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講經場

文芳的提出來的這個問題,頃刻間就把我難住了。

我抓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對啊,按照孟甘棠當初給我解釋的這個理論分析。黃叔他們,並沒有與我們處在同一個‘宮’中。往大處講,雙方就相當於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內,我們又怎麽會聽見槍響?

就在這個時候,趙嬌突然輕輕地扯下了我的衣服,見我看過去,便小聲說道:“老板,我,我.......你,你不是說,這個九宮格中還有個最底層的‘超脫空間’嗎?孟姐頭她,她們,會不會直接到了那裏呀?”

我先是一愣,混亂的大腦‘劈啪’一聲巨響,劃過了一道閃電,興奮的一拍她的大腿,叫道:“操,我知道了!”

庾明傑這家夥無論做什麽事情都非常認真,剛才正不聲不響的開動大腦,接受我說的這個九宮格原理。

此時,被我嚇了一大跳,氣急敗壞的破口罵道:“顏知,你他媽的腦子被門夾了?叫個屁,嚇死老子了!”

我打了個哈哈也沒在意,發現文芳臉色鐵青的盯著我落在趙嬌滑嫩大腿的手上,噤若寒蟬的忙將手縮回來。

然後,我幹笑兩口到:“諸位,我知道咱們為何能聽見黃叔的槍聲了。因為我們還在無盡海這個龐大的迷宮內徘徊,而他們早就超脫了此處,抵達了最後一層的終極空間。我們能聽見他們的聲音,正是因為這個!”

“而且,無盡海傳說中是那個空行母修建的,也就是說,空行母定然就在最後一層的終極空間內!”

“黃叔他們會開槍,很可能的可能是遇到了那位傳說中的空行母,雙方發生了火拚!”

文芳聽我說完,馬上就不無擔憂的道:“可是,黃叔他們假如真的遭遇了那個空行母,槍聲為何隻響了那麽一會兒......”

“莫非,他們已經.......”

我知道她想說什麽,擺擺手道:“這個問題,隻有見到他們後才能知道!你也別自己嚇自己,老土匪那夥人中,可沒一個是吃素的!說不定,他們已經撂倒了那隻空行母,正待在原地等著咱們呢!”

文芳聞言,忐忑的麵容微微有些放鬆。

這時,庾明傑懊惱的‘嘿嘿’兩聲,衝我怪叫到:“我說,顏知,你能不能別隻顧著跟文隊打啞謎?倒是先給我和兩個妹子,再說說那什麽九宮格原理啊!”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們三人正兩眼一抹黑,傻愣愣的盯著我看,明顯是被我說的精神空間給繞迷糊了。

我隻好耐著性子將上次黑山鎮的事搬出來,對比著解釋了一番。

庾明傑方才恍然大悟,但兩個小阿妹卻仍是一臉迷糊的看著我,我也懶得再多費口舌,就跟文芳他們倆討論起來,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片刻後,三人有了決斷。

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再多的投機取巧也不過是花把式。最可靠的辦法還得按部就班,一個影子一個影子的嚐試過去。反正這些影子的活動區域基本上是固定的,待在原地也不會跑,頂多浪費一些時間而已。

隨後,幾人當機立斷,整理好身上的武器裝備,離開這座佛堂,直接回到了最初出現的地方。

四周陰影幽幽,正當我要隨便找個就要悶頭往裏紮的時候,文芳忽然攔住了我,說:“等等,你還記得黃叔他們當時的槍聲,具體是從哪個方位傳過來的?”

我偏頭一想,立刻琢磨明白她的意思,手指著左前方,說道:“大概是在那裏,怎麽,你想先從那邊入手嗎?”

文芳點頭‘嗯’了下:“槍聲能從那邊傳來,必然有自己的道理。最不濟,也可以說明黃叔他們當時是在那個位置。從那裏著手嚐試,我覺得可能會有意外之喜!”

我想了想也是,文芳的想法雖然聽上去似乎並沒有合理的依據,可也算是給我們指了個具體的方向。總要比之前打算在這一馬平川的地方,刮地三尺寸寸摸索那般強的多。

幾人當即動身,穿過一道道忽閃忽現的幽影,到了坐落在黑霧中的一麵牆前。

這個位置的火藥味最濃,徘徊遊**的幽影數量卻極少,稀稀落落的僅有三四隻,像鬼一樣的在牆中穿來穿去。

我心頭不禁有點發毛,讓文芳決定該拿那隻開刀?

文芳想了想,徑直朝其中一隻走去,其它人亦步亦趨的跟上她。幾乎不用我們自己動手,這隻幽影正好從牆中出來,像陣風似的,挨個從我們身上掠過。

幽影穿身而過,我隻覺眼前一片模糊。等定下來神後,急忙往兩邊看去,如釋重負的發現其它人都在身邊發呆。

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四周仍是黑霧彌漫,鬼影森森,二話不說,低頭再次回到了那座矮牆下。

很快,又鑽過了一道鬼影,情況與之前如出一轍,依舊沒有擺脫九宮格的束縛。

眾人強打起精神,一聲不吭的又回到了矮牆邊。

這片區域徘徊的幽影,隻剩下最後兩隻。如果還不行的話,就證明文芳的猜測錯了,隻能按照之前的老辦法,一個個的嚐試過去。

文芳接連兩次失誤,大概是麵子掛不住了,頗有些佯怒的讓我帶路,我也沒多想,隨便選了個黑影,提腳便走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等我穿過這道幽影後,四周猛然間出現了白色刺眼的光芒。

一直以來纏繞在身上的那種陰冷冰寒的感覺,驟然之間也消失殆盡。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整個人好像都獲得了新生。

我呆滯了數秒,立刻抬頭看向天空。

狂喜的發現,之前黑壓壓猶如鍋蓋般的渾重蒼穹,此刻竟是煥然一新。一輪圓月高懸其上,幾顆若隱若現的星辰點綴其周,皎潔的月光將整片天地仿佛都映的一片通明。

借著月光,我發現這裏似乎是一處類似密宗講經廣場的地方。前方不遠處佇立著一座巨大的蓮花坐台,中間有個三階的垮台。

繞著蓮台,四周高高低低的擺放著許多渾圓的石座,再往後,便是一座氣勢不凡的密宗寺院,朱紅色的大門上,繪滿了惡鬼般的滲人圖案。

往後,則是一片在月光下猶如一麵白色明鏡的河麵,河水滾滾而動,腳下輕微的震動著,給人營造出一種假象,好似水流將此地正帶著一直向西而行。

隻不過,沒等我再進一步仔細觀察,注意力又被講經場上分散的許多‘人’給吸引了過去,條件發射的向後退了一步.........紅色的僧裙,長齊腳麵;上身穿一件背心(坎肩),外披一張有身長兩倍半的紅色的披單,單臂裸-露,竟是一個個紅衣大和尚。

這些和尚淩亂的分散在整片講經場上,腦袋上扣著的黃色雞冠帽倒垂而下的縷縷流蘇,將它們的臉若隱若現的遮住,讓人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

隻是低著頭,像一具具行屍走肉般,在這片廣場上來回走動著。

我被眼前這一幕搞得有點舌頭發麻,這些和尚是怎麽回事?

基本上不用想,我們現在絕對已經超脫了九宮格,來到了最後一層的終極空間。但是這個地方,完全與我們想象中的場景背道而馳。

孟甘棠當時是怎麽搞得?為何一個字也沒提到過這些紅衣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