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敦煌莫高窟的發現(1/3)

敦煌莫高窟是甘肅省敦煌市境內的莫高窟也是西千佛洞的總稱,是我國著名的四大石窟之一,也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藝術寶庫。

莫高窟的規模

莫高窟被譽為20世紀最有價值的文化發現、”東方盧浮宮”,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以精美的壁畫和塑像聞名於世。它始建於十六國的前秦時期,曆經十六國、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曆代的興建,形成巨大的規模,現有洞窟735個,壁畫4。5萬平方米、泥質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內容最豐富的佛教藝術聖地。近代發現的藏經洞,內有5萬多件古代文物,由此衍生專門研究藏經洞典籍和敦煌藝術的學科——敦煌學。1961年,被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1987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莫高窟前臨宕泉河,麵向東,南北長1680米,高50米。洞窟分布高低錯落、鱗次櫛比,上、下最多有五層。它始建於十六國時期,據唐《李克讓重修莫高窟佛龕碑》一書的記載,前秦建元二年(366年),僧人樂尊路經此山,忽見金光閃耀,如現萬佛,於是便在岩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此後法良禪師等又繼續在此建洞修禪,稱為”漠高窟”,意為”沙漠的高處”。後世因”漠”與”莫”通用,便改稱為”莫高窟”。另有一說為:佛家有言,修建佛洞功德無量,莫者,不可能、沒有也,莫高窟的意思,就是說沒有比修建佛窟更高的修為了。北魏、西魏和北周時,統治者崇信佛教,石窟建造得到王公貴族們的支持,發展較快。隋唐時期,隨著絲綢之路的繁榮,莫高窟更是興盛,在武則天時有洞窟千餘個。安史之亂後,敦煌先後由吐蕃和歸義軍占領,但造像活動未受太大影響。北宋、西夏和元代,莫高窟漸趨衰落,僅以重修前朝窟室為主,新建極少。元朝以後,隨著絲綢之路的廢棄,莫高窟也停止了興建並逐漸湮沒於世人的視野中。直到清康熙四十年(1701年)後,這裏才重新讓人注意。

莫高窟現存北魏至元的洞窟735個,分為南北兩區。南區是莫高窟的主體,為僧侶們從事宗教活動的場所,有487個洞窟,均有壁畫或塑像。北區有248個洞窟,其中隻有5個存在壁畫或塑像,而其它的都是僧侶修行、居住和亡後掩埋場所,有土炕、灶炕、煙道、壁龕、台燈等生活設施。兩區共計492個洞窟存在壁畫和塑像,有壁畫4。5萬平方米、泥質彩塑2415尊、唐宋木構崖簷5個,以及數千塊蓮花柱石、鋪地花磚等。

前秦符堅建元二年(公元366年)有沙門樂尊者行至此處,見鳴沙山上金光萬道,狀有千佛,於是萌發開鑿之心,後曆建不斷,遂成佛門聖地,號為敦煌莫高窟,俗稱千佛洞。

莫高窟雖然在漫長的歲月中受到大自然的侵襲和人為的破壞,至今保留有從十六國、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等十個朝代的洞493 個,壁畫四萬五千多平方米,彩塑像兩千身,是世界現存佛教藝術最偉大的寶庫。若把壁畫排列,能伸展30多公裏,是世界上最長、規模最大、內容最豐富的一個畫廊。近幾十年來,國內外學者對敦煌藝術極感興趣,不斷進行研究,形成了一個專門學科”敦煌學”。

莫高窟是古建築、雕塑、壁畫三者相結合的藝術宮殿,尤以豐富多彩的壁畫著稱於世。敦煌壁畫容量和內容之豐富,是當今世界上任何宗教石窟、寺院或宮殿都不能媲美的。環顧洞窟的四周和窟頂,到處都畫著佛像、飛天、伎樂、仙女等。有佛經故事畫、經變畫和佛教史跡畫,也有神怪畫和供養人畫像,還有各式各樣精美的裝飾圖案等。莫高窟的雕塑久享盛名。這裏有高達33米的坐像,也有十幾厘米的小菩薩,絕大部分洞窟都保存有塑像,數量眾多,堪稱是一座大型雕塑館,它的石窟主要開鑿於盛唐時期。

