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蟲陣升龍

阿大性子很直,說話也是如此,不喜歡黃叔那樣的拐彎抹角,一口氣將自己的判斷全盤說了出來。

我們聽他說完,頓時對這道裂縫後方的蟒骨鬼林有了一個全麵的了解。根據阿大所說,蟲陣基本上全都是以古代的軍陣為藍本,卻因為雙方布陣采用的東西不同,陣法的能力自然是天差地別。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不管如何改變,陣法的原理永遠是固定的!

眼前的這個升龍陣,對應的軍陣便是鶴翼陣。以斜坡為中界,左右兩側的蟒骨鬼樹猶如兩列臨陣應敵的軍隊,隻要人走下去,應該就會進行移動攻擊,迅速將我們包圍起來,到時候逃也逃不掉。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走中間這條斜坡,從兩側任意一片蟒骨鬼林經過。這樣一來,我們隻需要應付一方的鬼樹即可。

阿大講的非常詳細,不過我心裏始終存在著疑問,那就是這種鬼樹究竟算什麽東西?是異蟲?還是其它?

隻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阿大也無法給出。他說:必須得深入進去,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來。

隨後,幾人討論了一下,決定了行動的隊列。由身手最強的阿大打頭,我落在第二個位置,文芳被放在中間,孫勇第四,黃叔打底。

這個安排是我們討論了很長時間,做出的最合理分配。

有了決斷,幾人再未猶豫。如臨大敵的整理好身上的裝備,將各自的武器取出來抓在手上,一字長蛇,如臨鬼淵的從裂縫中魚貫而入。

跟著,打頭的阿大取道左側,直接跳進了左側蟒骨鬼林內。

他甫一竄身,整片蟒骨鬼林的‘鬼樹’,立刻便活了過來,粗大的蟒蛇身軀一陣娑娑作響,像靈蛇一般彎曲而下。形如珊瑚的人骨樹冠,紛紛發出一道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呼嘯聲,根根白骨猶如化成了道道利刃,從無數個方向衝他身上刺去。

我一陣窒息,以為阿大在劫難逃時,就聽兩隻耳邊‘噠噠噠’的一陣槍響,一顆顆帶著火焰的子彈,從身邊呼嘯而過,根本不用分辨方向。

在黃叔三人強大的火力支援下,壓向阿大的那幾顆鬼樹,身體登時被子彈射擊的千瘡百孔,隱約發出一道不敢的蛇類嘶吼聲,轟隆隆的倒了下去。

阿大的周圍,登時出現了一片空白地帶。

“靠,臭小子發什麽愣!快他娘的進去啊!”

我還在發愣,黃叔這時直接照著我屁股給了一腳,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直接滾到了阿大的腳下。

麵前,正好有顆被子彈‘射死’的鬼樹,水桶般的蛇軀在腦袋上安全帽的探照燈下,散發著陰冷的青光,好像真是條蛇一樣,將死不死的還在抽搐著。

我‘啊呀’一聲怪叫,觸電般的從地上跳起來,冒了一身白毛汗的盯著看了幾眼,忽然又聽見周圍莎啦啦的響動了起來,急忙四下一環顧,亡魂大冒的發現,遠處的‘鬼樹’又圍了過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兄弟,臥倒!”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按在了我後腦勺上,使勁把我向下一壓,就聽見孫勇的聲音。

我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的已經躺在了地上,就聽見頭頂上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勉強抬起半顆腦袋一看,隻見文芳他們四個人,每人兩隻手上都抓著一把槍,左右開弓的向四周射擊,形成了一道強大的火力網。硬生生將圍攏而來的‘鬼樹’,限製在了七八米外的地方。

我一邊羨慕的雙眼發紅,暗恨自己當時怎麽沒拿上兩支槍,這東西他娘的比一萬把軍刀還頂用。

一邊,又看見黃叔興奮的老臉漲紅,連連怪叫道:“爽爽爽!媽的,老子上次摸槍,還是在老家,從那李寡婦家摸了根土炮統子,哪有這家夥好使?死人臉,阿叔跟你打個商量,等咱們回去後,給你那老板說說,給老子多搞點這東西!”

阿大懶得理他,隻顧著悶頭開槍掃射,倒是文芳聽見這話,立馬生氣道:“阿叔,我不許你亂來!”

黃叔滿不在意的打了個哈哈,估計也沒真想弄這種違法的東西。不然的話,以他的財力和人脈關係。別說一支槍,弄得隱秘些,這老土匪都能搞到一輛裝甲車來!

情況在穩定的向樂觀方向發展,這種鬼樹雖說可以移動。但一經子彈掃過倒在地上後,就沒了動靜,火力網的強大壓製下,逐漸在我們周圍形成了一道‘鬼樹防線’。

期間,黃叔他們換了兩次子彈,等防線進一步鞏固,遠處的鬼樹再也無法過來時,幾個人才鳴槍收兵,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

阿大這時,繞著腳下的一顆鬼樹觀察了起來。青黑蟒皮的彈孔中,正在向外咕咕滲著一種藍紫色的怪血,卻沒半點血腥味發出,並且很少,一縷縷的向外淌著。

樹冠上倒地後,上邊插著的那些骨頭,承受不住樹身的重量,七零八散的碎了一地,看上去很是淒慘詭異。

走到這裏時,阿大忽然‘咦’的一下,蹲在地上,用手從樹冠上摘下來一顆黑乎乎的東西。

我一看,這不正是我之前看不清楚的那東西嗎?

於是,我好奇的湊過腦袋,往上邊仔細瞧了幾眼,等阿大用手撥開‘球’上那層黑色物質後,後脖子冒涼氣的發現,這竟然是一顆人頭。

我抽了口冷氣,隱隱覺得這人頭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

定了定神後,再次看過去,很快就發現,這顆人頭的五官已經非常模糊,像是軟化後的蠟像一般,整個臉部顯得很平滑,鼻子眼睛很難分辨出來。

而且,阿大把人頭披散的頭發撥開後,這顆人頭在我們腦門頂上探照燈的照射下,竟然依稀顯出一種粗石玉坯般的光澤。

脖子傷口平整,應該是被人用刀子一類的利器直接砍斷。底部也出現了這種‘玉化’的跡象,卻在正中間留有一個小孔,正緩慢的向下滴著巨蟒身上那種紫藍色的**。

我越看越覺得這種情況有點莫名眼熟,等鼻子前傳來文芳身上那種淡淡體香後,猛的一道靈光閃過,一拍大腿‘嗨呀’回頭對她說道:“文芳,你快來看看,這玩意好像是咱們,在湘西雪山底下,見到的那種靈知卵呐!”

文芳聽罷,立刻加快腳步走過來,往阿大手上一看,驚訝道:“還真是這種靈知卵!這裏怎麽會出現?難道說,這些鬼樹和當初孟甘棠的族人一樣,是一種另類的培育容器?”

“不一樣!你們再仔細看!”

阿大這時好像有了什麽發現,非常堅定的搖著頭,把人頭的底部抬起,讓那個小孔呈現在我們眼前。

我又看了看,除了這顆靈知卵的培育程度,遠遠不及雪山底下的靈知卵的進度外,幾乎完全相同。

所以,我就抓著頭皮說道:“不知道,看不出來哪裏有什麽不同!”

“不!”

就在這時,文芳忽的打斷我的話,擲地有聲的指著那顆小孔,說道:“不一樣!雪山上的靈知卵,是將其它的雪蛛幼蟲的能量輸入到人頭中,促使靈知卵生長!而這枚,似乎是反向收集靈知卵內的能量,讓它倒流入地下蟒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