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大凶之兆
出乎意料的，我和胖子一路順暢地到了警局，見到了警局老局長。
而且，這老局長似乎知道我們的來意，直接丟給我們一份文件，還有一張照片，就讓我和胖子去市郊殯儀館找館長查案。
這老局長看上去暮氣沉沉，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不過在臨行前，他卻意味深長地拉住了我的衣服，輕歎了一句，“小夥子，小心一點。”
我不知道這老局長這話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沒有告訴我們，但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就算我不想去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出了警局，我和胖子又打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奔向市郊殯儀館。
出租車司機是魔都本地人，操著一口流利的上海話在喋喋不休。胖子沒什麽開口的興趣，側頭看著窗外心事重重。
“去哪兒，兩位？”
看胖子沒有開口的意思，我就開口回了一句，說要去市郊殯儀館。
誰料那司機聽到我這話，臉色微微變了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說：“小兄弟，去那地兒可要加錢，不然我可不去。而且，就算去了，也必須在外麵一百米的地方下車，不然我情願不坐這生意。”
但凡殯儀館之類的地方，大概是所有人都忌諱的地方。這司機會這麽說也在情理之中。
基本上，能夠百無禁忌自由進去這類地方的車輛，也就那些專門運送屍體的殯儀車輛了。而其他車輛若是進了裏麵，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一絲裏麵的死氣。
當然，這些死氣並不多，最多也就是讓人精神萎靡幾天。可要是在裏麵時間長了，或者是呆的時間久了，就真的容易碰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連連表示，錢不是問題，隻要能去就行。
那司機聽到這話，這才放心下來。不過，他倒是沒了剛開始的健談，沉默寡言了不少。
車輛在魔都市區裏麵彎彎繞繞了大半天，才終於出了城市中心。窗外的景色也終於不是一層不變的摩天大廈，開始有了一些低矮的平房。我知道，這應該就是魔都的市郊了。
胖子這期間一直在閉目養神，而那司機也不開口，車內的氣氛變得很凝重。
不管哪個城市的殯儀館，都不會建在市中心，都是建在人煙極少的郊外。
眼見出租車拐了一個彎，繞上了一座小山的山道，胖子這時候倒是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這做小山，以及山道兩旁鬱鬱蔥蔥的行道樹，歎息了一聲開口道：“不簡單呐……”
我一愣，忙問他怎麽了。
“你看這小山，三起兩伏，坐北朝南，而殯儀館的位置又在其中的山頂雙龍穴。這是一塊風水寶地，名為雙龍玄陰地。”
對於風水上麵的事情，我是一竅不通的。不過聽到胖子所說的風水寶地幾個字，我還是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至少，風水寶地要比大凶之地來得好吧……
這時候，倒是前麵開車的出租車司機聽到胖子的話輕笑兩聲，比了個大拇指說：“喲，沒看出來還是個風水行家啊！”
胖子懂這些我不意外，可讓我意外的是，難道連這司機也懂風水？
難道魔都就是比其他城市特殊一些，隨便拉一個出租車司機都是世外高人？可看著司機剛才市儈的模樣，實在沒有什麽世外高人的風範啊！
就在我驚疑不定，正盯著那司機猛瞧想要看透他底細的時候，那司機倒是不以為意，笑著給我們解釋了一番這殯儀館的來曆。
“二位不是本地人吧，你們不知道，這殯儀館在我們這片可是大有來曆。剛建國那會兒，市裏要建殯儀館，可原先選的幾塊地方無一例外，全都因為種種原因而擱置。市領導正發愁的時候，有人找來了市外靈雲觀的靈雲道人，請他幫忙選址。這靈雲道人當時就說了，魔都乃是天下風雲之所，殯儀館選址必須要鎮得住這天下大勢。最終才在這市郊的雙龍山，選定了一塊風水寶地！往後無論是修繕還是重建，這殯儀館的位置就沒有挪動過。這事兒在魔都可是人盡皆知！”
說話間，這司機麵有得色，似乎他就是那個叱吒風雲，一言定天下的靈雲道人一般。
不過，他話剛說完，車子也隨之緩緩停了下來。
“二位，到了。再往山上走一百米就是雙龍殯儀館了。”
我和胖子相視一眼，付過車費一同下了車。
臨走之前，我倒是對出租車司機說的靈雲道人挺感興趣，忍不住拉住他問了一句。
“哎，，你說的那靈雲觀還有靈雲道人在哪呢，我改天有機會一定要去哪兒見識見識。”
