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安塞姆就任

雙方而後你來我往,不斷在地圖上比劃著,像是兩個商販在秤盤上不斷添加各自的砝碼,也在不斷把周邊的勢力拖下水。

對於埃克哈德來說,他出行前年輕的亨利五世就對他說,“這次西西裏和威尼斯人的投注是錯誤的,居然去支援個搖搖欲墜的君士坦丁堡;而我的投注應該是正確的,因為我在和個冉冉升起的新帝國交好,並且不用任何付出,就可能換取大量的饋贈與領土的利益。埃克哈德,你盡情去談好了,底線你是清楚的,若是高文是個和之前那些希臘皇帝般斤斤計較的人物,那麽就算是我們看走眼。”

當然亨利五世並未有看走眼,高文的慷慨和爽直也出乎意料。

最後雙方甚至達成協議:

高文完全承認亨利五世未來的尊號,即神聖羅馬皇帝頭銜,若是亨利五世在羅馬城能得到“倫巴第鐵王冠”的加冕當然好,假如教廷發難,你我即協同起來,按照既定計劃行事;

而亨利五世也認可高文“新羅馬皇帝”的地位,和他君士坦丁堡主人的身份,未來雙方可以聯合出征意大利地區,不但要“壓製羅馬城”,分割南北勢力範圍,其中高文還有權征討西西裏的諾曼王國,相對應的亨利五世亦可出兵鎮撫波希米亞等東方地區。

“我用一頭哲蘭鹿,便能獵得許許多多的其他雄鹿。”事後,高文對安娜便是如此打著比方的。

在他眼中,教廷即是那頭黑脊白腹的“哲蘭鹿”。

而安娜當然是漂亮小巧的“石鬆”小雌鹿了,現在正白脊白腹的躺在他的**,小巧的足和腳丫抬起,磨蹭著高文的肋骨。安娜頭發有些淩亂,渾身香汗淋漓,每當高文順暢抵入猛刺一下,她的渾身裏外都在顫抖攪動著,退出後又敏感地起伏著嬌弱的身軀,用種乞憐的眼神仰望著丈夫,似乎在哀求著“獵人”的寬恕,但似乎在說我還要,雙手死死抓住了高文的胳膊,白色細碎的牙齒不斷齧咬著紅唇......

這些天安娜完全“吃飽了”,她的臉頰和肌膚變得越來越豐潤溢彩,這幾乎是她受孕的固定標誌了。

“馬上雷斯波斯宮要竣工,小翻車魚就入住進來,你多朝她那裏走動走動。”

言下之意是不要跑那麽遠去吃母牛和雌狐的野食,在自己懷孕期間。

高文爽快答應下來。

這段時間他的宗主教也沒停下腳步,不斷在給教廷寫文書,聲稱“高文答應撤去原本的帝號,但需要適當時間安撫那些不滿的屬下”,“高文已調度物資,傾力支援馬格努鬆和波特蘭”,“高文已答應派出使節,去調停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的戰事,另外也在和君士坦丁堡方麵摸索和平”,“高文明年也承諾交納五萬金幣的封臣稅,希望能成為您的使者”,“高文已新設立了數個主教區,允許我們抽取十一稅,用來在未來五年裏興建十座的新公教教堂。高文還答應,會將處於各地,三分之一的大醫院莊園逐步轉贈給羅馬城。”

一封又是一封,在羅馬城內塔爾蘇斯的宗主教安塞姆之形象幾乎在數日內便急速提升起來,“成績斐然”幾乎是公認的評價。連教皇本人也注意到了之前這位不起眼的安塞姆,“安塞姆是個好同工!”這是他對這位宗主教工作的高度讚揚。

很快,安塞姆果然得詔,要他回羅馬城擔當名闕出來的“宮殿執事”,總算是進入到樞機團的核心圈子裏了。

而巴裏城的戈特沙爾克,則順理成章地攜帶著教廷委任高文為“教宗使者”的命令狀,前往塔爾蘇斯——另外,他本人也得到推薦,成為新的“塔爾蘇斯宗主教”——“這完全讓高文監守自盜,說好的牽製阻遏政策呢!”已抵達克裏特島的西西裏王子小羅傑剛準備阻止,但已來不及。

另外麵,得償所願去了羅馬城的安塞姆,用各種禮物大肆賄賂意誌薄弱的樞機團成員,拉攏了不少人,開始為自己競選下一任聖座鋪路準備了!

當教廷為塔爾蘇斯和安納托利亞的新成就歡欣鼓舞時,便不免忽略了安條克的內戰。

但暗中高文直接派遣了大炮兵團主力,攜帶了四門攻城重臼炮,外帶大量高純契丹雪,撤去了隊伍的旗幟掩人耳目,秘密從阿達納、敘利亞門走廊潛入安條克城下,要“助博希蒙德爵爺最後的一臂之力”。

總之,要趁著教皇反應過來,並派出真正的特使來勒令罷戰前,粉碎掉安條克的城防,扶博希蒙德決定性地取得勝利。

安條克城下,數百座或存或毀的塔樓映入圍城者的眼簾,博希蒙德的軍隊居然繞著諸座城門和石橋,也挖掘了道塹壕,並雇傭敘利亞工匠使用了臨時鑄造的碗口炮,模仿著塔爾蘇斯軍隊的體製,每日點燃火繩轟射守軍和城牆。

諾曼人的內訌居然是如此的無情和慘烈:先前在博希蒙德手中已恢複不少元氣的城市,現在又是千瘡百孔,達芙妮叢林的樹幹懸滿了受刑者的死屍,烏鴉鋪天蓋地。狗門前的圍城木柵後,博希蒙德缽盂式的發型,和風中翻動的紅色亂發,在眾人當中格外引人注目,他裹著披風,滿麵風塵,心情絕沒有先前那麽輕鬆。

在他麵前,塔爾蘇斯大炮兵團的利奧提烏斯戴著傘冠形的將軍盔,身後是一排炮手軍官,手裏提著根短點火杆,語調雖然客氣但已然有些不耐煩,“安條克城攻堅戰持續的時間太長,想必爵爺的財力、軍力也難以承受下去,所以主人叫我們趕來,布設重型臼炮,轟塌狗門這段城牆。請爵爺盡快下決斷,因為聖座的特使很快就會到這裏勒令所有人停戰。”

意思非常明白,就是你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們就上,你要是猶豫那麽馬上這座城市你再也別想進去。

博希蒙德看了他眼,暫時沒有說話,而後轉身,望著外牆後位於山上的四姐妹塔,在那裏他的外甥坦克雷德始終不願意投降,好像已經下定必死的決心了。

其實到了現在,接近仇怨和廝殺盡頭,博希蒙德還不清楚,事情為何到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