莫高窟是一座偉大的藝術宮殿,是一部形象的百科全書。莫高窟1961年被國務院首批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7 年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保護項目,並於1991年授於”世界文化遺產”證書。並被列入蘇教國標版語文第九冊課文,題為《莫高窟》。被列入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六年級下冊課文,題為《敦煌壁畫》。

曆代開鑿曆史

敦煌莫高窟始建於公元366年,一直到清代的一千五百年間,在三華裏長的鳴沙山上壁上,密密層層地建造了四百八十多個洞窟,布滿了彩塑佛像和以佛教故事為題材的壁畫。彩色佛像共有兩千多身,最大的一個高達三十三米。壁畫的技巧高超,數量驚人,如果一方方連接起來,可排成五十多華裏長的畫廊。此外,在一個封閉的石室中,還發現了大量的價值極高的古代經卷,文書,畫卷等。

從市區至莫高窟約有25公裏,汽車行駛約25分鍾左右。莫高窟古稱千佛洞,這裏並不是指有一個千個佛或一千個洞窟,佛語泛指有許許多多的佛和洞窟。在我國有四大石窟,山西大同的雲崗石窟,河南洛陽的龍門石窟,甘肅天水的麥積山石窟和敦煌的莫高窟,之所以莫高窟的聲譽遠遠超越其他石窟。其原因一是敦煌莫高窟開鑿年代較早,迄今已有1644年的曆史;二是規模宏大,現保存完好的洞窟492個,像蜂窩一樣密密麻麻排列著,錯落有致,綿延1600多米;三是雕塑,壁畫十分精美,現存彩塑2499身,壁畫45000平方米,有人稱敦煌莫高窟既是一大雕塑館,又是一個佛教藝術畫廊。

據莫高窟的碑文記載,公元367年,有位叫樂尊的僧人雲遊到鳴沙山東麓腳下,此時,太陽西下,夕陽照射在對麵的三危山上,他舉目觀看,忽然間他看見山頂上金光萬道,仿佛有千萬尊佛在金光中閃爍,又好像香音神在金光中飄舞,一心修行的樂尊被這夕陽映照的沙漠奇景感動了,他老人家不知道這是礦物質在太陽照射下的光學反應,認為這就是佛光顯現,因此此地是佛祖的聖地。於是樂尊頂禮膜拜,決心在這裏拜佛修行,便請來工匠,在懸崖峭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以後人們陸續修建,曆經東晉、前秦、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明、清,經過十幾個世紀的努力,先後開鑿了一千多個洞窟。此後,佛門弟子、達宮貴人、商賈百姓,善男信女都來這裏捐資開窟,從4世紀至14世紀一千多年的曆史長河中,朝拜者絡繹不絕,香火不斷,經久不衰。

莫高窟現存有壁畫和雕塑的492個石窟,大體可分為四個時期:北朝、隋唐、五代和宋、西夏和元。開鑿於北朝時期的洞窟共有36個,其中年代最早的第268窟、第272窟、第275窟可能建於北涼時期。窟形主要是禪窟、中心塔柱窟和殿堂窟,彩塑有圓塑和影塑兩種,壁畫內容有佛像、佛經故事、神怪、供養人等。這一時期的影塑以飛天、供養菩薩和千佛為主,圓塑最初多為一佛二菩薩組合,後來又加上了二弟子。塑像人物體態健碩,神情端莊寧靜,風格樸實厚重。壁畫前期多以土紅色為底色,再以青綠褚白等顏色敷彩,色調熱烈濃重,線條純樸渾厚,人物形象挺拔,有