出租車司機看了我一眼，搖頭失笑道：“小夥子，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你想見靈雲道人恐怕還得等上幾十年，建國那會兒靈雲道人都七老八十了，現在要還活著那不成精啦？！”
頓了頓，這司機又道：“至於靈雲觀嘛，早幾十年前就被人砸啦，啥都沒有了！”
我鬧了個大紅臉，倒是沒敢在多問。任由司機開車離去。
回過頭，我卻發現胖子一臉的凝重。說實話，我還是第一看到胖子神色這麽鄭重過，往日他都是一副沒心沒肺，吃了就睡的模樣。
他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在山道上來回踱步，直到我等的甚至有點不耐煩了，這才走回我身邊，聲音沉重地說：“那司機說的不錯，這的確是塊風水寶地，是去死氣的絕佳風水大陣。”
“那不是挺好的麽。”
我詫異地反問了一句，不明白胖子語氣為什麽這麽沉重。
胖子重重歎了一口氣，給我解釋道：“是風水寶地，但同時也是大凶絕地。關鍵之處，還在於陣眼！”
“什麽意思？”
怎麽風水寶地又成了大凶絕地，我聽得是滿頭霧水，但心神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緊繃了起來。
“越好的風水，同時也是越凶的絕地。這雙龍玄陰地，必須要有鎮壓陣眼的寶物。若是挪開寶物，憑借著這近百年積壓的死氣，這塊地方立馬就能變成玄陰絕地。若到那時，光是這裏的死氣，就能讓人萬劫不複！”
我聽胖子一番話聽得是心驚肉跳，而恰好就在這時，山道兩旁忽然驚起一群麻雀。
麻雀群中，更是有三隻脫離大部隊，朝著我和胖子直直撞過來。
我一驚，下意識地拉著胖子閃開。
那麻雀像是瘋了一番，不閃不避，就撞向了我和胖子身旁道路輛車的路燈鐵柱上。
嘭…嘭…嘭…
一連三聲沉悶的響動，這三隻麻雀撞上路燈後，就直挺挺地掉在了地上。
而那路燈上麵，也留下了一抹鮮紅的血跡。
“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心中大驚，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一切實在是太反常了，先是寶地變凶地，再來又是麻雀自殺，這一切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麽？
胖子嘴角微微了兩下，不過隨後又故作鎮定地勉強笑了笑。
“娘的，還真他媽的是大凶之兆！”
“大凶之兆？那我們怎麽辦，要不改天再來？”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說實話，我這人還是挺惜命的。而且我也不怕承認，因為我覺得，恐怕這世上就沒有幾個不怕死的。這沒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
人都怕死，區別在於是不是死得其所而已。
就像是當初我在老家那會兒，要是是為了我父母還有全村人。那會兒哪怕是明知凶險重重，我不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就像是我爸媽讓我離開，但我最後還是回去救了他們。當時我就在想，哪怕是因此而死了，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死的值。
但是現在，要是因為這死了，那死的就真不值了。
畢竟，我還沒找到趙家家主，還沒有幫滅門的神調門討個公道。
“走什麽走，來都來了。再說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句話難道你沒聽說過麽？”
胖子瞪了我一眼，繼續道：“這世間其實冥冥中都有命數，你若是現在逃了，命數就會降下更嚴重的災禍給你。而你若是勇敢麵對，在這絕地之中就一定還有一絲生機！”
我心裏明白胖子說的不錯，我應該聽他的。但話雖如此，我還是怕的要死。手不由自主地哆嗦。
畢竟我也不是什麽英雄，對於鬼怪之類的還是本能的畏懼著。
“不錯，你這朋友說的在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有我老頭子在，你小子怕什麽。就算前麵是十絕凶地，老頭子我都能保你無恙！”
忽然間，軒轅老頭的聲音在我腦海響了起來。聽到老頭的話，我心裏一定，暗道：對啊，有師傅老人家在，我怕什麽啊！
一時間，我心中有了底氣，倒是沒有剛開始那麽害怕了。
我背上那鼓鼓囊囊的背包，故意不去看地上那三隻僵硬著的麻雀屍體，跟著胖子往殯儀館方向走去。
眼下尚是正午時分，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為旺盛，同時也是最熱的時候，可是不知怎麽的，當我和胖子走到殯儀館門口的時候，卻驟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