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阿妣遮嚕迦

我魂不守舍的站在這座充滿詭異和神秘的佛殿內,不知是那盞蓮燈的火苗‘劈啪’響了下。

蓮花焰心的跳躍炸鳴,經由這片近乎密封的空間放大攏音後,在我耳邊七繞八繞的回**了四五圈,才讓我‘嗬’的下,猶如垂死之人倒上氣來,幾乎離開身體的三魂六魄才逐漸緩緩回歸。

又過了會兒,我淩亂的大腦才遲鈍的冷靜下來。

這時,我慢慢回憶起了事情的經過。

長相與庾明傑一樣的和尚,欺身救人,講經場奔逃,頭頂趙嬌她們的聲音,忽然一道白光在腦中劃過,倒吸了口氣,已經隱約猜出了這是怎麽回事了........

靠!難道,我也和文芳他們一樣,著了這個鬼地方的道了?可他娘的,我又怎麽會一下跑到這裏來?

我想通了事情的關鍵,來不及再去考慮其它,這地方一秒鍾都不想多待,掉頭直奔那扇巨門,想打開它逃出去。

不過,等我跑近後才發現,兩扇厚重門頁竟隱隱似渾然一體,藏人崇尚自然,這道宮門摸上去的手感,很像是石頭斧鑿而成。

這怎麽可能啊?媽的,在外邊的時候,分明是兩扇木門,咋裏邊變成了石頭?

事到如今,即使我想破門而出也已經是妄想了。

我後悔不迭,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座佛殿門口那位置有古怪!救人時,我也是千防萬防,一秒功夫都不敢多耽擱。沒想到,終究還是沒能避免馬失前蹄的下場!

早知如此的話,當時還不如去趙嬌她們那邊要根繩子,何必要以身犯險?

不過,世上什麽藥都有,偏偏沒有後悔藥這個東西!

我長籲短歎了片刻,拍打著石門朝外邊倆小阿妹大吼了十幾嗓子,也沒得到絲毫回應。我經曆的怪事多了,又有文芳和庾明傑倆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隨即,一顆心算是徹徹底底的沉入了穀底,開始仔細打量這個佛殿來。

佛殿的其它地方空無一物,唯有地上盤腿而坐的那十幾個大和尚引人注意。我注意力很快便轉移到他們身上,近前繞著他們開始觀察起來。

很快,我就有了一些發現。

首先,外圍的這些和尚共有九個,個個頭戴僧帽。揭開來一看,與遊**在講經場的那些和尚很像。脖子往上的頭部缺失,卻頂著一顆光溜溜的靈知卵。

其次,在他們的身下各有條非常隱蔽的細溝,大約以三人一組,分別匯入三盞蓮花燈的石台下。

每條溝中都隱隱有縷淡金色的**,從他們的肛口位置排出,流入三座蓮台內。我不知道這種**是什麽,不敢貿然用手去看。隻是通過大概的觀察,推斷出這些**似乎就是蓮花燈的‘燃料’。

最後,是中間背對而坐的三個大和尚。我鼓起勇氣走過去到到處觀察了遍,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這三個和尚與所有的和尚都不同,身體上幹幹淨淨的,醬紅色的皮膚近乎直接貼在底下的骨骼上,猶如幹屍,應當死了不少年頭。

可在其中兩個和尚的脖子上,卻分別頂著張仿佛擦粉過度的庾明傑和文芳的臉,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從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地方後,周圍尚未出現什麽明確的危機。

然而,在我繞過這兩個和尚,去檢查最後一個背對我的和尚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猛然間出現在我的心頭。

我一身冷汗的刹住了腳,這種極度危險的預兆,讓我當下心驚肉跳的退了回去。

我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勉強平複下心中的恐慌,胸口一陣陣的窒息,雙眼死盯著那個和尚垂在腦後的雞冠帽,試圖判斷出來,剛才那種致命的危機感從何而來?

是那處地方設置著某種致命的機關陷阱?

還是存在著超乎常理的詭譎之物?