西域佛教的特色。西魏以後,底色多為白色,色調趨於雅致,風格灑脫,具有中原的風貌。典型洞窟有第249窟、第259窟、第285窟、第428窟等。如第243石窟北魏時代的釋家牟尼塑像,巍然端坐,身上斜披印度袈裟,頭頂紮扁圓形發髻,保留著犍陀羅樣式。

隋唐是莫高窟發展的全盛時期,現存洞窟有300多個。禪窟和中心塔柱窟在這一時期逐漸消失,而同時大量出現的是殿堂窟、佛壇窟、四壁三龕窟、大像窟等形式,其中殿堂窟的數量最多。塑像都為圓塑,造型濃麗豐滿,風格更加中原化,並出現了前代所沒有的高大塑像。群像組合多為七尊或者九尊,隋代主要是一佛、二弟子、二菩薩或四菩薩,唐代主要是一佛、二弟子、二菩薩和二天王,有的還再加上二力士。這一時期的莫高窟壁畫題材豐富、場麵宏偉、色彩瑰麗,美術技巧達到空前的水平。如中唐時期製作的第79窟脅侍菩薩像中的樣式。上身**,作半跪坐式。頭上合攏的兩片螺圓發髻,是唐代平民的發式。臉龐、肢體的肌肉圓潤,施以粉彩,膚色白淨,表情隨和溫存。雖然眉宇間仍點了一顆印度式紅痔,卻更像生活中的真人。還有在第159窟中,也是脅侍菩薩。一位上身赤裸,斜結瓔珞,右手抬起,左手下垂,頭微向右傾,上身有些左傾,胯部又向右突,動作協調,既保持平衡,又顯露出女性化的優美身段。另外一位菩薩全身著衣,內外幾層表現清楚,把身體結構顯露得清晰可辨。衣褶線條流利,色彩豔麗絢爛,配置協調,身材修長,比例恰當,使人覺得這是兩尊有生命力的”活像”。

五代和宋時期的洞窟現存有100多個,多為改建、重繪的前朝窟室,形製主要是佛壇窟和殿堂窟。從晚唐到五代,統治敦煌的張氏和曹氏家族均崇信佛教,為莫高窟出資甚多,因此供養人畫像在這個階段大量出現並且內容也很豐富。塑像和壁畫都沿襲了晚唐的風格,但愈到後期,其形式就愈顯公式化,美術技法水平也有所降低。這一時期的典型洞窟有第61窟和第98窟等,其中第61窟的地圖《五台山圖》是莫高窟最大的壁畫,高5米,長13。5米,繪出了山西五台山周邊的山川形勝、城池寺院、亭台樓閣等,堪稱恢宏壯觀。

莫高窟現存西夏和元代的洞窟有85個。西夏修窟77個,多為改造和修繕的前朝洞窟,洞窟形製和壁畫雕塑基本都沿襲了前朝的風格。一些西夏中期的洞窟出現回鶻王的形象,可能與回鶻人有關。而到了西夏晚期,壁畫中又出現了西藏密宗的內容。元代洞窟隻有8個,全部是新開鑿的,出現了方形窟中設圓形佛壇的形製,壁畫和雕塑基本上都和西藏密宗有關。典型洞窟有第3窟、第61窟和第465窟等。

主要建築

藏經洞:1900年,在莫高窟居住的道士王圓籙為了將已被遺棄許久的部分洞窟改建為道觀,而進行大規模的清掃。當他在為第16窟(現編號)清除淤沙時,偶然發現了北側甬道壁上的一個小門,打開後,出現一個長寬各2。6米、高3米的方形窟室(現編號為第17窟),內有從4世紀到11世紀(即十六國到北宋)的曆代文書和紙畫、絹畫、刺繡等文物5萬多件,這就是著名的”藏經洞”。

藏經洞的內壁繪菩提樹、比丘尼等圖像,中有一座禪床式低壇,上塑一位高僧洪辨的坐相,另有一通石碑,似未完工。從洞中出土的文書來看,最晚的寫於北宋年間,且不見西夏文字,因此可推斷藏經洞是公元11世紀時,莫高窟的僧人們為躲避西夏軍隊,在準備逃難時所封閉的。

