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漠北之森,在烈烈朝陽的炙熱燒烤下,猶如天然的大火爐,空氣幹燥的令人發指,一股股熱浪隨著人的呼吸而湧動,讓進入到這裏已經一個月的”鷹火”突擊小隊內外煎熬,厚重的軍甲防彈衣和武器背包已經成為他們不可卸下的負擔,嚴實的包裹下體力快要竭力透支。

他們已經快半個月沒喝過水,嚼樹葉啃樹皮已經無法支撐體內消耗的水分。

再繼續下去,他們不是死在敵人槍火而是被現在的處境給困死在這裏。

“隊長!……”張達半俯下身沿著這片高高枯草的遮避閃向前方一抹堅毅細長的背影旁去,壓低聲音:“隊長,大家夥兒快要堅持不住了,脫水的情況已經控製不住了……”

“告訴大家,必須堅持!”雲藍頭也不回咬牙道,好不容易追擊了一個月,把最後一批毒嫋困在了前方的森林裏,這個時候放棄,絕無可能。

“是”張達也清楚此時的緊張戰況,他們不可能停止或者退後。

這是場戰鬥。退則死,堅持,才有可能活下去。

準備轉身離開時……

“等等……”雲藍伸手示意準備離去的張達,然後摸向背後的背包側,取出早以空掉曬的發燙的軍旅水瓶,擰開蓋,另一隻手向腿部的匕首摸索而去,待張達還沒反應過來,隻看到刀光一閃,一抹血色溢了出來……

“隊長你……”張達驚呼出口,瞪大雙眼。

“閉嘴!”雲藍眼神犀利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手臂上紅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落入在瓶子裏。

這麽大的口子

看的張達憋的臉色通紅又不敢開口……

“好了”感覺差不多了,把瓶子塞進張達的懷裏,雲藍低頭包紮起自己的傷口,頭也不抬,淡淡道:”拿過去,不想用就倒掉!”

張達欲言又止然後發現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隻能低頭壓低喉嚨回道:“…………是!”

他在隊長麵對,永遠隻需要有遵守,執行,轉達,卻唯獨沒有抗拒。緊緊的接過軍旅瓶,抬頭擔憂的看了眼雲藍,抿了抿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狼狽的轉過身,貓低身往後麵的枯草堆隱去……

雲藍抬起頭看著那魁梧的背影,微微一笑,真是個實在的人。

枯草堆後約一百米處

擴散的軍綠色身影潛伏在高低不一的最佳隱藏位置處,或爬或站在大樹後麵,一張張堅毅嚴肅的臉朝著前方,連汗水流進眼睛火辣辣的痛也不敢擦。隨時注意著槍口的方向,一點動靜都不放過,隨時等待指令。

“易陽,堅持住!”

最大最遠的一顆樹背後麵,背靠著一位年輕的戰士,隻見他全身癱軟的半靠在樹身,嘴唇幹裂開,極度脫水的狀態。旁邊一位和他一樣年輕的戰士,緊抓他的手臂急呼道,生怕他睡著。

易陽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無力的半垂著眼,喉嚨沙啞道:“寧凡,你不要……管……管我……你……要漂亮的……完成任務……安……安全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