘮人的慘白。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知道鬼嬰已是卷土重來,這一回,它怕是會跟我不死不休,絕對不會饒我的小命。

開車的警察很善良,一瞧見街上的小男孩,立刻心疼地下車,衝他揮舞胳膊:“誰家的孩子啊?你迷路了嗎?來警察叔叔這兒,我幫你尋找丟失的父母好不好?”

鬼嬰僵硬的脖子往他那裏轉動。

“不!快逃!”我慌忙提醒警察。

但他卻是懵懂不知,根本不清楚為何我會驚怒交加地咆哮,在那鬼嬰身上也感覺不到任何威脅。

哢嚓!

鬼嬰已是出現在他的脖頸上,一口撕下一塊肉來。

警察在劇痛下瘋狂慘嚎,而我也掏出一遝雷電符,做出要全都轟炸在它身上的樣子。那是如今我對付它的伎倆——嚇唬!

果然,鬼嬰露出一抹驚悸的神情,立刻又挪出去十來米,站在街上,孤零零地瞪著我。

這一招奏效後,胖子立刻上去將警察救下來,把他送入警察,給他包紮。幸虧鬼嬰的口齒很小,盡管尖銳,卻也沒有咬到動脈,所以隻是撕下一塊血淋淋的肉罷了。

“您先駕車去醫院吧,我們留在這兒。”我說。

警察略微一遲疑,強忍劇痛說:“出事的話,立刻打110,我的同事們都會來幫你們的。謝謝你救我一命,但願你們能安全地回去。”

警車離去後,胖子心裏發毛地看向我:“王曉,現在該咋辦?就一直跟它對峙著嗎?”

我瞥向誌強拆遷公司,忽然道:“那就禍水東引吧!這隻鬼嬰非常厲害,而徐誌強恰好是陰差,他本來是負責超度亡靈,將鬼怪帶去陰曹地府的,而如果有鬼不肯同意,非要做孤魂野鬼,那他們就會兼職驅魔人,將它們統統殺掉!所以,猛鬼和陰差,彼此水火不相容。我們也許可以讓它去跟徐誌強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