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向火車站前進——傳單炮

迪米特裏一直在做著準備,隻要德國人的空軍進入到小地圖的視野邊緣,便立馬帶著部隊撤退,即便是莽如雷澤諾夫也知道不能拿寶貴的裝甲部隊去冒險(言下之意動員兵死多少都沒問題。)為此還特意花費了寶貴的油料招募了防空車,以及準備了一大批廢舊輪胎準備燃燒(燃燒出的黑煙可以阻礙空軍視線)。

然而德國空軍一直沒有抵達,倒是崔可夫元帥的一封電報到了迪米特裏手上:

“今日,我已命令數個師的部隊,重新發起對火車站的反攻,務必奪回這一關鍵區域。我們已經在這裏失敗了12次......聽聞你部成功從馬馬耶夫崗突圍,並配合42團收複了馬馬耶夫崗。現在我命令你部配合42團,組建戰鬥群,有權力收攏一切潰逃的蘇軍部隊,向火車站方向發起進攻。”

直到現在,迪米特裏才明白,為何德國空軍的炸彈沒有落在自己頭上,大概是伏爾加格勒河上密密麻麻的載著蘇軍的船隻讓德國空軍在刷戰績吧,所以才沒有空閑來管哨卡處的小戰鬥了。

“那麽,哨卡裏的德國佬,你們這回還是完蛋了,你們沒有援軍了。”

弗裏德黑爾姆艱難的協調著哨卡裏的各部德軍進行層層抵抗。蘇聯人的烏拉衝鋒和T34坦克在第一時間居然都忽略了他這一個普通的擲彈兵,因為在那一瞬間,兩側樓房裏的德軍重機槍開火了。

漢斯聽到槍聲響起,立馬從掩體後衝出去瞄準坦克準備開火,但蘇聯人的突擊隊開火更快,幾把波波沙同時對準了漢斯將他打成篩子。兩側的機槍點也完蛋了,坦克發射的高爆彈把一層樓的半邊都給炸沒。

而弗裏德黑爾姆,就是趁著這個空隙,撤退回了後方。

“聽著,我們得保護88mm炮,這可是我們最後的反坦克利器了,絕不能讓卑賤是蘇聯動員兵一個烏拉衝鋒就把防空炮給奪走。”

”這兩側的重機槍和反坦克火箭筒沒有得到命令時,一定不能開火,你們要保存自己,隱藏自己。在我們的88炮被炸毀後作為最後的對蘇軍裝甲部隊的反擊力量。“

”所有的建築都務必駐紮部隊,哪怕是88炮到了最緊要關頭你們也不可以離開建築,隻能為我們提供火力支援。那些蘇聯空降偵察隊有些詭異......似乎真的能從無人的建築裏憑空變成。“

德軍的88mm反坦克炮恰好在街道的拐角,而兩側的倉庫都是用鋼筋混凝土鑄造的,迪米特林不覺得自家的T34能通過撞擊建築找到一條新路線。誰知道倉庫裏是不是埋伏著手持鐵拳的德國步兵呢?

而用坦克去硬衝街道也不保險,在T34開火之前,德國人的反坦克炮肯定會先開火。炸毀的坦克無疑會把半邊街道給堵住,這會讓迪米特裏的部隊前進的時候抓狂的。

所以,用動員兵烏拉衝鋒是個好辦法。

哨卡一半的陣地被毛式衝鋒給拿下,剩餘的德軍圍繞著88炮做最後的防禦部署。蘇聯人此刻已經可以通過哨卡完成對機械化步兵團的合圍,但代價就是要頂著哨卡另一半陣地裏的德軍的猛烈攻擊。

所以,德國人還有機會。

蘇軍的榴彈炮,喀秋莎和迫擊炮向合圍地區的機械化步兵團采取了飽和火力打擊,實在是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把德軍的精銳部隊包圍在一個狹小的區域猛轟猛炸。那些試圖突圍的機械化步兵全都被英雄連隊和42團的部隊給逼退回去(這也是為什麽迪米特裏的部隊能用來進攻的不多,很多都被分攤去包圍敵人去了)。

哨卡,是機械化步兵團的最後退路。

雷澤諾夫的部隊已經和機械化步兵團的撤退前鋒部隊接戰了。現在,腹背受敵的是蘇軍部隊,如果不能盡快奪下哨卡最後的88mm防空炮陣地整合這一防禦地區,那麽迪米特裏的部隊將被前後夾擊的德軍持續放血。

“那麽,隻能試試蘇軍的反步(人)兵(類)戰術學說了。”

德國佬不是蹲在掩體後嗎?蹲在88炮後麵,架著重機槍,擺著大大小小的反坦克炮,從殘垣斷壁的角落裏,窗口中伸出突擊步槍做最後的頑強抵抗。

“首先派動員兵衝過去開視野,同時也使用偵察機去開視野,手裏攥著燃燒彈幕留給88mm炮!”

先是一陣煙霧彈,彌漫出白色的煙幕阻擋德軍視線。倒也不足為奇,德軍士兵們沒有一人隨便開火暴露自己,全都趴在地上或是蹲伏這,等待著蘇軍的衝鋒。

一排排蘇軍動員兵在烏拉聲中發起進攻,除了波波沙的普及率更高,和一般的蘇軍區別並不大。當所有德軍都將手裏的火力向著動員兵們射擊,頻繁的扣動扳機打倒一排排蘇軍動員兵。

隻有弗裏德黑爾姆,這個在馬馬耶夫崗和英雄連隊從頭打到尾的戰士知道,他們的對手絕對不會這麽簡單。至少他們的指揮官不會讓部下去白白送死,肯定是另有目的。

在槍聲大作的戰場上,弗裏德黑爾姆隻是偶爾露天點射衝鋒的蘇軍動員兵,大部分時間都留著觀察四周的情況。直到他抬頭仰望時,發現一架蘇軍偵察機已經劃過哨卡上空。

弗裏德黑爾姆大喊道:”該死,所有人,進入永固掩體!停止交火!“

伯克中尉吼道:”少尉,你在亂喊什麽!蘇聯人現在還在衝鋒,如果我們退下去,88mm炮怎麽辦?哦,該死,少尉!你不能當逃兵!“

“站住,我要開槍了!快回來戰鬥!”

弗裏德黑爾姆太清楚那些蘇聯人的詭異了,偵察機一過,英雄連隊的所有士兵仿佛就在一瞬間知道了自己這些人的所有位置。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當伯克中尉忍痛決定開槍射殺逃兵弗裏德黑爾姆的瞬間,一枚接一枚燃燒彈落在88mm炮附近。德軍的防線為之一顫,但還沒到崩潰,畢竟雙方的士兵都經曆過互扔燃燒彈的慘象,有了心理準備。

然而下一秒,爆炸在德國人頭頂上炸開,飄下來像雪花一般多的傳單。

“蘇聯人的傳單炮?開什麽玩笑,守衛這裏的可都是絕對忠誠的德意誌戰士,怎麽會......”

然而當一張傳單落到伯克中尉手上時,刹那間,無數的反戰思想湧入中尉的腦袋,控製著中尉的思想。如果說大腦還在做艱難的思想鬥爭,那麽身體就是一邊倒的慘敗給這股反戰思想,還有對死亡的恐懼,對高層軍官腐敗的痛恨等等,雙腿誠實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向後方逃跑。

不隻是中尉,整條戰線的德軍士兵都開始撤退,所有忠誠的戰士,都不自覺的成了自己曾經憎恨的對象——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