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紅衣女人

老何滿臉驚恐的看著老胡的身後,桃木劍直指前方,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來,老胡看到老何的表情,心中已經了然,看來真如自己所想,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老胡捏緊手中的符紙,快速的回身把符紙拍了出去,同時猛的一拍桌子,借助身體的慣性,翻身越過桌子,站到了老何的身邊,抬眼看向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老胡的後背此時已經濕透,看著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一個穿著一身妖豔的紅色衣服的女人,披頭散發的立在那裏,亂七八糟的頭發遮住了她的麵孔,不過老何和老胡二人卻從頭發後麵感受到一股怨毒的目光正看著他們二人,而老胡剛剛拍出去的符文像是沒有什麽效果一樣,打在紅衣女人身上,隻是冒了點火花,便燃燒著飄落到了地上。紅衣女人並沒有什麽動作,看來那個符文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傷害,甚至可以說連一點作用都沒有,而紅衣女人也沒有動作,就是站立在原地靜靜的盯著老胡和老何,仿佛是在等待什麽命令一樣。

老胡抬起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和老何對視一眼,二人非常有默契的退到窗戶旁邊,老胡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鈴鐺,兩指夾起一個符紙,虛空一晃,符紙自然,老胡熟練的夾著燃燒的符紙對著手中的鈴鐺晃了一圈,嘴裏念念有詞,同時不停地晃動手中的鈴鐺,清脆的鈴鐺聲在房間中響了起來,同時伴有一陣大風,吹動的地上八個方位的紙人不停地搖晃,隱隱看去,竟然有一種那八個紙人正在長大的感覺。

符紙燃完,老胡眉頭緊皺,按照之前布置的方位,不斷地搖晃著手中的鈴鐺,腳下按著順時鍾的方向依次走過八個方位。神奇的是,就在老胡搖晃著鈴鐺走過之後,地上的紙人竟然變成了實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目光呆滯的看著房間****,紅衣女子的位置。

老胡走了一圈之後,八個方位的七個紙人變成了實體,隻有一個絲毫沒有變化的紙人立在原地,看到眼前的情況,老胡和老何的臉色同時大變,既然有一個沒有變成實體,那也就代表這個陣法沒有完成,沒有變化的那個方位就成了一個缺口,而且整個陣法的威力也將降低,二人看向陣中的紅衣女人,雖然她的臉被淩亂的頭發擋住了,可是二人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嘲諷,紅衣女人的衣襟無風自動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動手了,老胡急忙加快手中鈴鐺的搖動速度,七個變化成實體的紙人像是被解除了咒語一般,目光堅定的看著陣中的紅衣女人,紛紛擺好架勢,隻要紅衣女人一動,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僵持了幾分鍾,紅衣女人動了,方向正是陣法的那一個缺口,老胡大聲的念著符咒,更加用力的搖著鈴鐺,七個紙人衝向了紅衣女人,但是卻因為陣法的不完整,威力大打折扣,七個紙人隻是暫時性的拖住了紅衣女人,和她糾纏在一起,卻也隱隱有落敗之相。

老胡的眼睛此時變得通紅,口中符咒的聲音不斷地加大,老何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後麵緊閉的房門,他心裏清楚,老胡是不可能擺錯方位的,而自己從進來之後就沒有亂動過,隻有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進房間之前好像是走過那個位置,肯定是他心裏氣不過自己和老胡的決定,才故意把那個紙人踢了一腳,可是他卻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一腳,有可能今晚自己和老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老何滿臉歉意的看了一眼老胡,抿緊嘴唇,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握緊手中的桃木劍,邁開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到了陣法的缺口處站定。

“老何,你瘋了,快回來。”看到老何的動作,老胡瞪大了雙眼,停止了口中的符咒,對著老何大聲的喊道。

“老胡,不要停,這件事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造成的,此刻就讓我來堵上這個缺口,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老哥倆就都得交代在這裏了,老胡,我要是走了以後,你我好好帶帶這個臭小子,今晚的事,不要怪他,我相信他是無意的。”老何知道自己的這一決定意味著什麽,心裏反倒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不過對於自己的徒弟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老胡能帶著他的話,自己也就沒什麽牽掛了。

