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訓練(五)

炮擊沒有完全摧毀整個指揮部,按照導演部的判定,獨立作戰營僅僅用炮火“殺傷”了四分之一左右的衛戍部隊。指揮部和通訊部隊都損失不大。並且瓦西裏的部隊也沒能攻入營地,隨著機械化步兵團周邊部隊的主動救援,藍軍奇襲部隊不得不退出了對指揮部的作戰,輾轉撤退。

但是,長達一個小時的指揮部對前線的失去指揮和聯係,讓紅軍的進攻部隊亂成一鍋粥。尤其是對於進攻部隊來說,失去了指揮,失去了協同和信息支援,他們不清楚友軍的情況,同樣不清楚敵軍的情況。慌亂之間,紅軍最精銳的先鋒部隊,就被藍軍分割包圍,逐步圍殲。

一部分紅軍選擇了撤退,隻是從藍軍的雷場碾出一條安全的進攻通道,卻也將紅軍的撤退通道限製在這條道路上。藍軍部隊僅僅用炮灰覆蓋和一小部分阻擊部隊就讓紅軍蒙受巨大的損失。

一部分紅軍部隊選擇了堅守陣地,然而他們布置的陣地卻又不少問題。例如反坦克炮僅僅隻有簡單的偽裝,且很少得到步兵的掩護。反坦克炮的位置也很糟糕,一字排開的陣地,被藍軍的步兵從兩翼夾擊就迅速崩潰了。

那些縮在簡陋工事裏的紅軍部隊抵抗的很頑強,但效果不大,先是一陣炮兵打擊令紅軍步兵飽受損失。藍軍的坦克掩護著步兵穩步推進,在導演部的新規則中,藍軍坦克所扮演的“虎豹”坦克需要挨上五發反坦克炮彈才算“擊毀”。所以,紅軍的防守部隊被消滅的很是憋屈。

另一部分紅軍選擇了繼續進攻,然而一個機械化步兵師和兩個坦克團的進攻,注定得多路進攻,且需要平整的路麵(至少不是泥沼和濃密的森林),這樣的話,紅軍的進攻路線大致就能被判斷出來。更何況還有無線電竊聽功能。

不得不說,有一部分紅軍的軍官還是很有戰場頭腦的,當意識到可能要與指揮部有長時間的失去聯係後,他們立刻主動的想盡一切辦法和周邊部隊積極進行聯係,不再是通過上級命令,而是同級之間互相商量接下來的戰術動作。

格羅莫夫就是率領著幾個步兵連隊,艱難的阻止著一個機械化步兵營和一個坦克營的進攻。紅軍部隊誌在必得,他們要衝破眼前的防線,就像是真的在進攻一條德國人的防線般。防線背後的一公裏處,就是被“德國佬”包圍的紅軍部隊,正在等待救援。

“中尉,那幫紅軍部隊下手有點不知輕重了啊,我們得向導演部舉報他們。”

格羅莫夫:“發生了什麽?”

“紅軍剛剛趁著那波裝甲突擊,有足足一個連的步兵衝進了我們的防線,然後......然後他們和我們打起了肉搏戰,一連和三連的戰士現在各個鼻青臉腫的......”

格羅莫夫:“那我們的小夥子打贏了嗎?”

“那是當然,紅軍那個步兵連的人現在都隻能躺在地上喘氣了,已經被導演部的人拖走了。”

“格羅莫夫,情報顯示會有一支新的紅軍部隊在二十分鍾後抵達你們的北方,很有可能將你部徹底包圍,建議你們布置雷區,然後從南麵的森林撤退,依托森林進行抵抗,我們會提供十分鍾的阻攔炮擊讓你部和麵前的敵人拉開距離。”

“行的,指揮官,隻要紅軍那幫人沒有殺紅了不顧演習規則。”

這些進攻的紅軍部隊仿佛真的在戰場上殺紅了眼一般,演習的行為已經在把人往死裏揍的邊緣徘徊了。隻要有一部分紅軍主動起來,發狠作戰,就令人數不多的藍軍部隊暴露出兵力不足的缺點。

迪米特裏決定放這夥紅軍部隊去和他們的增援目標匯合,在一處廢棄的集體農莊。當然為了掩飾藍軍的目的,一路上的阻滯是必不可少的。迪米特裏甚至將全營僅有的兩輛布雷車投放到這一區域,就是為了讓紅軍部隊增援路上麵對重重困難。

福明政委:“迪米特裏,我們為什麽要放他們進集體農莊,這樣兩支紅軍部隊抱團,兵力將達到足足一個團。”

迪米特裏:“我們的進攻部隊還有更多的敵人要去消滅。沒有多餘的裝甲部隊和這夥紅軍野戰了,就讓他們一路損兵折將的進入集體農莊吧,政委同誌,你且看看這個集體農莊的地形。”

“一麵環山,兩麵環水,隻有一麵是陸地,河道上也隻有一座橋可以通行,易守難攻。”

“是的,政委,易守難攻,這對我們也是一樣的。”

“嗯,有意思,我明白了......”

集體農莊正是借助著狹窄的作戰麵積,使得藍軍部隊難以發揮局部兵力優勢,久攻不下。對麵的紅軍部隊作戰也很有章法,步兵火力和反坦克火力巧妙的互相配合,甚至,還挖掘出來一段非常特別的戰壕。

壕溝口寬6米、底寬4米、深達5米。按一般構築反坦克壕的方法,挖掘出的土應堆在兩側。但對麵的紅軍軍卻一反常規,將積土全部堆在己方一側,並壘成了一道兩米多高的鬆軟土堤。

安德烈帶著部隊負責進攻這處集體農莊,藍軍的裝甲部隊僅僅試探了一番便知,在沒有想辦法破除這條反坦克壕之前,再多的裝甲部隊都衝不過去。

安德烈帶著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又佯攻了一次,被紅軍輕鬆擊退。

灰頭土臉的安德烈一進指揮部,一邊解下鋼盔一邊罵罵咧咧道:“真是活見鬼,這道反坦克壕簡直比一個坦克團還棘手。填土的話土都在對麵,我們也沒法把土推進戰壕裏填充。搭橋也過不去,一頭高一頭低,裝甲根本無法在這種橋上保持平穩,很容易就側翻倒進戰壕中。”

“最坑爹的是,因為跨越土堤時車體上昂,坦克會把裝甲薄弱的底部暴露在外;當越過土堤下來時,又把脆弱的頂部顯露無遺,“抬頭露肚、低頭露背“,給了紅軍兩次絕佳的瞄準射擊良機,簡直成了反坦克炮的“活靶子“。”

安德烈的抱怨讓指揮部的眾人都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所向披靡的獨立作戰營居然被一道反坦克壕給攔住了,以至於不得不眼睜睜看著駐守在集體農莊的紅軍部隊即將和援軍會師。

“這個戰壕,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迪米特裏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