莫高窟藏經洞是中國考古史上的一次非常重大的發現,其出土文書多為寫本,少量為刻本,漢文書寫的約占六分之五,其它則為古代藏文、梵文、齊盧文、粟特文、和闐文、回鶻文、龜茲文等。文書內容主要是佛經,此外還有道經、儒家經典、小說、詩賦、史籍、地籍、帳冊、曆本、契據、信劄、狀牒等,其中不少是孤本和絕本。這些對研究中國和中亞地區的曆史,都具有重要的史料和科學價值。

莫高窟地處絲綢之路的一個戰略要點。它不僅是東西方貿易的中轉站,同時也是宗教、文化和知識的交匯處。莫高窟的492個小石窟和洞穴廟宇,以其雕像和壁畫聞名於世,展示了延續千年的佛教藝術。

破壞情況

莫高窟在元代以後已很鮮為人知,幾百年裏基本保存了原貌。但自藏經洞被發現後,旋即吸引來許多西方的考古學家和探險者,他們以極低廉的價格從王圓籙處獲得了大量珍貴典籍和壁畫,運出中國或散落民間,嚴重破壞了莫高窟和敦煌藝術的完整性。

1907年,英國考古學家馬爾克.奧萊爾.斯坦因在進行第二次中亞考古旅行時,沿著羅布泊南的古絲綢之路,來到了敦煌。當聽說莫高窟發現了藏經洞後,他找到王圓籙,表示願意幫助興修道觀,取得了王的信任。於是斯坦因就被允許進入藏經洞揀選文書,他最終隻用了200兩銀兩,便換取了24箱寫本和5箱其他藝術品帶走。1914年,斯坦因再次來到莫高窟,又以500兩銀兩向王圓籙購得了570段敦煌文獻。這些藏品大都捐贈給了大英博物館和印度的一些博物館。大英博物館現擁有與敦煌相關的藏品約1。37萬件,是世界上收藏敦煌文物最多的地方,但近年來由於該館對中國文物的保護不力甚至遭致失竊,因而受到不少指責。

1908年,精通漢學的法國考古學家伯希和在得知莫高窟發現古代寫本後,立即從迪化趕到敦煌。他在洞中揀選了三星期,最終以600兩銀兩為代價,獲取了1萬多件堪稱菁華的敦煌文書,後來大都入藏法國國立圖書館。

1909年,伯希和在北京向一些學者出示了幾本敦煌珍本,這立即引起學界的注意。他們向清朝學部上書,要求甘肅和敦煌地方政府馬上清點藏經洞文獻,並運送進京。清廷指定由甘肅布政使何彥升負責押運。但在清點前,王圓籙便已將一部分文物藏了起來,押運沿途也散失了不少,到了北京後,何彥升和他的親友們又自己攫取了一些。於是,1900年發現的五萬多件藏經洞文獻,最終隻剩下了8757件入藏京師圖書館,現均存於中國國家圖書館。

對於流失在中國民間的敦煌文獻,有一部分後來被收藏者轉賣給了日本藏家,也有部分歸南京國立中央圖書館,但更多的已難以查找。王圓籙藏匿起來的寫本,除了賣給斯坦因一部分以外,其他的也都在1911年和1912年賣給了日本的探險家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1914年,俄羅斯佛學家奧爾登堡對已經搬空的藏經洞進行了挖掘,又獲得了一萬多件文物碎片,目前藏於俄羅斯科學院東方學研究所。

近代,除了藏經洞文物受到瓜分,敦煌壁畫和塑像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目前所有唐宋時期的壁畫均已不在敦煌。伯希和與1923年到來的哈佛大學蘭登.華爾納先後利用膠布粘取了大批有價值壁畫,有時甚至隻揭取壁畫中的一小塊圖像,嚴重損害了壁畫的完整性。王圓籙為打通部分洞窟也毀壞了不少壁畫。1922年,莫高窟曾一度關押了數百名俄羅斯沙皇軍隊士兵,他們在洞窟中煙熏火燎,破