“老何,你趕緊回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老胡語氣著急的喊著,如果真的讓老何頂上去,那今晚就是自己和老何見的最後一麵了,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老何是都不可能活下來了。想起自己和老何是從小玩到大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二人又都沒有家室,本來說好等百年之後,讓自己的徒弟給二人養老送終,結果沒想到,最後竟然被自己最看好的徒弟給拖累進去丟了性命,老胡現在恨不得殺了那個年輕的法醫。

“老胡,咱老哥倆來生再聚了,如果有機會,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再見了。”老何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他心裏清楚,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徒弟的舉動而連累了自己的兄弟搭上性命。

“噗”桃木劍到老何的胸口,鮮血如泉水般湧了出來,老何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印,嘴裏念念有詞,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到地上,隨著他口中的符咒,地上的鮮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蜿蜒著向著七個方向流去,直到匯入七個紙人的腳下,這個時候的老何全身紅光大盛,剛剛緊閉的雙眼也睜了開來,憤怒的看著陣法中間和七個紙人周旋的紅衣女人,而那七個紙人因為老何鮮血的關係也變得紅光大盛,一時間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結完印老何伸手拔下胸口的桃木劍,揮舞著衝入了陣法中間的戰鬥中。

“老何”老胡目呲欲裂,大聲的喊著老何,可是此時的老何胸口一個被桃木劍刺穿的血洞,卻一滴血也流不出來了,他的目光變得和七個紙人一樣,冰冷沒有溫度,對於老胡的喊叫充耳未聞,隻是機械的動作著和紅衣女人纏鬥在一起。

“老何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滴血淚從老胡的眼角流了下來,他看著陣中纏鬥的九個人,紅衣女人已經落了下風,加上老何的八個人全身紅光,越戰越勇,老胡知道這是老何用自己的氣血之力來加持了整個陣法的威力,卻也為此失去了生命。

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老胡收斂心神,再次洪亮的念出符咒,催動著陣法的威力,眼淚卻止不住的順著眼角不斷地滑落,紅衣女人已經被逼得節節敗退,口中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吼聲。

變成陣中人的老何趁紅衣女人一個不注意,用力的把桃木劍了她的胸口,黑煙滋滋的從紅衣女人胸口冒出,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看著紅衣女人慢慢消散,老胡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就在他準備撤了陣法的時候,之前的那個神秘的妖豔女人憑空出現在了陣法中間,一揮手,輕易的把老何等人打退了好幾步。

“嗬嗬,還有點意思,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殯儀館竟然臥虎藏龍,還有這麽一位能人在這裏坐鎮,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現在就讓我親自來陪你們玩玩。”神秘的妖豔女人一臉不屑的笑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手,對著陣外的老胡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必要如此狠毒。”老胡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悲哀的情緒,老何的離去讓他太過傷心。此時看到那個神秘大的妖豔女人出現,忍不住悲戚的質問。

“嗬嗬,我們是無冤無仇,可是你們為什麽要監視我,而且也是你們布陣來對付我們的吧。我並沒有想要對付你們,隻不過是想嚇唬一下你們,沒想到你們會有這麽大的動作,還是說你們本來就是做賊心虛,害怕這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發現呢?”妖豔女人聽了老胡的話更加的不屑,口齒伶俐的質問了回來,自己本來隻不過是想讓那個紅衣女鬼來嚇唬他們一下,讓他們躲在屋子裏麵不要出來,好方便自己探視這個殯儀館的布局,沒想到他們幾個人會有這麽大的動作,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和自己決一死戰,這讓她心中更加肯定這個殯儀館絕對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你不要信口開河,我們這就是一個殯儀館,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害怕被你發現,要不是你們不告自來,派個女鬼來這裏,我們又怎麽會這樣做,說到底,我們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老胡被妖豔女人的話給問的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有些心虛的反駁著,眼神裏帶有一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