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傻女之死(1/3)

三天前,我爹在河邊撿了個姑娘。

那姑娘衣衫襤褸,像是從上遊的河岸衝過來的,額頭上有傷。但她生的好看,皮膚白嫩,比我們這村裏最好看的村花都漂亮。就是一直都在發燒,燒的渾渾噩噩。

後來那姑娘醒了,一直不怎麽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沒有一絲神采。

我爹說,怕是個傻子。

傻女就這麽在我家住了下來,我家祖孫三代,沒有一個女人,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操蛋。傻女雖渾渾噩噩,也不怎麽說話,但做飯是把好手。

她在我家住了一月,似乎沒那麽傻了,隻是不愛說話。有的時候也會對我露出笑容。

我爺爺是個草醫,懂點陰陽和醫術,至於我爹,是這附近最有名的滾刀肉。

一日我爹喝醉了酒,趁著爺爺不在,將傻女關在了屋子裏。

我嚇了一跳,拉著我爹:“你要做什麽?”

“你個沒良心的,你爹我做什麽,管你什麽事?邊呆著去。”我爹賞了我一個大嘴巴,直接把我打翻在了地上。

我爬了過來,拉住了我爹:“爹,你清醒點,爺爺回來要發火的。”

“他能管得住我?”我爹搖搖晃晃的,抬腿就給了我一腳,踹在了心窩子上,我直接翻倒在地,半晌沒爬起來。

臥室的門關上了,從那門內,傳來了傻女的哭喊聲。

傻女在我家呆了一月,我倆已經有了一定的感情,就是養個貓兒狗兒的都會有感情的吧?傻女的哭喊聲讓我心慌,但是門鎖住了我毫無辦法。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爹才從門內搖搖晃晃的走出。

我爹的臉上有不少的紅印子,眼裏帶著笑,我怕出事一直蹲在臥室門口,他一大清早出來,一腳踹我屁股上:“做飯去,小兔崽子。”

說完他就出去了。

我推開臥室門縫,朝裏麵看了一眼,就見傻女呆呆傻傻的躺在床上,一雙無神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她的手臂從床上垂下來,上麵滿是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

“我、我去給你做飯。”我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傻女轉頭,衝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還好人沒事。

我沒想太多,風風火火的衝進廚房。

等我生了火,卻越想越不對勁,傻女的笑容有點古怪。

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可當我推開門,就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傻女的褲子,順著褲子往上,可以看見傻女那一張猙獰的臉,傻女是上吊而死的,一雙腳直直的朝下,輕輕地晃動著。

“到底出什麽事了?”爺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把我嚇了一跳,等我回頭,爺爺火急火燎的衝了上來,光是看到臥室裏麵的場景,就仿佛明白了什麽,他一拍大。腿,憤怒的說道:“作孽啊!”

我站都站不穩了,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景象。

爺爺抓著自己本來就不多的銀發,扯了老半天,最後和我一起將傻女給放了下來,就斂在爺爺為自己準備的那口棺材裏。

接著爺爺做了個讓我非常不解的舉動。

爺爺要我把家裏的大公雞給殺了,用雞血浸泡了墨鬥線,然後在棺材上麵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然後又叫我把族裏的人都叫來,說是要給傻女舉辦葬禮。

我家撿了個傻女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一時間都來了。

爺爺的意見是不停靈直接下葬,越快越好。

所以三叔就直接找了十幾個精壯的漢子,打算抬著棺材直接下葬,不過對於棺材上麵的墨鬥線,三叔還是有些害怕:“爹,你這是什麽意思?”

“別問了。”爺爺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先抬棺下葬吧。”

我爹出去了一天就沒回來,到了傍晚,爺爺說要下葬,就讓那十幾個精壯的漢子抬棺。

然而,當那十幾個精壯的漢子抬著棺材的時候卻發現怎麽都抬不動,甚至連手指粗細的抬棺材的繩子都斷了。

一時間,好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三叔也看

出了點門道,忍不住問道:“爹,你給我透個底,我二哥是不是做了什麽……”

“滾犢子。”爺爺憤怒的盯著三叔說道:“你二哥什麽都沒做,這繩子不結實,重新換個來。”

爺爺說著,直接走到後院,重新拿了一條嬰兒胳膊粗細的繩子,結結實實的綁住了棺材。

我爺爺平日裏就懂點陰陽,村子裏的紅白喜事,基本上都有我爺爺的身影,所以我爺爺說沒事,其他的人,原本有些懷疑的,也就膽子大了起來。

爺爺將繩子綁在了棺材上,然後又點燃了一炷香,插在了棺材的前麵的那塊地上,接著拉著我一同跪倒在地上:“丫頭,爺爺對不起你,但你這麽鬧下去,也不是個頭,入土為安,早日投胎,我會讓軒兒日日為你祈福禱念的。”

說完,爺爺按著我的頭給棺材磕頭。

爺爺點的那一炷香飛快的燃燒了起來,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竟然一下子減少了大半截。

我揉揉眼睛,還以為看錯了。

爺爺這才站了起來,衝著其他的人說道:“抬棺。”

那十幾個精壯漢子齊刷刷的喊了一聲,但是這一次,那口棺材依舊沒有起來。相反,那嬰兒胳膊粗細的繩子卻崩的筆直,我看到每個漢子的臉上都憋紅了,表情猙獰難看,似乎用盡了力氣,倒不像是作假。

爺爺皺著眉,突然快步的走到棺材邊上,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食指在棺材上麵畫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符,或者隻是隨便畫幾下。

但是在那瞬間,棺材就抬了起來,甚至因為棺材的重量突然減輕,還在半空中蕩了一下,一時間,所有的漢子看著我爺爺的時候都是崇拜的小眼神。

然而就在此時,門卻突然打開了,我爹喝的醉醺醺的站在了門口,手裏提著一瓶二鍋頭,指著我的鼻子,唇齒不清的說道:“我、我回來了。混崽子,快給老子做飯去。”

“咣當”一聲巨響,剛剛被抬起來的棺材,卻突然掉落到了地上,嬰兒胳膊粗細的繩子全部斷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