壞不小。1940年,張大千在此描摹壁畫時,發現部分壁畫有內外兩層,他便揭去外層以觀賞內層,這種做法後來引發了爭議,直到現在依然爭論不休。1940年至1942年,國畫家張大千兩次赴敦煌莫高窟臨摹壁畫,在那裏逗留的時間加起來約一年多,剝損壁畫的事情就發生在這期間。敦煌研究院陳列中心執行館長羅華慶指出,張大千剝損的壁畫總共約有30餘處。莫高窟第130窟是敦煌最具代表性的石窟之一,窟內26米高的佛像是敦煌第二大佛。張大千剝損的壁畫位於進門甬道,據介紹,他首先剝去第一層的西夏壁畫,然後又剝去第二層的晚唐壁畫,如今人們隻能看到最下麵的盛唐壁畫,而盛唐壁畫因前人覆蓋時為了增加泥土粘合力,已被劃得麵目全非。甬道的牆上,清晰地留下了他層層剝畫的斷麵。據記載,這座石窟曆時29年才築成,平均一年掘進一米,而張大千在短時間內使它大大改觀。如此典型的被他剝損壁畫的石窟還有第108窟、454窟等。

掠奪簡史

1907、1914年英國的斯坦因兩次掠走遺書、文物一萬多件。

1908年法國人伯希和從藏經洞中揀選文書中的精品,掠走約5000件。

1910年藏經洞中的劫餘寫經,大部分運至北京,交京師圖書館收藏。

1911年日本人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從王道士處,掠走約600件經卷。

1914年俄國人奧爾登堡又從敦煌拿走一批經卷寫本,並進行洞窟測繪,還盜走了第263窟的壁畫。

924年美國人華爾納用特製的化學膠液,粘揭盜走莫高窟壁畫26塊。

他們都以少量的銀元,帶走了大量的中國的燦爛文化。

王道士的功過與是非

藏經洞發現之後,王道士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他應該做的一切。首先,徒步行走50裏,趕往縣城去找敦煌縣令嚴澤,並奉送了取自於藏經洞的兩卷經文。王道士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引起這位官老爺的重視。可惜的是這位姓嚴的知縣不學無術,隻不過把這兩卷經文視作兩張發黃的廢紙而已。

1902年,敦煌又來了一位新知縣汪宗翰。汪知縣是位進士,對金石學也很有研究。王道士向汪知縣報告了藏經洞的情況。汪知縣當即帶了一批人馬,親去莫高窟察看,並順手揀得幾卷經文帶走。留下一句話,讓王道士就地保存,看好藏經洞。

兩次找知縣沒有結果,王圓籙仍不甘心。於是,他又從藏經洞中挑揀了兩箱經卷,趕著毛驢奔赴肅州(酒泉)。他風餐露宿,單槍匹馬,冒著狼吃匪搶的危險,行程800多裏,才到達目的地,找到了時任安肅兵備道的道台廷棟。這位廷棟大人瀏覽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經卷上的字不如他的書法好,就此了事。

幾年過去了,時任甘肅學政的金石學家葉昌熾知道了藏經洞的事,對此很感興趣,並通過汪知縣索取了部分古物,遺憾的是,他沒有下決心對藏經洞采取有效的保護措施。直到1904年,省府才下令敦煌檢點經卷就地保存。這一決定和汪知縣當初的說法一樣,都是把責任一推了之。王圓籙無法可想,又鬥膽給清宮的老佛爺寫了秘報信。然而,大清王朝正在風雨飄搖之際,深居清宮的官員哪望能顧得上這等”小事”。王圓籙的企盼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1907年,斯坦因到來,他通過宗教精神的交流將王道士俘虜了。斯坦因說:”道士之敬奉玄奘,在石窟寺對麵新建涼廊上的繪畫有顯明的證據,所畫的都是一些很荒唐的傳說……我用我那很有限的中國話向王道士述說我自己之崇奉玄奘,以及我如何循著他的足跡,從印度橫越峻嶺荒漠,以至於此的經過,他顯然是為我所感動了。”

