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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局遊戲打得比較艱難,因為瑞茲的強勢,林軒連續好幾次很漂亮的開團都沒能打出應有效果,甚至在二十分鍾時的中路二塔前他再次開團後直接被秒殺,導致沒能給出第二套控製,隨後江映雪換掉了對方大嘴後也被殺。【△網WwW.】

被對方打了一波二換四,僅剩一個大樹存活。

好在這個大樹也比較給力,回家後果斷傳送趕去大龍,這個大樹發育還算不錯,對方這個時候強打大龍也比較傷,被這個大樹衝進龍坑還換掉了兩個人,並且成功地阻止了打大龍。

這一波阻止打大龍還是很關鍵的,經過這波拖住節奏,繼續發育,隨後江映雪裝備成型,沒有了輸出壓力,林軒的開團也就更加容易了些,終於在接下來一次野區遭遇戰裏,先手逼掉瑞茲淨化,然後卡著時間利用下一個大招控住了對方瑞茲,直接秒殺第一次贏得團戰。

鏖戰四十分鍾,才終於艱難在最後一波團戰裏靠著江映雪和辛德拉的雙閃再次秒殺瑞茲,林軒第一波rw控製開到瑞茲殺掉,第二波w技能抬起瘋狂輸出的大嘴,又在最後拆塔的時候拿命擋住了對方瑞茲,完全可以說是三進三出,絕對mvp級別的表現。

當然,每次進進出出時都需要江映雪來配合。

在一些走位細節上,不得不說這個被譽為實力堪可與夕顏一比的顏值擔當很出彩,第一波她R閃上前去秒瑞茲其實非常冒險,其中未嚐沒有給林軒一個跳板從人群裏逃走的用意,畢竟洛隻有在撲向霞的時候距離才更遠更長。

雖然全程沒有任何交流,但兩人的配合看著還是很默契的,因而遊戲還沒結束,彈幕上就有很多人建議大舅子如果去sky的話可以試一下輔助。

當然,這個建議很快被更多人否決掉了。

這些事情是沒有必要放到直播來說的,林軒也沒說什麽,習慣性地看了下遊戲輸出情況後,就直接關掉了遊戲客戶端,然後關了直播。

所以也就沒看到遊戲結束後,結算界麵聊天框裏的那行字母:“jiahaoyou”。

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忽視了江映雪的林軒關掉電腦,然後去客廳吃飯,小妮子帶的是份煲仔飯,尚有餘溫,反正是夏天,他也就沒再拿微波爐去熱,吃完飯後抬頭看了下掛鍾,時間已經快十二點半。

薑淺予平常午睡大概在半個小時左右,如果她在剛剛說睡覺後就睡了,現在差不多也該醒了,林軒走到她房門前,細細聽了一下,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抬了抬手想敲門的,不過手在空中頓了一下還是放了下來。

他沒有午睡的習慣,眼下左右無事,剛好想起來,就給除了小妮子房間外的盆栽都澆了下水,順便拖地,忙活完見時間都已經一點多,小妮子房間還是沒動靜,於是想了想還是敲門。

依舊沒動靜。

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林軒再次伸手去擰把手,結果就像是早上那樣,直接擰開了。

推開門的瞬間,林軒就意識到小妮子根本不在房間裏,因為窗簾都沒拉上,陽光透過飄窗灑落進來,滿室明光,居中放置的大床上,床單與報備都很整齊,根本不像是有人剛睡過的樣子。

前方與電腦桌相連的書桌上,安安靜靜地放著一部手機。

正是他新買的那個。

林軒不急著去拿手機,先打開衛生間門看了眼,依舊沒有人影,這才走到書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機,沒急著檢查什麽,先給她發消息。

結果就發現本該在最近聯係人前列,有著“淺淺”兩字的那個頭像莫名不見蹤影,於是隻好從聯係人裏去找。【△網WwW.】

從最前方星標裏找到那個熟悉頭像點進去,正想要給她發消息,動作忽然凝固住。

看到了她原本空著的簽名欄裏多了行字:

“我降下了帆,拒絕大海的誘惑,逃避那浪濤的拍打……”

林軒總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皺眉想了想,一時想不起來,於是下意識地往她書架上看,掃過《林徽因集》的時候忽然醒悟過來,於是伸手去抽,這位民國才女涉獵頗廣,建築、美術、詩歌、散文共收錄成三本,小說、戲劇、書信、翻譯被收錄成一本,然而建築詩歌三本都在書架上,卻唯獨少了收錄其部分可公開書信的那本。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飄窗。