空曠的佛殿內,那種生死存亡的危機感出現後,仿佛四周的空氣都沉重壓抑起來,道道心悸感不斷地湧上心頭。

我心情沉悶的站在原地,全幅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和尚身上,心田一個念頭接著一個念頭電轉而過。

就在這個時候,我高度集中的精神稍微鬆懈了一下,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又從對麵‘庾明傑’那張鬼氣森森的臉上掃過,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種非常古怪別扭的突兀感,似乎哪個地方不對勁。

這種突兀感轉瞬間便幾乎要將我吞沒,但就在這個時候,我一團亂麻的大腦突然之間冒出來一根線頭。

隨即而來的是一道靈光。

我發瘋般的回過頭去,看向身後偏殿巨門上那張畫著三頭六臂怪物的圖案,漸漸與腦中之前回廊的三世佛壁畫重合起來。

靠!原來如此!

媽的,老子總算明白跟文芳他們倆是遇到什麽妖法了!不過,這密宗真有小阿妹說的那麽厲害嗎?

一法通百法,隨著我腦中那道靈光閃過,之前在路上小阿妹說的一個傳說,立刻浮現在我的腦中。

大概是我們從那條回廊中離開,經過那片僧房的時候,背上的小阿妹估計是被我屢屢侵犯隱私妙處,弄得受不了了。小姑娘就抓著我的手,故意轉開了話題,給我說起了另外一個關於三世佛的傳說。

藏傳佛教中的三世佛,不能被放在同一個地方,這似乎已經是個不成文的規定。

但是,有一種情況下,三世佛卻可以被放在一處。那便是在進行‘阿妣遮嚕迦’懲罰敵人的時候,會將三世佛請在一起,聚集所謂的三世佛之力,來施展無上妙法。

而這個阿妣遮嚕迦,據阿妹說,是藏傳佛教中很厲害的一種邪術,又被稱作密宗誅殺法。乃是和尚用來專門懲罰敵對之人,或者是保護某些重要場所下的‘咒法’。無跡可尋,往往中者毫無所覺,簡直防不勝防。

不過,密宗既是導人向善的佛教一脈,自然也不會濫殺無辜。除非是褻瀆三寶,救無可救之人,一般的‘阿妣遮嚕迦’絕不會要人性命。往往以小懲大誡,令人記住教訓不敢再犯為原則。

最常見的‘阿妣遮嚕迦’,據傳是讓人的‘靈魂’,沉淪至所謂的‘色-欲界’,飽受精神摧殘後,再由和尚‘施法’喚醒.......

可是,等我回憶到這裏,腦中的記憶卻變成了兩條白嫩-嫩的大腿,小腹也是一陣一陣的火熱。

我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刮,悲劇的反省到:媽的,最近是怎麽回事?怎麽腦袋裏總想這些猥瑣玩意.......唉,當時發現小阿妹圍魏救趙的轉移話題後,我基本上就沒怎麽走心。左耳進右耳出,全他娘的體會小妮子的妙處手感了。

這會兒,回憶到了關鍵處。他娘的,腦子都想破了,可就是回憶不起來,接下來的後文了。隻依稀記得,小妮子當時說什麽‘想自己擺脫這個‘阿妣遮嚕迦’,就要在什麽色-欲界中,直麵什麽東西......’

直麵什麽東西?

美女?這鬼地方哪來的什麽美女?地上的這些大和尚?他娘的,老子都快把他們扒光了,別說了直麵了,就差零距離的交流了.......

媽了個巴子,那他姥姥的是直麵什麽東西?

我越想越煩躁,悔恨交加的暗道:人常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己當時怎麽就管不住這雙手,到頭來,反而快要誤了自己的小命!此言果然非虛!

身前搖曳晃動的蓮花燈,仿佛在這個時候也開始嘲笑我,又發出‘劈啪’一聲響,讓我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紫青色的焰火在左右搖擺著,照在周圍的和尚身上,也好像照進了我的心中。

我猛然抬頭看向最後一個背對我的和尚,瞬間一拍大腿,叫道:“我明白了......媽的,小阿妹當時說的是直麵內心的恐懼......恐懼.....難道說,就是最後那個我沒看過的和尚嗎?”

我想到這裏,心中卻又不禁猶豫起來,一邊是記得不甚清晰的小阿妹的話,一邊是那種極致的危機感,宛如整個腦袋被分成兩半。

最終,我咬了咬牙,心中給自己打著氣,抽出軍刀躡手躡腳的向最後那個和尚,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