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妖風起,鬼墳隱

眾人逃出生天,抵達了雲夢山深處的娘娘墳,雖是夜幕當頭,但卻繁星璀璨,直欲將整座雲夢山照亮。

此刻,所有人都有種重見天日之感,也顧不上計較附近的荒草荊棘,直接往地上一趟,原地修整了一個多小時。

後來,秦如玉發現美玲的傷口,到底是出現了感染的現象。邊緣部分的肉中滲出來很多黃綠色的膿水,情況非常嚴重,甚至還伴隨著發起了高燒。

她說,這可能是進入傷口的細菌,傷害到了中樞神經,必須得立刻送院就診!

不過,阿大還在底下,不知道情況會不會如我所料的那般發展?

眾人放心不下他的安慰,激烈的討論一番後,最終決定由我,孟甘棠,趙嬌和文芳四人留在原地,隨時接應底下的阿大。

其它人則帶著美玲,連夜快速出山就近求醫!

他們走後,這裏的氣氛很快就變得詭異起來。

隻是,我身心俱疲,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思考這方麵的問題,索性就放任不理,抓著趙嬌軟綿綿的手,躺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靜謐的夜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期間孟甘棠欲言又止的走來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麽話來,躺在我身邊,安靜的看著我。

文芳起初對此嗤之以鼻,頗有些不屑一顧的滋味。但最後也不知怎麽想的,居然也過來了,盤腿坐在我腦袋正前,慢慢打起了盹。

夜空的星辰一顆一顆的消失,雲夢山漸漸被一片極致的黑暗籠罩,可很快,遠處的天邊又劃破了第一抹曙光,白晝降臨此地!

我這時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就算大張旗鼓的娶個大姑娘都夠了,怎麽阿大還沒有出來?

就在我正想手撐地麵,再下去看看情況的時候,一道沉悶的雷鳴突然在身下炸開,緊跟著,整個雲夢山仿佛都劇烈的抖了一下。

隨後,橫溝中忽的卷起一陣黃色風柱,直接衝到了半空四五米的距離,猶如一條黃色的巨龍當空肆虐。、

娘娘墳周圍十數米的地麵,一時間飛沙走石,草揭木傾,猶如到了世界末日,一副毀天滅地之像。

當此惡境,誰也管不上許多,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往一處紮,緊緊抱成一團,唯恐會被這股妖風席卷上天。

娘娘墳底下冒出來的這道荒龍惡風,足足維持了半個多小時,方才漸漸停歇。

等我們四個人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全被眼前的場景震駭的說不出話來。

隻見,先前附近那座低矮的山包,此時被一片平坦的地麵所取代。

四周嶙峋起伏的溝穀川壑同樣不複存在,仿佛整個娘娘墳,完全被剛才那股妖風強行從這個世界抹掉。

此刻,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茵茵的荒草和夾雜的野花,在晨曦甚至隱隱能看見他們枝葉上的露珠。

入山的那條曲曲折折的山徑,一覽無遺的呈現在我們的身前....

過了很久,我們才緩緩從眼前這一幕回過神來,麵麵相覷的看著對方,每人的眼中都有些呆滯,好像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顏,顏知,發,發生什麽了?這,這是幻覺嗎?你,你掐我一下!”文芳樣子有點發傻,說著話,呆愣愣的就伸過來一條胳膊。

我大腦很難轉過彎來,隻渾渾噩噩的聽見他要我掐她,便遲鈍的伸出手,使勁在她小臂處一擰,問道:“疼嗎?是幻覺嗎?”

文芳聞言沒說話,平靜的收回胳膊,抬手就給我一個耳光,她出手很快,我根本沒防備,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我正要發作,卻聽她淡淡的問:“疼不疼?”

我揉了揉臉,暗罵道,廢話,你他娘這巴掌估計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老子臉都他媽的腫了,能不疼嗎?

不過,這一巴掌下來倒是徹底把我打靈醒了:剛才的一切不是夢,娘娘墳真的被那股邪風從雲夢山抹去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啊?

我直起身體,揉著眼睛再次環顧了一圈:沒錯,娘娘墳的確不見了!

這裏成為了一片很平的草地,到處都是隨風招搖的植被,哪還能找到我們之前出來的那條山溝?

文芳繞著走了一圈,回來後直搖頭道:“洞口找不到了!到處都是草,底下一定發生了什麽異變,小哥他.........”

說實話,任何人親眼看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都很難立即反應過來。

我聽見文芳這句話後,才猶如被兜頭破了一盆冷水:洞口沒了,那阿大呢?他還在底下.......他怎麽出來?

我頓時就慌了,之前讓阿大留在底下是我的主意,如果他被活埋了,那我這輩子良心都無法安寧。

這時,其它三人看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在想什麽!

孟甘棠突然提議道:“顏知,你先別急!剛才底下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們誰也不知道!說不定,下方的娘娘墳還在.....要不這樣,我們再去前麵的玄女觀看看,按照這個地方的結構,那裏應該也有一個出口!”

我現在心中完全亂了方寸,根本沒往其他方麵想,聽見孟甘棠的話後,就瘋了一樣朝玄女觀那邊狂奔。

然而,等我們穿過被山火烤焦的百鬼林,越過三途水溪重新到達玄女觀後,一連等了兩天,神目也沒有出現過。

這座充滿邪氣的道觀,在那股妖風過後,仿佛**盡了所有的陰戾,變成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建築。

隨後,黃叔他們那邊將美玲轉進這邊的市醫院,等不到我們,一路摸索著找了過來。

文芳把情況告訴了他們,黃叔聽完之後就甩手給我一耳光。但,隨後又拽著我的衣領,第一次流露出身上那種蠻橫霸道的氣勢,讓所有人跟著他出山。

期間,我全程近乎被他在地上拖著,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山的,隻記得,等我從這種極度的自責恢複過來時,人已經回到了市區文芳的房子裏。

後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渾渾噩噩中渡過。

經過這場事情,文芳似乎也接受了孟甘棠,默許她跟趙嬌在這住著,把地下室收拾出來分給她們,就跟庾明傑,黃叔還有洛玲匆忙離去,再也沒見出現過。

直到這一天,孟甘棠正滿臉憂慮的看著我,舉著筷子在我嘴邊,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起來,跟對麵的人交流了幾聲,就對我歎道:“顏知,西藏那邊出了點事,我現在必須離開了,你.....你保重!”

說著,她就叫上正在旁邊低頭玩手機的趙嬌往門口走。

我看著她們倆個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喊出了數日來的第一句話:“等等,我也去!”

她們兩個微微呆了下。

隨即,便興奮的走過來,噓寒問暖的囉嗦個不停,我呆呆的看著她們,腦中的思緒開始迅速組合恢複,強吸了兩口氣,問道:“西藏那邊出什麽事了?”

孟甘棠眉頭一皺,說:“我也不清楚,電話是柴靜那妮子打過來的,語氣很急,好像說有人給我們郵了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