果然就看到陽光下,靜靜地躺著那本紅色封麵的《林徽因集》。

林軒走過去,在窗台坐了下來,打開這本《林徽因集》,然後從目錄裏找到林徽因十六歲時寫給徐誌摩的那封分手信。

誌摩:

我走了,帶著記憶的錦盒,裏麵藏著我們的情,我們的誼,已經說出和還沒有說出的話走了。我回國了,倫敦使我痛苦。我知道您一從柏林回來就會打火車站直接來我家的。我怕,怕您那沸騰的熱情,也怕我自己心頭絞痛著的感情,火,會將我們兩人都燒死的。

原諒我的怯懦,我還是個未成熟的少女,我不敢將自己一下子投進那危險的旋渦,引起親友的誤解和指責,社會的喧囂與誹難,我還不具有抗爭這一切的勇氣和力量。我也還不能過早的失去父親的寵愛和那由學校和藝術帶給我的安寧生活。

然後就是剛剛在薑淺予簽名裏看到的那句:“我降下了帆,拒絕大海的誘惑,逃避那浪濤的拍打……”

林軒坐在窗台怔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繼續往下看去:

我說過,看了太多的小說我已經不再驚異人生的遭遇。不過這是誑語,一個自大者的誑語。實際上,我很脆弱,脆弱得像一支暮夏的柳條,經不住什麽風雨。

……你們走後我哭了一個通宵,多半是為了她。誌摩,我理解您對真正愛情幸福的追求,這原也無可厚非;我但懇求您理解我對幼儀悲苦的理解。

……

薑淺予很喜歡林徽因,林軒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但沒想到林徽因寫於一九二零年的一封信,放到近百年後,字字句句,竟會把小妮子這段時間心裏的糾葛與掙紮寫得這樣淋漓盡致。

隻要把猶豫、恐懼、痛苦的對象更換一下,這幾乎稱得上是小妮子這段時間以來心裏的真實寫照,不得不說那時僅僅十六歲的林徽因才氣已經初顯,其中寥寥數語,把少女複雜的情懷與心事表達的非常形象與透徹。

林軒把這封信反複看了好幾遍,坐在窗台怔了很久。

人都是自我與自私的。

林軒隻是兩世為人,僥幸逃掉了喝孟婆湯而已,除此外他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麽優勢,沒有讀心術,沒有金手指,自然也難免會有自我與自私的地方。

這是人性。

在這場薑淺予備受煎熬的禁忌中,林軒以往一直有種超然的心態,所以他不會像她那樣顧忌太多,也沒有什麽心理壓力,他認為自己沒錯,也認定了她,於是就把所有一切接下來要麵對的,都視為他成功路上的阻力。

林軒自然不會因為一封信就完全否認自己,而是在認真檢討自己此前疏忽的地方,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忽略小妮子的感受,於是就在自己不知不覺的過程中,給了他一種心理暗示,讓他認為他已經照顧到了她的心裏感受。

所以就在這個過程中,過分相信自己所認為的,而忽略掉了她的感受。

這世界上,除非親身經曆,否則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感同身受。

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疼起她的同時,林軒更加堅定了要對她好的信念,試問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比自己更了解她,更能照顧得好她,更能給她幸福?

沒有。

顯然沒有。

根本不可能有!

給出了否定回答的林軒歎了一口氣,合上書,然後拿起手機,原本想發消息的,但打字的時候,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很想見她,或者哪怕是聽到她的聲音。

“一抹斜月一小樓,一簾幽夢一淚眸”

“一縷相思一行淚,一水茫茫一孤鴻”

“一屏一鍵一杯酒,一詞一話寄離愁”

……

電話鈴聲依舊是冉清歡的一字詩,嗓音清澈空靈,與薑淺予的嗓音其實有些比較相似的地方,不同的是,冉清歡的嗓音多了些出塵的飄渺,如同謫仙,而小妮子則更清新鮮活。

“一卷老書一殘墨……”

優美歌聲突兀地被打斷,預示著電話被接通。

林軒正要開口,就聽到那邊一個熟悉的嗓音冷冰冰地問:“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看完那封分手信後,林軒心中總覺得有些什麽東西在翻湧,覺得心緒悵然,久久難以平靜,結果被聽到這聲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冷冰冰問話,就感覺像是一桶冷水當頭澆下來,還是混著冰渣子的那種。

澆得他那個透心涼。

什麽愁緒啊,翻湧啊,全部都不見了。

就覺得自己被套路了,小妮子把手機放在房間,擺明就是故意的啊,就等他來咬鉤上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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