當時王道士把經卷賣給斯但因有三方麵的原因:一是在長達7年的時間裏,他多次求助官方予以重視,而且是逐級上報,但無人過問,致使他灰了心。二是為了完成他的宏願,清掃洞窟,修建三層樓,架設木橋。三是唐玄奘溝通了他們的思想,斯坦因這個探險家追求事業的精神感動了他。因此他雖則思想極為矛盾,極不願意外國人將這些文物帶走,但在無奈的情況下,也隻好讓了步。

當斯坦因把敦煌文物宣傳於全世界之時,當朝命官這才懂得了其重要價值,但他們不是考慮如何地保護它,而是千萬百計竊為己有。因此,一時間偷竊成風,敦煌卷子流失嚴重,這是敦煌卷子自發現以後最大的劫難,後來連醉心於壁畫的張大千也加入了破壞的行列。1910年清政府作出決定,把剩餘的敦煌卷子全部運往北京保存。在運送的路途中,幾乎每到一處都失竊一部分。

大量經卷的散失,曾經使王圓籙感到非常痛心,因為藏經洞是他發現的,多年來在他保管期間從未發生過無故大量散失的事,官方如此掠奪,又如此貪心,使他感到極大的憤慨。所以,當1914年斯但因第二次到莫高窟後,王圓籙對他說了一段令人深思的話,《斯坦因西域考古記》是這樣記述的:”說到官府搬運他所鍾愛的中文卷子致受損傷,他表示後悔當時沒有勇氣和膽識,聽從蔣師爺的話,受了我那一筆大款子,將整個藏書全讓給我。受了這次官府的騷擾之後,他怕極了,於是,將他所視為特別有價值的中文寫本另外藏在一所安全的地方。”

敦煌千古事,苦樂誰心知?敦煌文物的流失不應該把責任歸因於任何個人,那是曆史對整個中國的嘲諷。我們不能以一個完人的標準去審視王圓籙,他在那個時代其實真的很平凡。或許隻有把他放在當時的曆史情境中去理解,才能得出客觀公正的評價。

藝術特色

建築藝術

現存500多個洞窟中保存有繪畫、彩塑的492個,有禪窟、殿堂窟、塔廟窟、穹隆頂窟、”影窟”等形製,還有一些佛塔。窟型最大者高40餘米、寬30米見方,最小者高不足盈尺。 從早期石窟所保留下來的中心塔柱式這一外來形式的窟型,反映了古代藝術家在接受外來藝術的同時,加以消化、吸收,使它成為我國民族形式。其中不少是現存古建築的傑作。

彩塑藝術

彩塑為敦煌藝術的主體,有佛像、菩薩像、弟子像以及天王、金剛、力士、神等。彩塑形式豐富多彩,有圓塑、浮塑、影塑、善業塑等。最小僅2厘米左右(善業泥木石像),題材之豐富和手藝之高超,堪稱佛教彩塑博物館。 17窟唐代河西都憎統的肖像塑,和塑像後繪有持杖近侍等,把塑像與壁畫結為一體,為我國最早的高僧寫實真像之一,具有很高的曆史和藝術價值。

壁畫藝術

石窟壁畫富麗多彩,各種各樣的佛經故事,山川景物,亭台樓閣等建築畫、山水畫、花卉圖案、飛天佛像以及當時勞動人民進行生產的各種場麵等,是十六國至清代1500多年的民俗風貌和曆史變遷的藝術再現。 在大量的壁畫藝術中還可發現,古代藝術家們在民族化的基礎上,吸取了伊朗、印度、希臘等國古代藝術之長,是中華民族發達文明的象征。 各朝代壁畫表現出不同的繪畫風格,反映出我國封建社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狀況,是中國古代美術史的光輝篇章,為中國古代史研究提供珍貴的形象史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