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8月23日,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這一天,在夢之星上班的幾百個女孩中間的一個又會失蹤。華燈初上,夜開始登場。

夢之星華麗的霓虹燈漸次點亮,白天寂靜無比的夢之星開始熱鬧起來。

夜總會上百號人都在做著開場前的準備,燈光,音響……

那位笑起來特別爽朗的現場經理點了一根煙,笑嗬嗬地在與門口的小保安調著情。

這樣的一個夜晚與往常沒有什麽不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們陸陸續續進了大門,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個星期的調查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與三位女孩有過密切關聯的男性,雖然都是一些好色之徒,但其成長過程中並沒有經曆過什麽不可磨滅的創傷。

夜總會的工作人員上百號人,調查起來困難了一些,警方隻得先從跟三位女孩認識的員工開始調查,也並沒有找到值得懷疑的人。

夜場開始之前,經理將所有的女孩召集在一起開了一個會。

會議的中心思想大概是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生命故,二者皆可拋。

意思是,為了尊重自己如花的生命,不管有錢的男人,還是沒錢的男人,亦或是鐵得不能再鐵的姐們今天晚上要約,統統都得拒,拒不過也得拒。

如有可疑的人來約,一定要向警方報備。

這一場會議開得,倒讓女孩們個個臉上的表情凝重得不能再凝重。

蕭默非常滿意,要的就是這一種效果。

晚上8點多,夢之星開始了它夢幻般的角色,屬於夜的生活拉開了序幕。

一切都是那麽隨意,又是那麽自然。

蕭默坐在大堂的角落裏,看著眼跟前的一切。

這是一個烏煙瘴氣的場所,各色浮動的燈光滾動在各個角落,酒氣飄散在空中,散發著各種曖昧的味道。

雜亂的舞台上,穿著極少的跳舞女郎們開始毫無靈魂的舞動著,那位年青dj的嗓間渾然天成,極具魅力。

隻要他吼這麽一嗓子,大廳左邊舞池裏的人們就跟著啊啊叫兩聲附和。

蕭默每天晚上都在這個角落裏坐著,一個星期了。

台子上的人沒什麽變化,變化的隻不過是底下那些來買醉買笑的人們。

而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隱藏在這些有聲有色的人群之中,沒有人知道。

雲海端著杯子坐到了蕭默的旁邊,躁動著的音樂震得人腦瓜子疼。

兩人相視一笑,非常有默契地舉了杯。

“蕭隊,這杯子裏的礦泉水,你有沒有喝出威士忌的味道?”

“也許吧,我對酒沒有研究,也不好這一口。”

雲海嘿嘿一笑“我倒喝出了龍舌蘭的味道,在這種場合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看不出來,你還有如此雅興。”

“雅興倒談不上,蕭隊大可不必這麽緊張,放鬆一點,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蕭默苦笑,放鬆?自打自己當上警察以來,什麽時候有真正地放鬆過?

音樂有了短暫的停歇,下一首舞曲開始之時,舞台上的跳舞女郎又換了一批。

嗬嗬,高亞男。

這個假小子,化了濃妝,戴了假發,穿上了表演服,跟著同伴在舞台上,非常有節奏的舞動著腰枝。

別說,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每天早上的例會,齊大嬸總要取笑一回高亞男。說她命裏犯了桃花,每天給她送花的客人那是一茬又一茬,絡繹不絕。

其中一個年過五旬的大叔,尤其地執著,最近幾乎天天來看亞男表演,送花。

蕭默懷疑過這位大叔,讓亞男試探過幾回。

亞男以她假小子的人格擔保,說大叔純粹隻是想老牛吃嫩草。

大叔是還是不是?其實今天晚上就可以見分曉的。

誰知道被亞男給搞砸了。

就在昨天晚上,大叔與亞男喝酒的間隙,到底沉不住氣伸了鹹豬手,當場被亞男將大叔的爪爪給掰折了。

大叔耷拉著爪爪,臨去醫院之前,特別地冤。

給亞男留了一句話“妹妹,至於嘛。大叔送了那麽多花,連手都不讓摸一下。不過,你這脾氣對大叔的路子。你放心,等大叔手腕好了,還來給你捧場。”

場子開場之時起,蕭默坐在這個位置,夜總會的大門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開場不久,那位大叔又如期而來,他坐在老地方,左手被醫用紗布給固定在了脖子上。

在場子裏轉悠的齊南來蕭默跟前打了一個照麵,朝大叔的位置呶了呶嘴。

“哥,瞧見沒,大叔這是輕傷不下火線啊,看來亞男這個男人婆還真是魅力無限。”

“你小子嘴欠,遲早會被亞男給捶廢了。不管大叔可不可疑,今兒個晚上還得盯緊了。”

齊南作害怕狀“哥,千萬別跟男人婆說,我害怕她的拳頭不長眼。”

這娃,典型的沒事找打型。

這個時候,亞男上了場,大叔果然又開始騷操作,頻頻讓服務員給送花。

雲海這個時候也開起了玩笑“高亞男還真是一個人才啊,這警察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如她在這一個星期掙得多,幹脆轉行得了,反正她身手了得,在男人麵前也吃不了虧。”

台子上的dj又吼了一嗓子,舞池裏又引來了一個小。

今天晚上,蕭默總覺得台子上少了什麽?一時又察覺不出。

這個時候,他終於醒過神來。

“雲海,台上那個女孩今天沒來。”

雲海反應倒不慢“你是說那個跳鋼管舞的漂亮女孩?”

“是的,以往每天晚上她都在。可今天……”

這麽一個晚上,突然缺席的那個漂亮女孩,讓蕭默腦瓜子嗡的一聲響。

莫非,女孩就是下一個目標?

女孩叫白梅,時年20歲。

據現場經理說,白梅白天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感冒嚴重晚上來不了了。

讓蕭默一顆心揪起來的是,偏偏這個時候白梅的電話也提示關機。

好在,白梅的住處並不遠,夜總會後麵的一棟居民樓,她跟好幾個姑娘合租的一套兩居室。

事實上,隻是虛驚一場。

白梅這個姑娘,倒讓人好一陣忙活。

敲門半天也沒有有人應答,那個防盜門也忒結實,撞是撞不開的。

所幸同住的女孩及時回來開了門,白梅真的隻是感冒了,發著燒在**昏睡。

燒得昏頭昏腦的,手機沒電也沒有充。